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温暖干燥的掌心藏有硬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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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来柒吧跳舞？”杨飞宇一本正经地问廖东。

在他看来，这位年轻人足以有更好的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完全没必要拘于他的小店。

“缺钱。”廖东直言不讳。

杨飞宇直直地盯着年轻人的眼睛，对方回望过来，没有丝毫退缩和回避。

他的理由同他的眼神一样，平铺直叙，现实直白到让人无法反驳。

“在酒吧，街舞要够新、够炸、够好看，毕竟年轻人都偏爱潮舞。”杨飞宇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想委婉地谢绝，他需要为酒吧的经营负责。

廖东看着他，淡淡地应了声“嗯”，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的舞够新、够好看，但炸的不够彻底，柒吧需要的是尖叫声与掌声，引客人外泄情绪，而不是往内收的触动。这里是酒吧，不是剧院。”

杨飞宇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但对方似乎是以不变应万变，那股捉摸不透的性子和他的舞一样，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可以很炸。”廖东淡道，扫了一眼DJ小海。

刚才那支曲子仅放前半段，要硬秀舞技不是不可以，但缺乏舞蹈的美感。硬跳或许可以炸起来，但也可能弄巧成拙。

廖东不愿怠慢每一支舞，舞蹈应当触动人心，而非单纯地掠夺眼球。

寻求生理上的刺激，那是最低级的趣味，连审“美”都谈不上。

DJ打碟随机选曲，舞咖踩乐点即兴编舞，至于作品的优劣那就要交给观众定夺了，就方才柒吧内客人的反应来看，他的舞一点不差。

对自己的舞蹈，廖东有十分的信心。

……

单妮竖着耳朵听了半晌，觉得这两个大男人交流起来真是费劲，一点都不爽利，她趁两人无话对望的空当儿开口：“他，够好看，只此足矣。”

两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说话人身上。

女人单手撑着下巴，染着丹蔻的指甲与红唇相映，衬得姣好的面容冷艳至极，一对眸子却偏含笑意，盛着一方潋滟可摄人心魄。

单妮的美，是区别于小女生的成熟美，是女人不经意间的风情万种。

杨飞宇看愣了眼，但他没忘记自己在工作，快速找回理智，开始思考单妮的话。

柒吧的上一位舞者是因为长相凶悍，遭到诟病和投诉。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无论是舞蹈，还是形象，都够好看，客人没理由再挑剔，确实是“好看，足矣”。

杨飞宇在内心盘算，目前店里缺舞咖，空白期不妨让廖东跳，也能进一步考察他的实力，观察客人的反应。

“听你的，单妮。”他没忘记趁机卖单妮一个人情。正是这些人情的欠还，他们之间才会多些交集，有无限的可能。

杨飞宇有城府但不深，他的心思不难猜，单妮对他笑着眨了下眼睛，默许他将这份人情算到自己头上。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舞，喜欢他舞蹈里的故事感。

两人间的互动，廖东一览无余。

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那一套，只是没时间和精力去做那些算计。

但他清楚，从这个女人开口帮他说话的那一刻起，他就欠了她一个人情，欠了就早晚要还回去。

“廖东。”他对女人介绍自己，简洁直白。

单妮掀起眼帘看向廖东，漂亮的桃花眼里映着头顶繁复的装饰灯，灿若星辰，夺目耀眼。

她嘴角噙着笑意，对方的惜字如金让她突然很想引他多说点儿话。

“单妮。”她对廖东伸出右手，待对方礼貌地递来左手，她故意歪着头补充，“是单身女人的那个‘单妮’哦。”

廖东温凉的目光掠过单妮的脸，淡脂薄粉，红唇夺目，妆容雅而不俗。

她明媚的笑容映入眼帘，仿若直接照进他的心底，扫清内里淤积的一切阴霾。

他将目光移开，欲收回手，却被女人抓了个牢。

她的指尖柔软微凉，他的手掌温暖干燥。

单妮右手用力，将廖东的左手翻转至掌心向上，她凉润如玉的食指一寸寸地拂过他的手心，小心翼翼又无限怜惜。

“舞者的身体不该是细腻柔软的吗，你的掌心竟然有这么多硬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