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1］其后不久，⁽¹⁾塞摩卡列斯⁽²⁾率领数艘舰船由雅典而来。于是，拉栖代梦人的舰队和雅典人的舰队又进行了一场海战，⁽³⁾拉栖代梦人在阿吉山德里达斯⁽⁴⁾的领导下获胜。

［2］稍后，在初冬时节，狄亚哥拉斯的儿子多利尤斯⁽⁵⁾率14艘舰船，由罗德岛而来，在拂晓时分驶入赫勒斯滂海峡。雅典的哨兵发现这支舰队后，立即向他们的将军们⁽⁶⁾发出信号，⁽⁷⁾雅典人投入20艘舰船出战；多利尤斯调转船头向岸边逃去。他尽快行驶，力图摆脱追兵，其舰队在罗伊特昂⁽⁸⁾附近靠岸。

［3］当雅典人的舰队向他们逼近时，多利尤斯手下将士从舰上、岸上发起反击。最后，雅典人在未取得任何战果的情况下，撤离战场，驶往玛迪图斯⁽⁹⁾，在那里和他们的其余的舰船会师。

［4］这时候，正在伊利昂⁽¹⁰⁾向雅典娜女神献祭的明达鲁斯⁽¹¹⁾注意到战事的情况，急命他的舰船⁽¹²⁾下海起航，以增援多利尤斯的舰队。

［5］雅典人的舰船前来迎击，战斗沿阿卑多斯附近海岸一线进行，从早晨一直厮杀到黄昏。雅典人在有些地方获胜了，在有些地方失利了。这时，阿尔基比阿德斯率18艘战舰驶入赫勒斯滂海峡，前来增援。

［6］于是，伯罗奔尼撒人的舰队朝阿卑多斯方向逃去，而法那巴佐斯⁽¹³⁾沿海岸行军给他们以增援。他一边大声喊话，激励手下骑兵和步兵，一边快马加鞭，赶赴海边，想亲自参战。

［7］同时，在岸上，伯罗奔尼撒人用他们的战舰围成一道屏障，据守以战。最后，雅典人在俘获了30艘敌舰之后，驶往塞斯托斯⁽¹⁴⁾（参见图2）。虽然所俘敌舰尽是没有桡手的空船，但也总算弥补了他们此前所遭受的损失。

［8］此后，除40艘以外的所有战舰从塞斯托斯起航，驶出赫勒斯滂海峡，分头去征收钱款；⁽¹⁵⁾作为将军之一的特拉叙鲁斯，乘船前往雅典，通报战事情况，请求再派遣些军队和战舰前来增援。

［9］之后，提萨佛涅斯⁽¹⁶⁾来到赫勒斯滂海峡，阿尔基比阿德斯随即携带表示友好的赠品和其他礼物，乘一艘三列桨战舰前去拜谒。⁽¹⁷⁾提萨佛涅斯却趁机将他逮捕，囚禁在萨迪斯，宣称国王命他向雅典人开战。

［10］然而，在30天之后，阿尔基比阿德斯和被关押在卡里亚的曼提修斯⁽¹⁸⁾，他们弄到了马匹，夜里从萨迪斯逃到克拉左门奈。

［11］同时，那些在塞斯图斯的雅典人，在获悉明达鲁斯正计划以60艘战舰前来攻击他们后，便连夜撤退到卡狄亚。⁽¹⁹⁾阿尔基比阿德斯从克拉左门奈带着五艘三列桨战舰和一艘先遣船，在那里与他们会师。但是，基于伯罗奔尼撒人的舰船已经从阿卑多斯起航前往库济科斯⁽²⁰⁾这一情况，他就通过陆路前往塞斯图斯，并且命令本方舰船必须航行到塞斯图斯附近与他会合。

［12］舰队抵达那里后，阿尔基比阿德斯立即出航，准备应战；塞拉麦涅斯⁽²¹⁾从马其顿率20艘舰船归来增援，而特拉叙布鲁斯⁽²²⁾从塔索斯率20多艘舰船抵达，这两支舰队此前都是去筹措钱款的。⁽²³⁾

