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马来亚的惩治
马来半岛的苦战——日军持续前进——昔加末——麻坡战役——我方部队撤往新加坡——一个能够争辩的策略难题——新加坡后备军的分散——博纳尔将军的备忘录——我对西海岸海军防务的抱怨——海军大臣的回复——韦维尔将军对长时间守卫新加坡的质疑——1月15日我的电报——韦维尔在1月16日的答复——永远的接陆堡垒是不存在的——不存在野战防守——我在1月19日给三军参谋长的备忘录——三军参谋长在1月20日致韦维尔将军的命令——1月20日给韦维尔将军的电报——强调维持滇缅公路通畅——韦维尔消极的汇报——三军参谋长的进退维谷——厄尔·帕奇爵士的干预——1月23日卡廷先生的电报——“无法宽恕的叛离”——在新加坡,我们实行战斗到底的方案
在上卷书中,我已经讲述了马来亚在1941年12月末之前的情况。新年伊始,我方由第九英印师与第十一英印师组建的第三军在陆军中将西斯的领导下,在东海岸和西海岸遭到了惨痛的袭击。顺着海岸公路,敌军已经从哥打巴鲁往南转移,如今已跟我军第九师的一个旅团在关丹兵戎相见。在西边,第十一印度师在金宝一个牢靠的山头基地坚守着,有一个旅在它的左边守卫霹雳河。第八澳大利亚的两个旅在柔佛州里停留,有一个旅在丰盛港的海滩驻扎着。敌方早晚会在这儿上岸,插入我方先驱军队的后背。到目前为止,日本军队为了应付我们,起码调动了三个师,船舰正在宋卡聚集,证明或许还有其他师要来。我方急切期望的支援同样在来的路上。第四十五印度旅,也就是英国第十八师的主力旅,和五十架“旋风”式战斗机在1月中旬平安抵达。第十八师所有人员以及印度调过来的另一旅也将按时在月末到达。
在新加坡南面并不开阔的海面上,为了掩护这些输送船队,就要用到我方除了小型舰艇外的现存所有海军兵力和我军仅剩的、近乎所有的战斗机。所以,日本空军可以随意对我军以及交通线进行攻击。为忠诚地履行他们跟我们的协议,荷兰人已调派了四个飞行中队进行新加坡守卫战。然而,就像我们的中队那般,这些中队也只是徒然牺牲的一笔财富。没有战斗机的保护,余下的几架轰炸机起不了任何作用。获得时间,等候救援就是我方作战军队的工作。方法就是尽力把敌方牵绊在北边绵绵不断地基地上,从而让自己不必进行太多的战斗,避免对新加坡本国的守卫战造成阻碍。
在临近12月末时,为了方便顺着西海岸向敌军阵营的后方攻击,我们曾试图组建一支小型的两栖作战部队。我们在12月27日展开了一场袭击,并获得了不小的胜利。不过敌方掌控着近乎全部的上空,可以迅速让我军虚弱的海军无法从瑞天咸港开出来参与作战。一支刚从美国抵达的小舰队在1月1日被击沉,上面有六艘快速登陆艇。这之后,避开日军对海面的突袭是仅有的方法。
第一印度师在四天激烈的攻击中守卫着金宝基地,不过根据报告,日军于1月2日在霹雳河口周围着陆。如此,第一印度师就面临着失去退路的威胁。在瓜拉雪兰莪周围与后方相距几英里的地区,西斯将军预测将会发生一场海上攻击,命令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其中一个小队在瑞天咸港进行海陆反击,然而却一无所获。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月3日与1月4日之间的晚上,似乎在瓜拉雪兰莪周边有部队着陆,不过并不清楚部队拥有怎样的力量。有关敌方活动的报告太少了,并且还很杂乱,不管怎么样,我方不具备进行抵御的实力。我方军队撤离后,为了预防后方攻击的威胁,在斯林河上再次组建了一条防卫线,并将一个旅的士兵调遣到西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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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批筋疲力尽的军队等候着下一场必然来临的进攻。他们在之前的三星期里大多都在持续不断地作战,所以对于1月7日降临的猛烈攻击,他们无力抵挡。趁着月夜,日本军队发动坦克顺着大路进击,而且闯过了防守线。两个旅全部失去秩序,损伤惨重,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我们拖延敌军、等候救援的打算被这次惨痛的战败弄乱了,并且第九师也在东海岸遭到了极大波及。这个师驻扎在关丹的一个旅歼灭了两千名日本士兵,随后已经撤离,该师的全体人员都在劳乌周围集合。假如继续在西海岸上撤离,它的侧翼就会被发现。
与此同时,韦维尔将军在他去美国、英国、荷兰、澳大利亚司令部就职的路上,已抵达新加坡,对前线作了探访。他命令大力撤离,将日军彻底甩掉,让我方疲惫的军人在所有可以集合的新的军队或较新的军队的后方,得以喘口气。所选地方是顺着麻坡河一百五十英里左右的后面,右边与昔加末临近。指挥官是澳大利亚师的少将戈登·贝内特,总共有他自己军队的其中一个旅(第二十七旅)、自东海岸撤离的第九英印师和刚到的第四十五印度步兵旅。一直冲在前面的第十一英印师打算遣到后面休息。1月10日执行撤离。通过一些猛烈的后方守卫战以后甩掉了敌方军队,全新的防卫线也在四天后建成。并且,已经抛却了瑞天咸港的海上阵地,我方剩余的小型舰艇撤退到了本加兰港。一小队日军于1月16日在此从海上登陆。可以拦截它的只有两艘军舰,但敌军并未被这两艘军舰寻到。
