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一丝光明
“不可能，我认为我不需要再给你解释一遍了。”黎曼教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听我说完。”斯利姆解释，“按正常情况是不可能推动月球，但是有一个我们意料之外的情况，你看这个视频。”
斯利姆将格林纳发给他的视频播放给黎曼教授看。
视频播完，黎曼教授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所以即便是现在，我们也还有机会，只要能将那个电子钥匙中的程序做些修改，送上月球，即便是现在，我们还来的及。”
“不，没有意义。”黎曼教授还是摇头，“月球即使将粒子流完全挡住，人类一样会遭受世界末日。月球会炸裂，月球的碎片会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撞向地球。地球会遭遇毁灭性的流星雨，覆盖全球，人类社会一样会毁灭……”
“但是会有人能活下来，之前人们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但这样做了，会让人们获得存活的机会！哪怕最后只幸存了很少的人类，只要还有人活着，人类就没有完，地球就没有完！”
“你有把握你能在流星雨中幸存下来吗？”
“如果我是为了自己，我早就不再努力去寻找那一丝光明了，而现在，那一丝光明，被我找到！”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不！人不是！，起码，不都是！”斯利姆厉声反驳。
黎曼教授陷入了沉思。
斯利姆等待着黎曼教授的反应，看向一旁的造景缸中的蚂蚁。
之前的那巢千工群落的蚁巢依旧静静地待在造景缸中，里面空空如也，黎曼教授并没有将它收拾出去。
斯利姆靠近了一些，虽然内心已经知道，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那个千工群落的蚂蚁是否真的一只也不剩。
巢室确实都是空的。
等等。
斯利姆忽然发现在一个小巢室中，挤着几只工蚁和一只蚁后。
“它们没有被全灭？”斯利姆有些意外。
“嗯，我也发现了，我看了录像，这巢千工的蚂蚁全体在最后突然集中突破一处，将万工群体的包围圈扯开了一个口子。大部分蚂蚁留下来牵制万工群体的兵力，而蚁后和少数带着卵幼的工蚁则四散逃亡，躲到造景缸的各个角落，待到万工群体退军，它们才偷偷的回来。”
“然后他们收集了万工蚂蚁的几只尸体，堆在自己的巢穴入口处，以掩盖自己巢穴的气味。”
“我也没想到，它们竟然能幸存下来。”
“实际上，你的蚂蚁是最有机会在月球碎片形成的陨石雨的撞击中幸存的物种之一，不是吗？”斯利姆冷了一会，下意识的说。
黎曼教授沉默了很长时间，摇了摇他低着的脑袋，“或许是我们错了。”
为什么要坚持一场注定失败的斗争？
因为你不坚持下去，永远不会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我需要帮助。”斯利姆盯着黎曼教授的脸庞。
“什么帮助？”黎曼教授抬起头。
“我需要把那个东西送到月球，所以我们需要动用飞船，发射飞船需要技术支持，我一个人办不到。其他的计划，等那个人来了再计议。”
“这，我只能帮你问一下，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放弃最后享受生活的时间的。”
“好。”
“你来看这一段录像。”黎曼教授忽然对斯利姆说。
这是一段造景缸中的录像。
一只蚂蚁爬到一个小石头上，而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只蚂蚁四只前脚离地，站立起来。
虽然只站立了很短的时间就继续爬走，但这也足够让隋新感到十分震撼。
而且那只蚂蚁在站立的时候，明显做出了张望的动作。
“这，巧合吧”斯利姆不敢相信。
正常来说，大部分品种除生殖蚁以外的蚂蚁视力底下，完全不靠视力来获得信息。
“这已经是常态了，我不下百次发现这种情况了。”
“你是说它们有可能会进化为智慧生命体？这不可能。”
“近几年来，蚂蚁的视力和大脑都有一定程度的发育，没有什么不可能。”
“可是他们的大脑太小了！即便再怎么发育也不可能做很复杂的思考。除非他们的体型能获得改善。”
“不。”黎曼教授摇摇头，“你错了，蚂蚁从来都不是靠个人实力生存的，如果每一只蚂蚁的大脑都作为整个群体大脑中的一个单元，这上万个单元组合起来的‘大脑’，不会比人类的差。”
“但是理论上地球智慧生命体的出现少不了一把‘钥匙’，你知道的，少不了对火的利用，但是蚂蚁体型太小了，火焰不能维持蚂蚁能利用的大小，因为火焰小到一定程度就会立刻熄灭。”
“正常情况是不可以，不过，如果有人类科技帮助一下呢？”
“你要帮助蚂蚁成为智慧生命？那样会对以后的人类造成什么影响我们无法预料。”
“我只会帮助我这一巢，至于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管了。我只是给蚂蚁一个机缘，要看它们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其实每个生命都有成为智慧生命的权利，不只是我们人类对吗？”
“这——”斯利姆仍然无法理解黎曼教授的行为。
“对了，那些疯狂的人们嚷嚷着要毁坏人类科技成果，城外的飞船发射基地一定会被他们盯上，我建议你赶快找人去守卫一下。”黎曼教授缓缓的说，“现在疯狂的人群才是你们最大的敌人，其他地方的发射基地太远了，我们赶不过去，只要这个毁掉，就全完了。”
斯利姆恍然大悟，疯狂的人群人数太多，他的人手根本不够啊。
虽然之前已经有一部分人袭击了发射基地，但他们都是为了逃亡，而非破坏，但现在破坏黎曼教授别墅的那些人，很有可能会去将发射基地彻底捣毁。
另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发射基地经过上一次的袭击之后，很可能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飞船留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斯利姆有些着急，邪教可能在任何时候入侵发射基地，可能现在就已经有疯狂的人出发了。
“我去给那些专家们联系了，我说了，能不能来我不能保证，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浪费自己的生命为他人追逐那渺茫的生机，而且之前的事故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保证还有能用的飞船。”
斯利姆没有回答，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之前给他打过电话的人。
斯利姆拿出手机，朝那个人拨过去。
电话接通，“喂？是盖尤斯吗？，我想跟你说件事，我们还有希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