［13］阿尔基比阿德斯下令取下巡航帆，⁽²⁴⁾吩咐他们跟随着他，然后率各自的舰船向帕里昂⁽²⁵⁾进发；所有战舰在帕里昂集结之时，总数达86艘。他们在深夜登船起航，翌日早餐时分抵达普洛康涅苏斯。⁽²⁶⁾

［14］在那里，雅典人获悉，明达鲁斯的舰队停泊在库济科斯，那里还有法那巴佐斯及其所率军队。当天，他们在普洛康涅苏斯按兵不动；翌日，阿尔基比阿德斯将手下的将士们召集起来，告诫他们说，必须做好进行海战、陆战和攻城拔寨的准备。他说：“因为我们已经囊中空空，而敌人却可以从国王那里取得充足的金钱！”

［15］在决战的前一天，雅典舰队刚刚抛锚停泊，阿尔基比阿德斯就立即将港口中所有舰船，无论大小，都集中到一起，目的在于封锁消息，不让敌人得知其舰队的规模。他还当众宣布，凡乘船前去海峡对面者，⁽²⁷⁾格杀勿论。

［16］大会结束后，他命令舰队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冒着大雨向库济科斯进发。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库济科斯时，雨停了，天空放晴，阳光普照。阿尔基比阿德斯看到，明达鲁斯属下的60艘舰船，正在离港口不远的海域进行操练，它们已被雅典的舰队从中分隔。

［17］而在伯罗奔尼撒人方面，当他们看到雅典的舰船数目比此前大为增多，并且已经逼近本方港口的时候，急忙向岸边退却；他们试图把舰船停靠在一起，等敌舰逼近的时候，再予以反击。

［18］而阿尔基比阿德斯率20艘舰船则绕过敌舰，靠岸登陆。明达鲁斯看到这一情况，也登陆上岸，双方在岸边厮杀起来；而他一死，手下士兵便四散而逃。雅典人俘获了伯罗奔尼撒方面的所有舰船（叙拉古人的舰船除外，因为这些舰船已经被他们的船员自行焚毁了），把它们都带至普洛康涅苏斯。翌日，雅典人从普洛康涅苏斯起航，进攻库济科斯。

［19］库济科斯人看到伯罗奔尼撒人和法那巴佐斯已经撤离，便同意雅典人进城。

［20］阿尔基比阿德斯在那里驻扎了20天，从库济科斯人手中勒索了大量金钱，未再给该城邦以更多伤害，便从海上返抵普洛康涅苏斯；又从那里驶往柏林苏斯⁽²⁸⁾和塞林布里亚。⁽²⁹⁾

［21］柏林苏斯人允许雅典军队进入他们的城市，而塞林布里亚人宁愿支付金钱，也不同意雅典军队进驻他们境内。

［22］雅典军队又从那里进驻位于卡尔开顿地区的克利索波里斯；⁽³⁰⁾他们加固克利索波里斯城防，在城内建起了一个海关所，对所有驶出本都海⁽³¹⁾的舰船课征什一税⁽³²⁾。他们还留下一支30艘⁽³³⁾舰船的军队和他们当中的两位将军——塞拉麦涅斯和攸马库斯留守此地，⁽³⁴⁾指示他们不仅要负责镇守要塞，还要密切监视过往舰船，尽其所能，打击敌人。之后，其他诸位将军匆匆返回赫勒斯滂。

［23］这时候，明达鲁斯的副将⁽³⁵⁾希波克拉特斯此前送往拉栖代梦⁽³⁶⁾的一封信，被雅典人截获并转送至雅典。信中写道：“舰船尽失。明达鲁斯已死。将士们正忍饥挨饿。我们该怎么办？！”

［24］然而，法那巴佐斯力劝伯罗奔尼撒全军以及他们的同盟者，不要因为海战的失利就灰心丧气。他说：“只要我们的将士平安健全，我们何必因为损失那几条木船而耿耿于怀呢？在国王的领土上，到处都能找到可取用木材的地方！”于是，他不仅赠送给士兵每人一件外衣和两个月的生活用品，而且他还给那些船员们配备了武装，命他们坚守海岸。