此刻在新加坡,那支运载着第十八师主力旅(第五十三旅)和“旋风”式战斗机五十架的极其重要的输送舰队正在装卸。它们是在海空两军的保护下平安到达的。他们历经海路的危险,很难在敌方所掌控的上空范围内不遭受攻击。不过,这些支援军队的影响并没有它们所呈现的数目那么大。第四十五印度旅仅仅接受过一部分训练,并非老兵,没有接受过丛林战训练。历经三个月的行驶,英国第十八师要一段时间之后才可以恢复战斗力,不过他们一上岸就参与到了绝不会赢的战争中。
马来半岛
对于“旋风”式战斗机,人们抱有非常大的期望。这儿总算拥有质量优越、能够与日军对抗的飞机了。它们在最迅速的时间内被组装起来,飞向天空。它们在刚开始的那几天果真让敌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而对于刚来的驾驶员来讲,所有状况都是不熟悉的。仅仅几天时间,在飞机数目方面,日军占了上风,让我军损伤越来越大。这些“旋风”式飞机迅速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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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加末—麻坡战役激烈地抢夺了一周,昔加末的通路被戈登·贝内特将军所安排的他大部分的军队切断,另外,麻坡河的下游由第四十五印度旅、一个澳大利亚营和另一个之后加入的营守卫。他们在昔加末前线的袭击很顺利,歼灭了日军好几百人。尽管之后经历了猛烈的战斗,敌军还是被阻拦住了。然而在1月15日的麻坡,日本禁卫师团整个师袭击了四个守备营,不但有正面袭击,还从海上接连登陆进行侧面袭击。他们在好几天内往南奔逃,依然没有冲出敌方的包围圈。最终,他们只得把运输工具抛下,分散成小队突出重围。在这支全体有四千人的部队中返回的只有八百人,旅长邓肯、各营营长以及第四十五旅各副指挥官全都英勇就义。这支小军队坚强地与实力差距悬殊、拥有制空权的敌方抗衡着,致使昔加末的守卫部队并未受到侧方与后方的攻击,让他们来得及撤离。为给这次撤离做掩护,派遣了第五十三旅的两个英国营来参与战斗,在前线后面重编的第十一英印师的其中一批被安排起来,方便对付来自本加兰港和其南边沿海海岸的敌方上岸的危险。
如今,从丰盛港到本加兰港横穿马来半岛南面、长达九十英里的战线上驻扎着我们的军队。敌军紧密追踪着。有猛烈的交锋战在丰盛港与居銮发生,然而在西海岸再次爆发了具有决定作用的攻击。在那儿,两个英国营驻守了五天本加兰港。那时候切断了全部直接出口,军队顺着海岸线撤退了二十英里,连续几夜,有两千人被海军撤离。
同时,日军获得了强大的支援。两个生力军师在1月15日被一个大护航队载到宋卡,他们自那儿向南前往我方战线的中心居銮。这个时候在马来亚,敌军已经拥有整整五师人。根据我方实力薄弱却英勇的空中侦察队在1月26日的汇报,兴楼洋面有两艘巡洋舰、十一艘驱逐舰、两艘运输舰以及很多小型舰艇。我军可以聚集的参与空中作战的二十三架飞机均派了出去,对它们进行了两次袭击。日本各运输队被战斗机庇护着。我军飞机,尤其是老式“牛羚”式战斗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我们袭击了重要部位,打中了两艘运输舰,并起码摧毁了十三架敌军飞机。我方空军战斗部队短暂的强盛就是这场英勇的袭击。次日夜晚,两艘来自新加坡的驱逐舰企图发动攻击,然而却遭遇了拦截攻击,有一艘船沉没。在兴楼沿海海岸,已经着陆的陆军立即向南推进,对驻扎在丰盛港的第二十二澳大利亚旅展开攻击。如此一来,在1月27日,紧密的战斗聚集在丰盛港我军战线的右侧、战线的中央居銮以及我军被发现的左侧。珀西瓦尔将军打算往新加坡岛撤退。在最终时期,所有人和车要想抵达那儿,都一定要跨越长堤。一开始,一个旅的人大多都牺牲了,然而到了1月21日早上,剩余的部队全都越了过去,并摧毁了身后的长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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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刚开始我们不只是用轻快机动军队来阻止日军往南推进马来半岛,而是聚集全部能力来守卫新加坡,是否更加有帮助,这起码是能够争辩的。为了守卫新加坡,在柔佛作战就是获得我赞同的当地指挥官的决策,不过,要尽力阻止敌军推进新加坡。包涵连续的撤离,既有激烈的后卫战,又有强大的援助。作战的部队跟指挥官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了极大的荣耀。但是,当支援抵达时,敌军简直把他们的一切都投入了进去。敌军拥有各种。对于地势与环境,在作战之前他们就已做过深入钻研。他们早就制订了慎重的、大范围的策略,支使间谍偷偷潜入,为供应日军自行车队而秘密隐藏自行车。占有上风的军力以及充足的物资已经在那儿聚集。有的物资并非绝对需要的。总之,日军各师是很擅长丛林战的。
