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不会为了谁降头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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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的手机一直嗡嗡响个不停，单妮方平稳的心又生烦生厌。

她捉住手机对另一头的郑拓劈头盖脸一通宣泄：“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不会为了讨你母亲欢心去辞职，更不会为了你母亲的审美改变着装，我也不会为今天失礼的不告而别主动道歉。郑拓，我就是我，别扭拧巴执拗，不会为了谁降头屈尊。

“你爱我想娶我，就把你母亲摆平，只要她不对我挑三拣四，我可以为你做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好儿媳，但如果她一直这么闹，戳着我的脊梁骨，那么对不起，我们的感情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这无关我爱不爱你。”

郑拓放缓压低了声线：“单妮，为你我会说服我的母亲。”

单妮挂了电话，却还是心头郁结，她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左腿自然地搭在右腿上，哪怕心头已是燎原的火，她的坐姿却保持着优雅闲适。

她从手包里取出烟和打火机，涂着裸粉色甲油的拇指搓动滚轮，她眯着眼瞧那冒出的细小火焰，待指尖觉出烫意，才噙着烟凑上去。

她清楚路经的男女老少递来的目光多是不善和嫌恶，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女人在公众场合抽烟，不合适不得体不规矩，可这是谁规定的？

单妮才不要管旁人的复杂目光和闲言碎语，干她何事？

她坐的腰杆笔挺，漂亮的眸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从外看是理直气壮，但内里早已空虚无物。

她通过发呆神游舒缓心头的郁气。

……

“还是把烟收了吧。”

淡淡的男声，略显青涩，落在单妮头顶，唤回她的思绪。她抬头看，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廖东。

她发了很久的呆，烟已经自己燃到烟蒂，乍一看像指间夹着一段灰。

“为什么？”单妮问着，捏着烟盒把烟灰弹进去，顺手掐灭。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垃圾桶，便把收了烟灰的烟盒重新塞进手包的夹层。

廖东不言，也没有看她，他抬眸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高处。

他这是无力望天，觉得她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以也懒得废话？

单妮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人抽烟很可笑，很不应该？”

“没有。”

廖东并不觉得一个女人抽烟和“可笑”、“应该”这些字眼有必然的联系，不过是人的一种行为，与咳嗽、打呼这些行为并无区别，也与性别无关。

他纯粹是善意提醒，不管此刻坐在长椅上的人是男是女，是不是单妮。

“假惺惺。”

他终于低头看着她了，她的眼圈似乎泛红，桃花眼里水意荡漾，带着一点受伤难过，但她偏是骄傲地梗着头，气咻咻欲要不讲理的别扭相。

“不可笑。”廖东淡淡地回答，证明自己不是假惺惺的敷衍，他抬臂指着头顶的标识牌，“这里是新划设的禁烟区。”

单妮顺着他手指的那一处看过去，崭新发亮的红蓝白标识牌，确确实实是禁烟的标志。

可她分明记得，今早晨跑时路过这里，并没有看到什么警示牌……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多“明目张胆”地犯错，她稍显慌乱地站起身，动作匆忙突兀，差点儿撞到廖东怀里。

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投落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贴近交融，是难舍难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