［25］接着，法那巴佐斯把各城邦的将军们和舰长们召集到一起，指示他们在安坦德鲁斯⁽³⁷⁾的造船所建造一批新的三列桨战舰，数量要和他们此前损失的一样多。他告诉他们说，造船的费用皆由他支付，造船木材尽可前往伊达山⁽³⁸⁾上去采伐。

［26］在建造战舰期间，叙拉古人帮助安坦德鲁斯人修筑了一段城墙，并且在守卫方面是做得最好的。由于这个缘故，直到现在，叙拉古人在安坦德鲁斯还享有“施惠者”的特权和公民权。至于法那巴佐斯，他在做出这些安排之后，立即救援卡尔开顿⁽³⁹⁾去了。

［27］这时候，⁽⁴⁰⁾叙拉古国内有消息传来，告诉叙拉古人的诸位将军，说他们已经遭民主派⁽⁴¹⁾判处放逐。于是，他们把自己士兵都召集到一起，通过发言人赫摩克拉特斯⁽⁴²⁾表示，哀叹自己的不幸遭遇，因为他们个个都遭到了不公正的也是不合法的放逐。诸位将军鼓励他们的士兵们，要继续满怀热情对待未来，因为他们一直就是服从命令的真正的男子汉；诸位将军命令士兵们推举出新的指挥官，⁽⁴³⁾由他们行使权力，直到那些从叙拉古新选出的将军来此取而代之。

［28］然而，叙拉古的将士们尤其是那些舰长、水兵和舵手们⁽⁴⁵⁾齐声呐喊，宣称继续服从将军们的指挥。将军们则回应说，他们不应该迁就同党反对他们的政府。他们说，“如若有人对我们提出控告，你们应该听听我们的意见，要知道你们曾经赢得过多少海战，你们亲手捕获过多少敌舰；你们在我们的指挥下，在和其他盟友联合作战时，常常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无论在陆上还是海上，为了展示我们的作战技能，展示你们的战斗激情，你们在整个战阵中一直居于最荣耀的位置。”

［29］但是，如果没有人对他们提出任何控告，那就按照将士们的要求，他们继续履行将军职责，直到继任者到来。继任将军的名字是：爱皮基德斯之子德玛库斯、麦涅科拉特斯之子米斯孔和格诺西斯之子波塔密斯。大多数舰长都宣誓，表示一旦返回叙拉古，他们立即召回被放逐的将军们，送他们去应去之地，并对他们表示鼓励。

［30］可是，将士们，尤其是那些曾经和赫摩克拉特斯接触过的人，更深深地怀恋他的和蔼、体恤、热情和率直。因为不管是舰长们、舵手们还是船员们，都和他朝夕相处，每天清晨和晚上，他常常把他们召集到他的营帐里，和他们促膝交谈，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行动计划；还会给他们以教诲，有时要求他们即席发言，有时则要求他们三思之后作答。

［31］正是由于赫摩克拉特斯在将军委员会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威望，因而被认为是最有资格担任代言人和建议者的。于是，赫摩克拉特斯立即前去拜见法那巴佐斯；他在拉栖代梦的时候曾经指控过提萨佛涅斯，⁽⁴⁶⁾当时阿斯泰奥库斯作为证人支持他，判决结果证明他的指挥属实；如今来拜访法那巴佐斯，还未及开口，后者即给了他金钱。他用这些钱招募雇佣军，配备三列桨战舰，准备重返叙拉克。这时候，接替被放逐的将军们的那些叙拉古人抵达米利都，并且接管了那里的舰船和军队。

［32］大约在这时候，在塔索斯发生了一场革命，拉栖代梦人的支持者以及他们派驻当地的行政官拉哥尼亚人爱特奥尼库斯被逐出该岛。而拉哥尼亚人帕希皮达斯被指控参与了这场阴谋，与提萨佛涅斯相互勾结，结果他被逐出斯巴达。拉栖代梦委派克拉特斯皮达斯前去接管帕希皮达斯从同盟者那里所征募的舰队，其指挥部设在开俄斯。

［33］就在这些日子里，即特拉叙鲁斯逗留雅典期间，阿基斯⁽⁴⁷⁾从狄凯利亚出发，向雅典城发动了一次突袭；⁽⁴⁸⁾特拉叙鲁斯率雅典人以及城里所有丁壮出城迎击，在吕凯昂⁽⁴⁹⁾附近严阵以待，抵御来犯之敌。

