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缅怀与想念

一

太阳很早，

每座楼有金黄的轮廓。

我不喜欢回忆，

因为它，

影响不了未来，

感知不了现在。

只是

照片里那个微胖的身影，

她在过去。

说好的，

每年一封的真挚地示爱，

这事

耽搁在青春里，

成了我的遗憾。

院内的康乃馨开着妖艳的红，

我把成长设为人生目标，

想着：站在她面前时成熟的我的模样，

她没有等到那样的我，

我没有等到欣慰的她。

爱在去往外婆家的路上，

爱在那间熟悉的房子里。

说好的呢，

等她老了，

等我也是她这般年纪，

成了别人家的儿媳，

她也会时常看我，

带上我喜欢的玩意。

只是

我的母亲此后只能在回忆里，

想给的温暖还没来得及全部给她，

这想给她的温暖还没来得及全部给她。

《爱你啊，母亲，此章写于2016/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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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羊有跪乳之恩，

鸦有反哺之义，

我的母亲身怀六甲，

深受孕吐反胃油盐不进之苦，

才生下了我。

她教育我做人，

身先力行，

恭谨良善。

她教会我做事，

生性敏感的我因为一次失误痛哭，

她宽慰：成事总从错中来。

为了养家糊口，

她和父亲一起奔赴异乡打工，

而我成了留守儿童。

人之一生约七八十余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细细算来，

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却太少。

她一直以为未来的日子很长，

而我懵懂在年纪的局限里挣扎着成长，

懂得太少。

她的世界

多的是赚钱，

她的烦恼，

集中在生存的压力。

相比之下，

我的世界

多的是书本，

我的内心

压着升学的烦恼。

从小

我习惯性爱跟着她，

她散步，我陪着。

她做事，我帮着。

我们都没有想过死亡，

也没有想过未来的多种可能，

而今，

天人永隔成了我和她无法弥补的遗憾。

三

母亲弥留之际，

再三表述：我和阿弟是她的心中之宝。

今后没了娘的牵绊，

我和阿弟也应该相亲相爱。

母亲离去是在二零一五年十月，

至今也有五年了，

时间确实是世间最好的疗药，

我想她的日子越来越少，

我们提及她的话语越来越少。

只是当有人在我面前提到妈妈这两个字时，

我还是会想她，

只是和父亲接触时，

我还是想她，

只是和外婆说话时，

我还是会想她，

只是我遭遇窘困时，

还是会想她。

我常常感慨：

只有母亲在，

我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注解：中国有句古话，说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在我妈去世后越加地体会到这种心情。我妈是2012年的时候查出来是癌症中晚期，她经历了两次大手术，我看着她从一个圆润的妇女到成为一个被病魔折磨得只剩皮包骨的病人，那三年对于我而言真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想念她，应该是我茫茫余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