前面早已叙述过,日军的制空权不断增强,这并非是当地指挥官的责任,而是由于我方顾及别的地方的急切需求而促成的,然而这种伤害却是致命的。最终,在半岛上勇敢作战时,这么一支被我们调去守卫新加坡的主力战队以及在日本发动战争以后被调去的几乎全部支援部队全部牺牲。风头在他们越过长堤抵达他们原本约定好的最主要的战场时就已经过去了。在这儿,他们与该地的守备军、阵地很多分遣军进行汇合。尽管我们的实力并未增强,但这些人还是增加了我们的士兵数量。此外,还包括英国第十八师的两个新旅,他们是历经长途跋涉,在不熟悉、预想不到的条件中刚刚从船上登岸的。在日军尚未展开攻击的时候,这支要为新加坡展开决斗并且原本打算在这战场上达成这个伟大目的的部队已遭受了损伤,尽管还能宣称拥有十万人,不过,已无法称它是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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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录上,读者能够看到博纳尔将军于1949年写的备忘录。在战争爆发前对新加坡要地制定的计划足以在这儿得到证明。印度支那在1940年8月期间和之后被日军占据时所制定的种种决策也包括在里面。这些决策要求大幅度增添守备营人员,特别是空军的支援。就像我之前所讲的,供应这些需求的物资全使在其他地方了,大面积的供给只能在日本开战以及美国参战之后才可以执行。等到那个时候早已来不及了。与三军参谋长预想的相比,当地各指挥官要求得更多。没有办法满足任意一方的需求。在博纳尔将军的备忘录中有着公允的陈述。在这些书中,我只可以讲讲那时候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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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惨剧爆发后,国内随即就进行了最郑重严谨的讨论,我与韦维尔将军、卡廷先生不安地互换了电报。
首相(在华盛顿)致韦维尔将军
1942年1月9日
就像你在每封电报中所获知的,我始终急切地期望着马来半岛的英国军队可以尽力保存,从而对新家坡要地以及柔佛中心进行守卫。所以,有关现在正在进行的后方守卫战的形式,我非常支持,如此一来,就能将对手拖延住,使敌军遭受巨大代价,同时把所有对他们有利的资源摧毁。然而,为何我们的基地要三番五次地因为敌军的海上运输行动而移动,对此,我无法理解。敌军借着不具备武器的轮船、木船或者渔船顺着半岛西岸往南推进,并从各河港中上来,逼迫我们撤退。对于这些不具备武器的输送部队的船只,只需一两艘潜艇用口径四英寸的大炮或者鱼雷摧毁就可以造成影响。切断这些能够被运用的河口。潜艇在敌人飞机到来时总是可以潜到水里。如此一来,我军在半岛上的西侧翼就能获得庇佑,可以尽量让所有土地在出让时得到最大的价值,并不让自己的部队陷入危机。如果你可以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对此还可以采取怎样的行动,让我能够对总统解说,我会非常开心的——我常常就战事的各个部分与他辩论。
对于我针对日军在马来亚西岸展开的海陆行动所指出的批判性问题,韦维尔将军做出以下回复:
韦维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月10日
已经收到就马来亚的总体局势致三军参谋长的电报。自大西边侧翼开始面临危机,我就思考着利用海军对它开战。最初是试验巡逻船,然而在白天,它们遭到空中袭击。近来的三个晚上,驱逐舰“侦查”号自苏门答腊阵地出发。如今,在马来亚作战的只剩荷兰的三艘潜艇。目前已经安置妥当,自1月12日开始,只要有从别的军事活动中遣回来的潜艇,就马上到槟榔屿与雪兰莪之间的西海岸进行战斗。
对于这封电报,我感觉有些不满,对于最后收到的更详尽的解说同样如此。
首相致第一海军大臣
1942年1月22日
这简直是太糟糕了。我们在马来亚的海岸上已经被一支附近不具备战舰的敌方部队占有了绝对优势,并且很明显被打败了。所以,我们的军队被逼着撤离出一个又一个基地,敌方获得了珍贵的时间,我们的作战队中开始出现集体恐慌的现象。缺陷是极其清楚的。这所有的船舰,为何会使敌方得到呢?很明显,我们并不具备任何船只,或者仅有两三艘,即便在不久前我们掌控这些海面的时候,这些海面仍是由我们掌控的。再者,说到重机关枪是从岸上射击的,这些海岸又是如何被敌方占领的?这些驳船肯定是顺海(岸)直下的,他们绝不会把机关枪安置在掌控海岸的所有据点。