［34］阿基斯看到这种情况，赶忙撤退，⁽⁵⁰⁾落在后面少数士兵被雅典轻装兵杀死。鉴于此次突发事件，雅典人准备给前来求援的特拉叙鲁斯以更多的援助，⁽⁵¹⁾他们议决，特拉叙鲁斯可以选拔1000名重装步兵、100名骑兵，还有50艘三列桨战舰。

［35］同时，阿基斯注意到，许多运送谷物的舰船从狄凯利亚附近海域中转，最后驶入比雷埃夫斯港。他说，他的军队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力图从陆路切断雅典的对外联系，结果都是徒劳的，除非我们也占据那些经由海上为他们供应谷物的地方；因此，最好是派兰斐亚斯之子克里阿库斯前去卡尔开顿和拜占庭，⁽⁵²⁾他在斯巴达担任拜占庭人的外交代理人。⁽⁵³⁾

［36］阿基斯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克里阿库斯率领由麦加拉人和其他同盟者组成的15艘舰船（其中运输船多于战舰），一同起航。在赫勒斯滂海峡，舰队遭到9艘雅典舰船攻击，有3艘被击沉。这些舰船一直在那一带海域巡航，以保护雅典商人的安全。但是，克里阿库斯其余的舰船都逃到塞斯图斯，又从那里安全抵达拜占庭。

［37］至此，这一年结束了。⁽⁵⁴⁾就在这一年当中，迦太基人在汉尼拔的领导下对西西里发动了一次远征。他集结了10万大军，在3个月内攻占希腊人的两个城邦——塞林努斯和希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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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元前411年深秋。古希腊文μετà δὲ ταῦτα意为“在……之后”，即修昔底德所记载的最后那些事件之后。但那之后具体过了多长时间，色诺芬没有作出确切说明。色氏著作这样开头，是要明示读者本书与修昔底德著作的关系。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VIII. 109。修昔底德原计划完整记载这场战争始末，但写至这里突然中断。色诺芬显然是紧接着修昔底德的著作续写的。在古代，力图续写这场战争历史的至少有5位作家。但只有色诺芬的著作得以完整保存下来，成为研究其后半个世纪希腊历史最重要的史料。

(2)　公元前411年夏天当选的雅典将军。在爱利特里亚（Eretria）与阿吉山德里达斯（Agesandridas）的首次海战中，损失了36艘战舰中的22艘（修昔底德：VIII. 95. 2）。

(3)　这次海战发生在赫勒斯滂海峡。

(4)　斯巴达将领，斯巴达人阿吉山德（Agesander）之子（修昔底德：VIII. 91. 1）。

(5)　即所谓“罗德岛的多利尤斯”。据考证，此人出身贵族，属于寡头派，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初被放逐，移居至雅典在意大利的殖民城邦图里伊（Thurii）。因而修昔底德在其著作中称他为“图里伊的多利尤斯”（VIII. 35,104）。公元前412年，他率领10艘图里伊战舰加入斯巴达一方，在伊奥尼亚战争中与雅典为敌。公元前411年，他很可能在策动罗德岛叛离雅典一事中发挥过关键作用。据统计，色诺芬在其《希腊史》中共涉及人物近400位，绝大多数只知其名，可以辨认身份者不足8%。参阅色诺芬：《希腊史》，I. 5. 19。P. 科伦茨：《色诺芬〈希腊史〉译注》，第一卷，第87—88页。

(6)　据修昔底德（VIII. 104—105）记载，当时驻防赫勒斯滂地区的雅典将军是特拉叙鲁斯（Thrasylus）和特拉叙布鲁斯（Thrasybulus）。

(7)　色诺芬在这里没有说明发出的是何种“信号”。修昔底德（VIII. 102. 1）提到，稍早前他们是在高处点起烽烟报警。

(8)　城镇，在亚细亚一侧，濒临赫勒斯滂海峡。

(9)　城市，在色雷斯的科尔松尼斯（欧洲一侧）。

(10)　即特洛伊。古代特洛伊濒海。

(11)　拉栖代梦海军将领。公元前411年夏取代阿斯泰奥库斯（Astyochus）指挥拉栖代梦舰队（修昔底德：VIII. 85. 1）。

(12)　据狄奥多洛斯（XIII. 45. 6），他手下有84艘战舰。

(13)　此人至迟自公元前412年起，担任波斯赫勒斯滂的弗利吉亚（Phrygia）省总督，首府在达斯基里昂（Dascyleium）。他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支持拉栖代梦人。

