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番外1：程沅的自述
我很骄傲对吧。我必须骄傲。因为我是程序文的儿子，周琴晚的儿子。
小学开始，我就被要求，考好，是一定得做到的。
渐渐地，我没有了他们的束缚，也开始如此认为。
直到初二。我初二时转了班，性子依旧咋咋呼呼的。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装孙子，我也不需要，我有我的骄傲。
可偏偏，就是那么一个沉默文静的女孩吸引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文静的，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宛若一汪清泉，超脱世外。
我们好像都是与这里格格不入，不过是两个极端。
我好奇地接近他，先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再然后慢慢和她熟络起来。
她还真是和她的名字一样呢。
她小声说话的样子让我莫名心疼，而她超脱世外的样子又让我心驰神往。
我似乎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终于，我在旁人的鼓动下鼓起勇气向她表了白。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同她交往着。害怕她讨厌我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我还特意收敛了点。
不知道她抽什么风，有一天居然给我表白了。我大脑一片空白，不记得她之后都说了些什么，就只是嗯了一声。
我以为，她在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兴奋地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可我以为的那种谈恋爱的感觉并没有。她还是同往常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从不来找我。
没关系，我可以粘着她。
可是人，迟早会累的，我累了。我开始怀疑，这份喜欢到底有几分？我貌似没有感受到。
我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甩了她。我以为她会找我一回，就算说一句：我不想分手，我都会立马回复：傻子，我骗你的。
可是她没有。
心似乎凉了。
我是有我的骄傲，可这骄傲在她面前，却是溃不成军。
我想，再等等吧，哪怕再追一次，我也一定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就是她喜欢我的答案。
我最先听到的不是答案，而是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我有些心疼，她旁人怎么可以如此说她？我了解她，那个狂妄自大，见不得人好，绿茶，从来不是她。说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也罢，她就不是这样的人。
我真想去找她。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我真做了。刚到他们班后门口，我就听见一阵小小的尖叫声，是如此的熟悉。伸头一看，她正委屈着表情凳子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一定不想我看到她的狼狈吧？其实她在心底，尊严才是最重要的。
我默默回到了班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再没找过她，我害怕她发现。我清楚，我如果出现，她就一定会故作高傲地转头，给自己留点骄傲。我忍。
一年了。又上了高二。我又一次看见她被同学欺负。我忍无可忍。我为此专门求爸爸帮助我，代价是，两年内不许再见周琴晚。
他们离婚了。
我们协商了很久，最后得到了一个折中，如果妈妈主动来看我，是允许的。
爸爸给校长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当即调出了一年内陈墨被欺负的所有画面。那群我讨厌的人，终于被惩治了。
元旦晚会那天，我又没忍住，叫住了她。她果然如我所想高傲的转身，头也不回。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原来她当年没有说过和我在一起之类的话。突然有些小尴尬。但她说，喜欢我是真的，现在也是。
一别后我莫名气愤，路遇赵昇，就是他，那个欺负最多她的人！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四个人正面刚，结果……被揍的体无完肤……
我快爬不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陈墨！
心中的恐惧徒然升起，我强行站起，告诉他：“不想半夜殴打同学这事被捅到校长身上，就尽管。”
他最后放了我们。
我是真的不行了，她也紧张地扶我起来。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忽悠着让她扶了我一段路。那时的小路很静，灯光很暗，星星很亮。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我不在乎什么面子，就想待在她身边，哪怕伤痕累累也好。
这丫头也真是能招事，随便走个路都能碰上赵昇。我待在巷子里，给她发了条消息，然后挨家挨户地敲门。我也不敢大声，怕被那几个人听见。
终于，有一家人热心肠，随我去吓跑了他们。为了伪造点氛围，我还让陈墨哭哭……
结果，她还真哭上了，我有些慌。接着，她又搂着我的脖子哭。我僵硬着不敢动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累了。
我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带她去了21楼，又说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夜里，我看着她回家，楼道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她家，我转头一个人回去了。莫名有些小开心，我终于送她回了一次家。
再然后？似乎她又对我冷冷淡淡，冷到我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抽我……到底怎么了？我在楼道里止步不前。
后来才发现，郑筝居然盗了我的QQ，还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我气愤，和她在花园中争执。十几年的好友情分一抹而光。她说，要不是她喜欢我，她才不会这么做……我宁愿世界上所有人都讨厌我，也不想我在乎的人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没脸再见她。
可有一天，我在后面走着，她却熟络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她谈恋爱了吗？我莫名生气，又想，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该“伤害”的我都做了……拳头紧握，走进了班。
再次见她是在游乐场，我看着笑靥如花的两人，心中一阵酸涩。我决定解释解释。
虽然她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我很开心，至少，他不是她男朋友，而是亲戚。我留了QQ号，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加。
她加我了。
我没有再打扰她，就是偶尔像个朋友一样和她搭个话聊个天。可我想，以后如果走进同一所大学该多好。她很努力，我知道。我也要更努力才行。
终于，我高考考了历史最高分，可听说，高考状元叫陈墨，她考了689分，我沉默了……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遇见过很多人，但没有一个像她，聊起来跟个小可爱一样，一个人待起来又仿佛超然世外，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自己的世界。对，是享受。
至今，我还没有过女朋友。不是交不到，只是，心，已经装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