你必须要去搜集更真实的消息。马来亚海岸居然被不具备战舰的日军占领,这简直是英军在所有海战中最耸人听闻的失败之一。很抱歉我脾气暴躁,不过我仍然想要一份考察更仔细的深入汇报。
海军上将庞德给出了一个更详尽的回答。
第一海军大臣致首相
1942年1月24日
1.有关马来亚海岸的军事活动,你1月22日的指令只是单纯地从海军角度来观察,然而悲惨的经历让我们意识到,小船艇在敌方空军占据上风的近海可以随处行动,这问题不仅是海军方面的,还是空军方面的。
2.假如这种沿海岸的侵入出现在1914年,我认为这还能讲海军并非尽责。等到1942年,情况就全然不一样了……
3.按照我们此时所知道的,事情的具体情况是这么回事:
(1)根据总督致殖民地事务大臣的电报,开战以前早已筹备好,把所有船只驶到河流上游,甚至连小船都不让敌军寻到。很明显,这一点在军事政府得知当地面临危险时已达成。由于敌方自树林中的小路侵入,抵达上游暗藏我们船艇的地区,因此我军这一活动局部失利。不过我们清楚,全部机动船以及其余船只大部分都已被毁坏。
(2)战败好像已在槟榔屿出现,在那儿,实行“焦土策略”的行动似乎都没有成功。如此一来,数目不少的小船被敌军获得,并且已沿着海岸往南推进。我们在那些地区没有任何防卫。因为敌方空军所占的上风,没有什么物品是我们可以保存的。
(3)为了在距离新加坡三百四十英里的槟榔屿对敌方的袭击进行反攻,我们有少量装有轻炮的小船在新加坡,这些全是战前暂时安排好的。因为制空权在敌军手中,这些小船根本无法在白天行动,那些企图行动的船只都被摧毁了。
(4)摩托登陆艇已被敌方自宋卡经由陆路运过来了,并已投入使用。
4.如今的情形是,马来亚的海军少将正竭尽全力援助巡逻舰。曾经咨询过韦维尔将军,荷兰部队是否可以进行支援,还咨询过印度政府,皇家印度海军是否可以进行支援。空军也用它不强的力量予以协作。
不得不承认,我军可以参与战斗的舰艇仅仅可以保护支援的输送船队,同时让通往新加坡的海路毫无阻挡。除几艘武器寒酸的小船以及一些拥有低劣武装的改装商船外,再不存在任何沿海工事。面对日军极其强大的空军实力,我们这几艘实力虚弱的船舰已无法支撑。它们是勇敢的,但是却缺乏获得胜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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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明白了:对于我们是否可以长时间守卫新加坡,韦维尔将军早就产生怀疑了。读者自然会了解到,因为日本人不得不首先将重炮卸到岸上并运输到合适的地方进行组装,随后才可以包围要地,我多么期望这个岛屿跟要地可以抵抗住。我关注着我们的军队撤离马来半岛时所付出的代价,内心担忧,不过并未进行丝毫有用的干预。在另外一方面,反而获得了珍贵的时间。
韦维尔将军致三军参谋长
1942年1月14日
1月13日,也就是昨天,我坐飞机到达新加坡,坐汽车前往昔加末,与西斯、戈登·贝内特见面。计划正在进行,不过,因为吉隆坡北面的战斗,在士兵数量与斗志方面,第九师、第十一师再次遭受损失。与我预想的相比,敌方军队的推进更加快速。守卫新加坡的战斗会是很困难的事情,我们急需好运气,才可以期盼运送船队按时安全抵达。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雨,保护了紧要输送船队的最终到达,或许还能延迟敌方的前进。戈登·贝内特与澳大利亚军精神奕奕,我坚信他们会狠命袭击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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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始终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近路防御工作以及防御围困的筹备任务,为了弄清楚,我发了以下这封电报:
首相(在华盛顿)致韦维尔将军
1942年1月15日
1.你们一旦被逼到岛上将会产生怎样的结果,我希望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观点。
2.要多少部队才能守卫这个地方?类似香港那般的着陆,要怎样的方式才可以制止?有怎样的抵御工事跟阻碍物设置在临近陆地的地方?对于可以利用要地大炮去镇压所有攻击炮队的意图,你是否有信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对于毫无用处的人,进行了怎样的安排?我始终觉得,将这个岛的守卫战坚守到底才是最急切的需求,不过我期望不会进行到这种程度……
3.这儿的人们都因为你发来的电报而感觉开心,这让大家意识到你正怎样神采飞扬地大力推进你那艰难的工作。正如你的英国友人那般,全体美国人对你抱有相同的信赖。
我直到返回伦敦之后才收到韦维尔的回复。
