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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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幕布(六)

看起来,东方德是一个有规矩的人。他把刘婉带出水洼,并且沿着河边把刘婉护送回家。

这时刘灵从旁边经过。说来也巧,刘灵与刘震一样,也回乡下避暑,这时候正和妻子姜丽娘在河边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

“你看,大哥家的孩子都二十多岁了,小的也十几岁了。咱们现在……你不着急,我都着急。”姜丽娘总是这么说。

“我才比刘婉大九岁,咱们不是才结婚四年,这么急干嘛?一个孩子不就够了。再说,这一个还没有降生就想那一个,估计明年端午才会有结果,这么急干嘛?”刘灵显得十分无奈。

“你不要急,心急有什么用?你每天都问问。你每天都带着,不比我更了解?”

“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赖上我了,赖上我了……”姜丽娘佯装感叹,背过身去,不住地摇头。

二人正走时,却看见这水边似乎有人影活动,因为已经是傍晚,常有小孩子在水边玩耍忘记回家的,姜丽娘恐怕是什么孩子在戏水。

“赶紧回家,不要在水边!”

“不对,这是谁?她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姜丽娘走近了才看清楚是谁。

“婶子,这水边太滑了,刚才我从旁边过,本来想水边凉快,结果陷里面了,幸亏水边不深。”

“从哪里掉下去的?”

“大概距离这里有三里多远,没啥问题,现在天气多热,没事。”刘婉说这话,七手八脚地整理头发和衣角。一只手还不住地向背后寻探。现在的刘婉,实在不成体统:

上半身胸前、腹部全都在向下滴水。衣服有水的地方紧贴着皮肉,几乎就是透明的,而且松松垮垮,像是被扯过。

东方德心中非常高兴,他把刘婉交给姜丽娘,自以为万事大吉就离开了,却没有解释具体情况。

“赶紧回家,快。到家换了衣服在讲。”姜丽娘一直向后摆手:“赶快走!”

刘灵一直是背对着侄女,直到刘婉转弯后,走远了,他才转过身来。

“我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婉妮又不是傻,她怎么能掉下去?南边也没有陡坡,只有一个车站台,旁边的河是一个平坡,婉妮不至于自己跳下水吧?而且我看她后面的衣服好像是松的,这不太正常……”

“这件事可不能乱说,你知道啥情况?不能乱讲。”姜丽娘一边说,一边带着刘灵回家,因为天快黑了。

刘震觉得姑娘也是时候回来了,他让刘宇在门口等着,自己则是出门去老赵家熟食店去买点熟食。肖霞则是在家里,正在把下午煮好的粽子回火。

“姐,你也去打鱼了?怪不得一大早就看不见你。打多少回来?你亲自下水了?”

肖霞一听这样的话,就很迷惑:她和那小孩去打鱼了?总不至于吧?

肖霞看到刘婉以后就更迷惑了:身上没有什么水,可是土腥味十足。正疑惑怎么回事,却又看到了刘婉的鞋上面有泥,而且还没干。这下肖霞可明白了,肯定到哪里“鬼混”去了。

想到这里,肖霞对门口喊:刘宇!来看着锅里的东西,我和你姐要先去洗澡。

“来了!”刘宇一下子从门口铺着的凉席上坐起来,迎着裹挟着土腥味的空气就回了厨房。

刘宇到了厨房,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说这人走得可真快。”

“不对呀!粽子已经很热了,足够时间去吃,这还让我看着锅?”说这,刘宇把火关闭,把这回火后的十几个粽子都捡了出来。

“你姐回来了吗?”刘震左手拿着蒲葵扇,右手手指勾着买来的一包藕片和一包豆腐。

“洗澡去了,她刚回来。”刘宇说完就端着铁盆出了厨房。

“吃饭了,洗完就来吃饭!”刘宇朝二楼大喊了一句。

肖霞与刘婉并没有回应。她们在干什么呢?有些话自然是不能让刘震和刘宇听见。女人们有自己的话,就像夫妻之间有些话不适合对外人说一样。

“下次不能这样了,这像什么样子?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遇到你这样,我就得管理管理。”肖霞一边穿凉衣,一边给刘婉下最后通碟。

“好了,我知道了,我看他不像你说的那样。”刘婉一边用毛巾在后背、手臂上擦拭,一边反驳妈妈的话。

饭后一小时,刘震出门夜跑。这时候已经是夜间九点了。夏天的夜,雾气也已经开始积聚。刘震只跑了两公里,就转成了散步。

“这牡丹花长得确实好,这是钱琦送给我的种子,有二十年了。我以为二十年的种子活不了,断了这么久营养,入土还能活,厉害。”刘震面对牡丹发出感叹。

刘震的工作非常清闲,他是一名数学教师,一周只有五节课,工资也不高。但是他读书很多,文史哲、数理化都有涉猎。兴趣爱好广泛。

“我看,这个刘婉应该慎重选择。”他离开牡丹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明白什么。

2023.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