(14)　城市，在欧洲一侧。

(15)　雅典当政者从帝国各臣属之邦征收贡金（phoros）之数，在伯里克利时代年均约600塔连特，最高时（公元前427/前426年）达到1300—1500塔连特（雅典帝国通用银币，塔连特为最大的重量单位，雅典1塔连特约合25.86千克。1塔连特=60明那=6000德拉克玛）。雅典人将此款用于维持其强大的常备军（主要为海军）以及雅典公民大会所赞同的其他开支。参阅地标《希腊史》，第4页附注。

(16)　约自公元前416年起，他奉大流士二世之命，担任驻萨迪斯总督，大概有节制波斯西部沿海诸省军队之权，此人多谋善断，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波斯方面重要人物。他的父亲名叫海达涅斯（Hydarnes），很可能是大流士“七人帮”成员之一海达涅斯（即维达尔纳，Vidarna）的后人。参阅希罗多德：III. 70—71及附注；修昔底德：VIII. 5—108；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M，29。

(17)　这表明阿尔基比阿德斯希望得到友好接待。此前他亦曾极力争取提萨佛涅斯支持雅典。参阅修昔底德：VIII. 45—47，56，81—88，108—109。

(18)　一位雅典人。

(19)　公元前410年。卡狄亚位于色雷斯的科尔松尼斯半岛北部。

(20)　库济科斯，濒临普洛彭提斯海（今马尔马拉海）。

(21)　雅典政治家、将军，伯里克利同僚将军哈格浓（Hagenon）之子。塞拉麦涅斯被认为是解读公元前5世纪末雅典政坛的一位关键人物。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M，24。参阅徐松岩：《塞拉麦涅斯与公元前5世纪末雅典政治》，《世界历史》2015年第2期。

(22)　斯提里亚（Steiria，雅典一德莫）的吕康（Lycon）之子特拉叙布鲁斯，公元前5世纪末雅典将军、政治家。公元前411年雅典“四百人”政变时，他作为驻萨摩斯的舰长表示反对，被舰队推举为将军（修昔底德：VIII. 73. 4—76. 2）。随后，在库诺塞马（Cynossema）和阿卑多斯海战中，他都是坐镇雅典舰队右翼的指挥（修昔底德：VIII.104. 3，105. 2；狄奥多洛斯：XIII. 45. 7）。他是公元前403年雅典内战中民主派领袖。注意雅典还有另一位名叫特拉叙布鲁斯的将军（V. 1. 26），来自科里图斯（Collytus）德莫。参阅地标《希腊史》，第5页附注，附录M，26。

(23)　色诺芬：《希腊史》，I. 1. 8。

(24)　即“取消巡航行动”。色诺芬：《希腊史》，II. 1. 27；VI. 2. 27。

(25)　帕里昂，濒临普洛彭提斯海。

(26)　普洛康涅苏斯岛，位于普洛彭提斯（马尔马拉）海。

(27)　伯罗奔尼撒的舰队就在海峡对面。

(28)　柏林苏斯，濒临普洛彭提斯海。

(29)　塞林布里亚，濒临普洛彭提斯海。

(30)　克利索波里斯，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东岸，拜占庭对面。

(31)　即黑海。黑海沿岸诸国盛产粮食和其他必需品，因而控制黑海的出海口，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32)　对所有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货物都课征10%的税。

(33)　狄奥多洛斯（XIII. 64. 3）记载为50艘。

(34)　公元前410年。

(35)　Epistoleus，即“书记”。按斯巴达的制度，其地位仅次于海军主将。希波克拉特斯于公元前411年率12艘战舰航抵克尼多斯。

(36)　色诺芬在其著作中，经常交替使用拉栖代梦（Lacedaemon）和斯巴达（Sparta）这两个专有名词。实际上，二者以及相应的拉栖代梦人和斯巴达人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E。