韦维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月16日
最近在新加坡停留期间,我就这个岛的守卫事宜进行了商讨,同时要求进行详尽的筹备。一直到近日,逼退海上往岛上的攻击、阻止陆上在柔佛及其北边地区的攻击是全部战略的基本。尽管对摧毁长堤已进行了部署,然而为了阻拦敌方横越柔佛海峡,在该岛的北面修筑防卫工程这件事,并未有所行动。最大型的要地大炮可以向各个方向旋转,然而平直的弹道导致大炮无法用于炮战中,真的不能指望用它们对围困的炮队进行牵制。供给情形还算可以。为了避免拥堵,已经准许把一些空军设备以及储备物资移到苏门答腊跟爪哇。只要一收到详尽策略,就会再次用电报告知。大多要依据空军局势而定。
19日早上,我看到了这份电报,非常震惊,难过极了。海军阵地与城市的陆地部分竟然并未部署长期的抵御工程进行守卫。并且,更让人惊讶的是,自开战以来,尤其是自打日本人已在印度支那驻扎下来之后,所有指挥官都没有实行拿得出手的方法来筑建野战防卫。而他们居然从未提过这里不存在野战防卫。
根据我关于战争的所有见闻,我坚信,按照现代的武器,将坚固的野战防卫做成只需几周时间,并且还能使用地雷以及别的阻碍物来牵制跟切断敌方的攻击线。同时,对于这个驰名要地的后方,我从未想过那儿居然不曾围成一圈长久地相互分散的炮台进行守卫。我想不清楚我为何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然而,不仅该地的所有官员,国内的所有专业顾问也不曾意识到这个非常必要的行动。不管怎么样,任何一个人,就连读过我电报的人都不曾对我提出这一点。我的电报是按照不正确的假设,认为正常的围困是不可缺少的。在书上,我看到过发生在1877年的普列文战争,那时还处在机关枪时代之前。在俄军攻击的威胁下,土耳其人就暂时在普列文建造了防卫工程。在1917年,我曾经视察过凡尔登,在那儿,在一年以前,在相互分散的炮台中以及炮台之间有一支野战队驻守着,创造了这么伟大的战绩。我坚信,敌军要想把新加坡所有坚固的据点毁掉,必须要被逼大面积使用炮兵军队,但因为种种艰难险阻,经年累月,如此一来,炮兵军队的聚集就会遭遇阻挠,同时顺着马来亚的交通线进行聚集的军火也会受到阻挠。如今,忽然全部化为泡影,我眼前只有一派恐怖的场景:岛上近乎全部光秃秃的,那些就算称不上精疲力竭,却也已经极其疲劳的部队却撤到岛上。
我并不是为了宽恕自己才将这些情况记录下来。我应当一早意识到这一点。我的顾问们同样应当一早意识到这一点。早就应该有人跟我打报告,我早就应该询问他们。有几千个问题被我提出来,却正好没有这一件,因为我理所当然的觉得新加坡肯定会有接陆防卫,正如一艘战舰入水的时候一定会有舰底那般。我十分清楚造成此次失误的种种“理由”:一是部队忙着操练,忙着修建北马来亚的防卫工程。二是缺少劳力。三是战争爆发前金钱的缺乏和44陆军部的集体治理。四是守卫这个岛北海岸的海军阵地才是陆军的任务,所以,他们的工作并非在沿岸作战,而是在北岸前边战斗。在我看来,这些借口未必就行得通。早就应当修建防卫工程了。
赶紧补救就是我那时的第一反应。我马上把以下备忘录口述出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给参谋长委员会
1942年1月19日
1.我不得不承认,韦维尔将军16日的电报和其余对于同一个问题的电报让我很吃惊。拥有半英里至一英里宽鸿沟的新加坡要地的后方居然全部不曾设置防御,抵御北面的袭击,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假如不将这座岛修建成一座堡垒,那为何又要把它视为要地?在太平时期的最基本设施,即修筑一条独立工程线,让探照灯跟交叉射击与布满低洼地区的电线网跟阻碍物彼此协作,并且还要预备足够数目的弹药,让敌方设置在柔佛的炮台可以受控于要地的大炮。假如一个已修建了二十年的要地居然不具备这种设施,是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假如果真这样,那在这两年半的战斗期间,更应当修筑好急需的野战工程。在就这些问题进行商讨的所有时间内,你们所有人都不曾向我提出这一点,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早就应当去做的。我在近两年内所发的全部备忘录中多次表明,我从不指望克拉海峡的筹划,只指望新加坡岛上的防卫设备对正规的围困进行抵御。现在在英国,为了预防背后着陆的攻击,对于全部炮台的后方,我们已然意识到必须要进行守护。这些长时间卓有成效的准则,朴次茅斯的波茨唐山炮台早已提出来了……
2.几座面海炮台跟一个海军阵地还称不上是要地,周围全部设置防线的牢固的基地才是要地。只有面海炮台,却不具备要地炮台或者稳定的防卫工程来守卫背后,不管有怎样的原因,都无法被宽恕。因为这个失误,一万个乘着小船强行横渡海峡的军人掌握了要地的所有前途。我警告你,这或许会是体现出来的最大丑闻之一。
3.在这个正在展开柔佛战役的时刻应该马上制定规划,竭尽所能把任务完成,规划中应该包含:
