西南社会历史论丛·第3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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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刘文辉治理西康工作的评价及当代启示

刘文辉主政期间,西康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得到快速发展,尤其是交通设施和城镇建设。对此有人曾评价康定道:“(我)惊讶地发现这里市场很热闹,汉人和藏民混杂的商店里摆满了各种商品——作为一个连接汉藏地区的贸易中心,康定已经成为一个贸易城镇。”(27)总的来说,刘文辉在西康的治理工作,虽然仍存在不足,但由于制定了相对正确的政策,极大地促进了西康经济社会的发展,并对当今政府治理工作的开展有所启示。

(一)对刘文辉治理西康工作的评价

第一,从治理的功能看,刘文辉作为民国时期西南重要军阀之一,尽管其治理西康工作的本意在于维护自己在西康的统治地位,治理工作的政治统治功能明显,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其治理工作的政治管理功能。“二刘之战”后,刘文辉退据雅安,为保存实力、东山再起,只有收缩实力、治理好自己的大本营——西康,因此刘文辉必须采取措施维护自己在西康的统治地位。但从治理工作的内容来看,刘文辉在西康开展了大量维护社会共同利益的工作,其工作的政治管理功能不容忽视。

第二,从刘文辉治理西康内容来看,他提出的“建省四力政纲,经边三化政策”具有一定的民族狭隘性,但因符合西康实际、得到西康各界人士的支持而取得突出成绩。刘文辉治理西康时,制定了正确的宗教政策,并赢得佛教僧侣等各界人士的广泛支持,治理工作成绩突出。

第三,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刘文辉在西康的治理工作加快了西康近代化进程。这首先表现在西康建省对西康近代化的推动上,“从表面上看,建省只是行政区划上的调整和升格,即由原来的‘川边道’和‘西康特别行政区’提升为‘西康省’,但从建省的实际过程、建省产生的实际作用来看,它则是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个方面动摇和摧毁‘传统’,走向‘现代’的过程”。其次是刘文辉的治康政策促进了西康社会、经济的发展。以西昌为例,“(西昌)产业结构极大改善”,据《民国西昌县志》1942年统计,西昌有鞋业26家、丝棉线业10家、织布业84家、理发业19家、成衣业40家、酒菜业50家、糕点业17家、刊刻印刷业24家,洗染业7家、银行业7家、旅店业20家。而“制裘制革、制皮箱、制毛毯、捶锡箔等工,尚未列入,工商业协会15家,公司有康滇公司、康宁公司、建宁公司等。”(28)

(二)刘文辉治理西康工作的当代启示

第一,政府治理工作应当以政治管理功能为主,维护好社会共同利益,进而取得最大程度的政权合法化,巩固自身统治地位。我国当前正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社会矛盾日趋激化,政府只有切实维护好社会共同利益,坚持以政治管理功能为主,方可赢得社会民众的信任,进而促进社会发展。

第二,政府在开展工作时,需要充分发挥文化教育工作在提高工作实效性方面的积极作用。刘文辉治理西康时期,对西康的文化教育事业十分重视,从而实现对社会民众观念的有效整合,提高政府治理工作的实效性。

第三,政府需要统筹全局、坚持科学协调发展。刘文辉治理西康时期,提出“建省四力政纲,经边三化政策”等作为建设新西康的指导方针,统筹发展人民组织力、知识力、生产力,在克服散漫、愚昧、贫乏的基础上,培养人民生存力、克服脆弱,建设美好新西康,这对我国坚持科学发展观、统筹协调可持续发展等也具有一定的启示。


(1)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下),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519页。

(2) 张为炯:《西康建省五年来之政治经济文化建省述要》,载《新西康》(月刊),1944年,第2卷(第1、2期合刊),第11页。

(3) 《西康建省委员会公报》创刊号,1939年1月30号,第132-133页。

(4) 《边政》,1929年,第2卷,第1页。

(5) 刘文辉:《走向人民阵营的历史道路》,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第13页。

(6) 刘文辉:《发刊词》,载《边政》,1929年,第1卷,第1-2期。

(7) 当时“西康政务委员会”向刘文辉申报经费为“搬用机器的运费500元和创办报刊所需的月经常费270元”,但当时西康税收“每年不过三十万元左右,尚需兼顾政费,平均每月实短少七万余元,而建设筹备及军队调移之费不与焉”。分别参见《西康特区委员会呈报筹办西康公报由》,载《西康公报》,1929年,第1卷,第6-7期;四川省档案馆编:《近代康区档案资料选编》,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34页。

(8) 《指令西康政委会呈转西康公报社成立出版日期赞进行状》,载《边政》,1931年,第3卷,第5期。

(9) 《本报的责任》,载《西康公报》,1929年第1期封面。

(10) 王钰:《民国时期西康报业概论(1929—1949)》,四川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年。

(11)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727-740页。

(12) 甘孜州志编纂委员会:《甘孜州志》(下册),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2089-2090页。

(13) 刘文辉:《走到人民阵营的历史道路》,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第26-27页。

(14) 张永春:《回忆刘文辉治康片段》,参见《甘孜州文史资料》第八辑,甘孜州政协主编,1989年,第98页。

(15) 张俊德:《为发展川康交通告川康当局》,载《康藏前锋》,第4卷,第4期。

(16) 刘文辉:《拟定西康省经济建设纲要请予讨论案》,参见《川康经济建设委员会第一次大会纪录》,第160页。

(17) 汪席丰:《西康创办毛织和皮革等工厂的商榷》,载《新亚西亚》,第2卷,第2期。

(18) 分别是“厉行经济建设、加强民族联系、发展边疆教育、组训民众、改善人民生活、彻底澄清吏治”。

(19)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693-709页。

(20)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689页。

(21) 《西康省之合金融》,载《西康经济季刊》,1943年第7期。

(22)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602页。

(23) 刘文辉:《解决夷务之要道》,载《边疆服务》,1945年,第9卷。

(24)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602页。

(25) 刘文辉:《解决夷务之要道》,载《边疆服务》,1945年,第9卷。

(26)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十讲》,赵心愚、秦和平、王川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第607页。

(27) [美]鲍大可,孙英春等译:《中国西部四十年》北京:东方出版社,1998年,第381页。

(28) 黄天华:《西康建省述论》,四川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年,第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