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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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是突厥人嘛?

李元瑷无暇多想,继续潜入水中,转移阵地。

罗通在湖岸上大杀四方,李元瑷却在水下凭借自己的水性,不助的送着助攻,两人配合默契。

李元瑷这一手让岸上的一众杀手陷入了两难之地。

他们的目标是李元瑷,只有杀了他才算完成任务。

但此刻李元瑷在湖水下神出鬼没。他们之中无人会水,根本奈之不得。

与此同时,罗通这个煞星又在岸上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居然拥有如此霸道的枪法,超凡的武艺。

若是独斗,他们无一是对手。

这即便是合众力群殴,也奈何不得对方。

这时另外三位亲事帐内已经相互配合着解决了对手,一并快马赶来支援罗通。

他们三个有生力量的加入,登时扭转了局面。

有三名护卫护着后背,罗通完全不用顾及后方,一味的向前突杀,转守为攻。

便在这时,又一道人影突策马冲进战场。

他手中轮着一根铁棒,对着杀手挥砸下去。

杀手举刀格挡。

当的一声。

杀手手中的刀居然直接弯了,铁棒势大力沉,直接砸在了杀手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

硕大的脑袋受不住力,炸裂开来。

脑浆鲜血四溅。

他挥舞着铁棒,左挥右打,登时打的那群杀手哭爹叫娘。

本来局面就向李元瑷这边倾倒,现在又冒出了一个不知姓名的煞星,瞬间摧垮了杀手们最后的士气,一哄而散。

来人见打跑了杀手,也不说话,调转马头就走。

“等一下!马还来!”

罗通叫喝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拿骏马的缰绳。他认出来了,这个神秘人骑的是李元瑷的坐骑。

马是一匹好马,脚力不凡。

只是从未经历磨练,一受惊吓,直接跑了。

却不知为何成了这个神秘人的坐骑,还一副想要骑走的架势。

来人回手铁棒一挥,砸向了罗通。

罗通赶忙后撤一步,挺枪格挡。

“当!”

星火四射。

罗通居然站立不稳,连退了两步,手臂发麻,微微颤抖,一口气竟提不上来。

来人道:“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们,你们用马来还,正是天经地义。”

说着,一拉缰绳直接跑了。

罗通一咬牙也顾不得这神秘人,跑到河岸边,将自己的长枪递向了李元瑷。

李元瑷在确定杀手撤退之后,已经向湖岸方向游来,这体力几乎耗尽,他艰难的地向岸边移动着,几乎每动一动都令他用尽了全身力气。

看着面前的长枪,李元瑷深深吸气,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力气上岸,方才借用这痛饮杀手鲜血的兵器之力,爬山了河岸。

原先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冻的有些麻木了。

这一出湖面,让寒风一吹,直接脑子暂停了几秒钟,随即大口的喘着气,恢复了呼吸能力。

“帮我,把衣服脱了。”

李元瑷说话都是颤抖的。

在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脱得赤裸裸的,全身上下冻的青紫。

罗通已经从地上的尸体扒下了几套衣服,递给李元瑷。

看着李元瑷先拭去了身上的水珠,穿上了衣服,他又递来了一个皮水带,道:“里面是酒,殿下喝着暖暖身子吧。”

李元瑷连灌了好几大口酒,方才恢复了一些体力,身体也有些暖和了。

罗通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李元瑷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看着周边四十余敌我尸体,看着那一个个跟着自己走东闯西的护卫,明明几盏茶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好儿郎,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泪珠滑落脸颊。

“等,等下!”

李元瑷推开罗通,吃力的弯腰捡起了一把刀,一点一点的移向一名活着的杀手,来到他面前,问道:“你是突厥人嘛?”

很古怪的一个问题。

杀手受了罗通一枪,失去了战斗力,一手捂着伤口,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元瑷。

李元瑷等了会儿,没有等到答案,举刀对着他的喉咙,砍了下去。

无视溅在身上的血迹,李元瑷缓步走向了另一位活着的杀手,再次问道:“你是突厥人嘛?”

杀手给神秘人用铁棒打断了手臂,疼得嚎嚎大叫,根本无暇回话。

李元瑷也不等,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他再次巍巍颤颤的走向下一个,还是那句话:“你是突厥人嘛?”

一刀一命,没有多余的废话。

罗通看着此刻的李元瑷,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直到杀到第九人也是最后一个活口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杀手受不住心底的恐惧,大叫:“我是突厥人,我是突厥人!”说着,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语气腔调与那个落水已经溺亡的杀手是一样的。

“好,很好,好得很!”

李元瑷呲牙大笑着,高举着刀,却没有砍下去,转身打算走,还没走出两步,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会儿,毅然决然,回头给了他一刀。

泪水再次落下,他知道自己这一刀不只是多杀一个人,而是杀了最后一个活口,砍掉了整个事情的真像。

他们一行人,共计二十骑,早晨过灞桥。

这黄昏回灞桥,却只有六人了……

灞桥作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而入出峣、潼两关,皆从此桥过。

他们到了灞桥,等于脱离了危险。

“呕!”

李元瑷这一到安全地,立刻干呕不停,人也渐渐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

当李元瑷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身处长安城内的医馆,眼皮有若千斤重担,隐隐约约听到罗通焦虑的声音:“殿下怎么还不醒?烫的好厉害……”

一个老人的声音道:“商王在这严冬给寒气入侵脏腑经脉,又受到惊吓刺激,能够保住性命,以不容易。哪有那么快就清醒的?”

两人似乎再说了一些话,但李元瑷却意识渐失。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刘琴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医馆,正趴着床边睡着。

李元瑷脑海中再次浮现今日的一幕一幕,双拳紧握,心底深处只有三个字:

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