(1)想办法把要地大炮使用在北方战区,方法是运用弱炸药。假如没有弱炸药,就把足量的高爆炸药装进去。
(2)把地雷埋在能够聚集一定数量军力的着陆点,并设置障碍物。
(3)把铁丝网设置在生长着栲树林的沼泽地,埋下陷坑。
(4)修筑可以展开野炮跟机枪交叉射击的野战工程与牢固的根据点。
(5)只要一在柔佛海峡或者处于火力范畴的其余所有地区发现小船,马上予以征用,同时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
(6)把野炮设置在海峡的所有据点,进行谨慎的保护,同时将探照灯装上,用来将所有试图侵入海峡的敌军船只摧毁。
(7)组建三四个机动反击预备军的中心,在被逼从柔佛撤退的时候,就能在这个基础上组建部队。
(8)为了修筑防卫工程,应该雇佣所有男性百姓。使用最严苛的强行手段,一定要让锄头、铲子发挥出最大作用。
(9)对于守卫任务,不仅新加坡要倾尽全力予以保持,同时整座岛都要奋战到最后一刻,一直到所有军队、所有牢固的据点一一被摧毁。
(10)最终,新加坡市一定要改为一座堡垒,守卫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以屈服……
所以,三军参谋长下达了以下命令:
三军参谋长致韦维尔将军
1942年1月20日
柔佛战役或许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应该予以注意,同时竭尽所能筹备好所有守卫这个岛的事宜。以下是几个要点:
1.必须筹备一切,让要地大炮可以抵抗陆地攻击,同时组建好有用的射击操控。期望在对储存的可能性进行考察时指出高爆炸药最急切的需求数目。
2.必须用铁丝网、地雷、陷阱或别的可用方式对海峡通往陆地前进的道路、岛上的着陆地点以及出口进行阻拦。
3.南面的其中一些守卫海滩的大炮跟机关枪必须移动到该岛的西面和北面。
4.在岛上火力范畴内,海峡内外的全部船只或者小船都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中,或予以摧毁。
5.防卫要把地区系统当做根本,让全部地面防御的场所可以将最危急的攻击道路掌握起来。考虑到将海滩防卫设置在沼泽地区的艰难,必须修建一个出色的机动性预备军系统,以实行快速的反击。为了预防顺利着陆后对基地的扩展,还要把一个交通沟网建立在内地。对此,为了普及种种防卫工程,必须将所有能够使用的民力跟军力运用起来。
6.必须采用所有可行的办法杜绝试图用突袭获得成功的晚间着陆。在这部分,考虑到日军的战术跟机动性,必须对好像无人着陆的地区进行再一次的侦查。
7.对于柔佛、新加坡的飞机场和其余或许会着陆的地区,必须用恰当的方式进行掩护,让据传正在印度支那筹备的日本空运军队无法入侵。要发挥皇家空军军人的最大作用。
8.必须使用有效措施对百姓进行分散跟管理,同时对第五纵队的行动进行压制。
9.要武装好参与稳定的守卫任务的人,同时安排好本地防御筹划中的工作。
10.对于信号通讯,整个岛必须完全弄好,还要联络苏门答腊机场,那儿能够当作进行近距离援助的飞机的阵地。
11.有关上面的几点,(我们)坚信很多已在实施中,期望能够早点得到通知。其他几点应该马上予以实施,请不要再耽误了。同时,采用所有可行的措施来筹备长期的守卫任务。
并且,我还致电韦维尔将军:
1942年1月20日
如今,你既然已经是美国、英国、荷兰、澳大利亚四国在西南太平洋的总指挥官,我自然无法直接下达命令给你。你所有的作战指令(我期望最好少点儿),会让在华盛顿的总统经由联合参谋长委员会转交。尽管这样,在我有什么想法或存在什么疑问的时候,我提议保持我们的通信。尤其是关系到新加坡那种要地的地区防卫工作时,更需如此。在看参谋长委员会今天发给你的有关新加坡岛的接陆防卫的电报时,你一定要秉着这种原则。你的很多电报都让我非常担忧,我必需非常明白地表示:我期望着守卫所有土地,为了不让敌方获取,任何资源或者任何防卫设备都可以摧毁。没到在新加坡市的废墟中展开持久战以前,绝不可以思考有关屈服的所有事宜。
我还给三军参谋长发了电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交参谋长委员会
1942年1月20日
这件事(支援缅甸)的确在最高指挥官的控制中,不过,三军参谋长应该发表建议。很明显,没有事情能够分散我们对新加坡战役的注意力,不过,假如新加坡沦陷,军队仍可以快速转移到缅甸。在我看来,身为一个战略任务,与维持新加坡相比,更紧要的是让滇缅公路毫无阻挡。
三军参谋长致珀西瓦尔将军(在新加坡)
1942年1月21日
1.战时内阁就马来亚近日的局势进行了商讨。
2.日军持续在马来亚西岸我军战区后方着陆的汇报让内阁非常担忧。对于大约不具备武器的敌军船只的侵入,原本期望该地海军军队可以暂时布置,进行有成效地抵抗。对于已执行的计划和你们打算就此事执行的计划,希望你们可以详尽地汇报。
3.新加坡岛水的供应问题是另外一个商讨的事情。回忆起香港因为缺水而被逼屈服,就算与马来半岛失去联系,新加坡依然能支撑下去,对此你可以保障吗?