(37)　安坦德鲁斯，在小亚细亚西北部。

(38)　伊达山，在小亚细亚西北部。

(39)　卡尔开顿，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亚洲沿岸。

(40)　公元前410年。

(41)　叙拉古是希腊移民城邦，位于西西里岛东部，濒临伊奥尼亚海。此时叙拉古国势强盛，实行民主制，带兵出征的诸位将军属于寡头派。

(42)　赫摩克拉特斯，叙拉古的政治家，赫尔蒙（Hermon）之子。公元前424年，他作为主要组织者，召集西西里诸邦代表在格拉共同议事，消弭分歧，共同对付来自雅典的威胁；公元前415年，雅典大军远征西西里，大战来临，他再次成为西西里人的精神领袖；前412年，在他的鼓动下，西西里人为彻底打垮雅典人，派出一支舰队增援米利都，与伯罗奔尼撒人联合作战。参阅修昔底德：IV. 48，59—64；VI. 72；VI. 73，96，99；VII. 21；VIII. 26。

(43)　三列桨战舰是古典时代希腊世界标准型战舰。在雅典，一艘三列桨战舰通常配备有1名舰长（trierachos，意为trireme-commander），10名重装水兵（epibatai），4名弓箭手，包括1名舵手在内的16名水手，170名桡手，共计200人。战舰有三层桨座，桡手分坐两侧，上中下三层。在希腊语中，上层桡手称为thranitai，中层桡手称为zygioi，下层桡手称为thalamioi，每一层桡手设有一位桡手长。桡手必须训练有素，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参阅S. 霍恩布鲁尔、A. 斯鲍福斯主编：《牛津古典辞书》，第1552—1553页；相关图片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K，图2—4。

(44)　远处海域即为公元前413年叙拉古击败雅典海军之地——大港。

(45)　三列桨战舰是古典时代希腊世界标准型战舰。在雅典，一艘三列桨战舰通常配备有1名舰长（trierachos，意为trireme-commander），10名重装水兵（epibatai），4名弓箭手，包括1名舵手在内的16名水手，170名桡手，共计200人。战舰有三层桨座，桡手分坐两侧，上中下三层。在希腊语中，上层桡手称为thranitai，中层桡手称为zygioi，下层桡手称为thalamioi，每一层桡手设有一位桡手长。桡手必须训练有素，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参阅S. 霍恩布鲁尔、A. 斯鲍福斯主编：《牛津古典辞书》，第1552—1553页；相关图片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K，图2—4。

(46)　关于此事的原委，可参阅修昔底德：VIII. 85。

(47)　斯巴达国王，公元前427—前400年在位。参阅地标《希腊史》，附录M，2。

(48)　自公元前413年开始，斯巴达国王亲自统率大军在距离雅典约20公里的狄凯利亚建立设防据点，四处劫掠，直到战争结束。斯巴达长期占领狄凯利亚，给予雅典以沉重打击，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战局也有重大影响。参阅修昔底德：VII. 19，27，28。

(49)　吕凯昂（Lyceum）位于雅典城市近郊。后来亚里士多德在此开办学园。具体位置参阅图5。

(50)　公元前410年。

(51)　色诺芬：《希腊史》，I. 1. 8。

(52)　此二城分别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东西两侧，扼进出海峡咽喉。

(53)　“代理人”（proxenos, proxenoi），原意为“公客”或“朋友”。按照希腊城邦外交惯例，他们是A邦安排在B邦关照A邦利益的人物，通常由B邦公民担任。在款待和协助他们所代表城邦的使节和公民时，他们享有B邦的某些特权，颇似现在的“领事”。这里斯巴达人克里阿库斯，就是拜占庭在斯巴达的代理人。参阅S. 霍恩布鲁尔、A. 斯鲍福斯主编：《牛津古典辞书》，第1268页。

(54)　色诺芬（I. 1. 11—36）所述大都为公元前410年所发生的事件，也有个别公元前411年事件夹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