4.总督在一个月前按照命令尽力分散新加坡的普通百姓。对于分散的人口数量以及未来的筹备,希望在电报中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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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早上,在我醒过来时,韦维尔将军的以下电报就放在我的公文盒上,汇报保卫新加坡有着非常悲惨的前途。
韦维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月19日
如今,我派往新加坡就当地的防御筹备进行探讨的官员已经返回。正准备制订防御该地北面的策略。与防御柔佛所需的军力相比,防守这个岛所需的军力大约同样多,甚至比之更多。我已经下令让珀西瓦尔在柔佛奋战到最后,不过需要制定策略,一旦柔佛战斗失利,就必须尽量拖延岛上的抵御。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万一柔佛失守,我对这个岛还可以支撑多长时间保持质疑。安装要地大炮的目的是袭击船只,大多数弹药也都用在了这上面。有很多大炮只可以射向海面。一部分守备军已经派往柔佛,并不清楚剩下的很多军队会有什么用处。我很遗憾让你看到惨淡的前途,不过,对于岛上的要地,我希望你拥有不正确的记忆。修建的新加坡抵御工程是全部用来袭击海面的。我依然希望柔佛能够坚守到护航队再一次的来临。
随后还收到了以下电报:
博纳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月21日
因为局势越来越糟糕,韦维尔已经急忙赶往新加坡。
麻婆战线的情况杂乱,不过,四十五旅跟第二澳大利亚营正从巴克利地带撤退,希望跟五十三步兵旅汇聚,步兵旅试图占领本加兰港北面有八百英里距离的巴戎山。目前,右侧翼已撤往昔加末河后方,今天夜里撤到拉比斯。
韦维尔将军致三军参谋长
1942年1月20日
1.今日飞往新加坡,接见珀西瓦尔、西斯以及西蒙斯。
马来亚的局势非常恶劣。在麻坡东面的巴克利,第四十五印度步兵旅所有人员跟澳大利亚的两个营被阻拦在此,很明显正在遭受惨痛的袭击。
2.根据南边的情形,昔加末—拉比斯地带的部队或许要撤离,或许有全撤往柔佛、巴鲁,然后再撤到岛上的可能。
3.正利用仅剩的物资主动展开守卫该岛的筹备任务。是否可以顺利守卫,在于柔佛撤离的部队军人数目跟情形、支援的抵达和空军在岛上保持战斗机的本事。假如一切顺遂,有望增加守卫时间。
4.今天早上,新加坡遭受了两次空袭,每回大概有五十架敌机。现在还不知道军事损伤情况。
对于我20日的电报,韦维尔将军同样给了回复,不过我收到时已是夜晚。
韦维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月21日
1.我非常开心你乐意让我接着了解你的看法。
2.有关新加坡的防卫,我盼望你拥有正确的记忆。直至最近,我本人才意识到,防卫的计划全部以海面袭击为基础,除去牺牲的数量之后,要想守卫这个岛,假如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的话,需要大概三师的兵力。爪哇以及苏门答腊实力太弱,守卫这两个地方可能要用掉之后的援助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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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韦维尔十九日的电报,我沉默了很长时间。我一直只考虑到鼓励他们,同时尽量迫使他们对这个岛、要地以及市区坚守到底。除非战略发生了具有决定作用的变化,不管怎么样,这是应该坚守下来的心态。不过如今,我更多地顾虑到缅甸以及前往新加坡的支援部队。这些支援部队或许会被阻拦,或许可以挽救。还拥有足够的时间掉转他们航行的方向,往北前往仰光。所以,我拟订了以下备忘录发给三军参谋长,同时赶紧交给伊斯梅将军,方便他们可以用在21日十一时三十分的会议上。不过,我要坦然表示,我尚未下决定。我需要我的朋友们与顾问们。我们所有人这时都非常难过。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2年1月21日
1.考虑到韦维尔将军这份含有恶劣信息的电报,在今天晚上所进行的国防委员会会议上,我们一定要再思考一下全局。
我在出发的船上发“注意”这一电报时所担忧的恰恰是我们失误的地方。原本能在柔佛,或者不管怎么样能够顺着新加坡海岸构成一条结实的防卫线的军队全都被一一打垮了。接陆部分并未修筑防卫线。针对敌方在半岛西海岸的包围,海军并未实施防卫活动。韦维尔将军已发表看法,在他看来,与打赢柔佛战役相比,守卫新加坡岛所用的部队要更多,至于柔佛战役,简直能够确定不会赢了。
在他的电报中,对长时期的防卫不怀有任何期望。很显然,对于现在正在路上的所有支援部队,这种防卫仅仅是让他们前来送死。对于是否可以拖延到几周以上,假如韦维尔将军依然持有质疑,那随之而来的疑问是:我们是否要马上把各个港口、炮台以及工厂炸掉,把所有实力聚集起来守卫缅甸,同时让滇缅公路毫无阻挡?
2.对于这个疑问,我认为此刻就应该予以重视,同时对韦维尔将军坦白地指出来。假如海军与陆军的所有摧毁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与西南太平洋上很多码头相比,新加坡(针对敌方)还拥有什么高于它们的意义?在另外一方面,假如缅甸失陷,那么就糟糕了。如此一来,就会阻断我们与中国人之间的联系,在跟日军战斗的部队里最顺利的就是中国部队。我们或许会因为做事不聪明,对不得不做出的决策存在顾忌,从而导致失掉新加坡岛跟滇缅公路。很明显,这一决策取决于新加坡岛能守卫多长时间。假如仅仅可以守卫几周,那牺牲我们所有的支援部队跟飞机肯定是不划算的。
3.并且,任何人都无法不顾虑到,万一新加坡失守,克里奇多尔肯定会跟着失守,这会让印度惊讶异常。要想让印度支撑下来,唯有强盛军队的来临以及缅甸方面战争的胜利才可以做到。
今天早上,希望你们能思考一下上面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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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军参谋长并未给出确切的论断,在当天晚上我们召开国防委员会会议时,让我们采用这么重要的措施也会犹豫不决。身为同盟军最高指挥官,韦维尔将军要承担直接的责任。我本人觉得事情非常难办,假如那时候我下定决心,那么也就可以支撑下来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曾预想到刚过三周的时间防卫战就溃败了,不然起码可以花费一两天的时间进行接下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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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参谋长委员会,澳大利亚代表厄尔·帕奇爵士自然是不参与的,他也没有被我邀请加入国防委员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三军参谋长的一份备忘录被他看见了,他马上给他的国家打电话。我们在1月24日收到卡廷先生的电报,电报中表露出了严苛的谴责。
卡廷先生致首相
1942年1月23日
今日战时内阁举行紧急会议,就马来亚局势的汇报展开商讨,下面是我发的电文:
……按照帕奇的汇报,国防委员会已在研商从马来亚与新加坡撤退的事情。因为我们获得过所有保障,在各个地方看来,从新加坡撤退是无法原谅的叛离。新加坡在帝国与地方的防御系统中属于一个中央要地。就像我在电报中所讲的,这个地方建造得坚不可摧,不管怎么样,它可以长时间支撑下去,直至主力舰队来临,这些我们非常清楚。
即便是在危急时,支援部队也不应该往缅甸移动,而应该前往荷属东印度。其余所有别的方式都会引发非常大的反感,并且或许会促进荷兰独自展开和谈。
按照支援部队不停前往的保证,对于我方在协议中应负的责任,我们已实在地予以实行。我们希望你别因为撤离而将整体目标打乱。
民众因为马来亚的局势以及对拉包尔的侵袭而惶恐不安,认为同盟军懦弱、没有能力,无法阻止日本人的进攻。我们国家不但意识到自己有责任让民众筹备好,以抵御可能会面临的入侵者,同样有责任跟义务说明为何还无法阻挡敌军抵达我们的海岸。所以,对局势中的所有可能性进行透彻地商讨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大批澳大利亚人大量自愿从军,在海外服役。不过在他们的抵御能力、帝国的威望和同盟国工作的增强或许会遭受无可挽回的损伤时,为了改善形势,他们必须要等很长时间。这是非常不容易领悟的一点。
卡廷先生的电报既严苛又很特殊。“无法原谅的叛离”这一观点与真理、军事真相不一致。灾难很快就会来临。我们躲得过去吗?要如何抵消得失?这些紧要部队此时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以实际的目光对这些问题进行审视,就没有什么“叛离”了。何况,对于整体形势,澳大利亚战事委员会无法进行权衡。否则他们绝不会请求不用顾及缅甸,结果证实我们能够想办法挽救的地区只有缅甸。
马来亚
卡廷先生的电报具有决定意义这一说法是不对的。假如我们在谋略方面早就获得相同观点,我们应该像我们所提议的那般,将问题“坦率地”告诉韦维尔将军。但是在会议上,对于抛弃远东这个著名的紧要阵地的观点,我觉察到很坚定的抗议声。就在美国人在克里奇多尔地区英勇奋战时,假如英国做出“知难而退”的事,这在全球,尤其是在美国,所形成的效果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通过众人的赞同或者默认,我们倾尽所能对新加坡进行支援,支持它的防守工作。第十八师接着前进,其中一批早就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