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依次郎的“噩梦”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嗯。
依次郎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的盹。他抬头看了看阳台外的天色，还是下午呢，那小子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瞎逛什么。啧，不想管了。累了。他忽然向着外面的景色看去，渐渐地被不知什么东西迷住了，他的样子就如同犯了老年痴呆一样。
平时不怎么喜欢外面世界的风景，他的一生都没有好好去一个地方玩过，准确的说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在高中时代就染上了看书的“坏毛病”，还是她害的……她……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呀……我——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八十岁的依次郎眼神自然不怎么好，但看东西不会出现双影。他看到天空上有两个黑点，他猜那是小鸟。
那两点根本没动！
呼噜呼噜——
依次郎睁大的双眼，他猛然起身，血压也跟着上升。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去到卧室就是为了看一下钟表。
没有转动！
秒针没有转动。
是坏了吗？
不！
如果是坏的话——周围也就不会那么寂静了，此时的卧室仿佛死了，而外面的世界被时空凝固。难道时间这个维度他超越了？不不不！这不太可能！没有人能遇到这么怪的事情。
依次郎想了一会后，他的眉头不紧了，叹了口气，在心里暗说：这原来我是在做梦呀。
等等！我在做梦？我怎么知道？
此时依次郎陷入了一个自我思考当中，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非常的清醒。他打量了自己的双手，然后试着用傻瓜才用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否正确。事实上，他做到了，他用左拳狠狠地打了自己脸。
嘶~
依次郎后悔了，但他成功证明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沉闷。他摸着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这是怎么回事？他在感觉什么？
SC遗传因子。
依次郎的脑袋里浮出了这样的词，二十五年来，他和百里惠子一直在研究那个外太空来的神秘东西。一个像水母状的透明物质里面携带着类似染色体一样的物质。由于它的特殊性，他们几个研究人员也就把命名为“SC遗传因子”。
它绝对是神赐予的！给我们人类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有人说。
生日礼物？当依次郎听到这样的话就在心里偷笑着，他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他只想快快把这个东西搞清楚，把交代的事情都做完，然后带着惠子离开这里和家人团聚。那时候，他开始想念自己孙子了。
可是时间一晃就是二十五年！二十五年！这个如同魔咒般的数字，依次郎讨厌二十五这个数字，不知什么原因，他从小就很讨厌“二十五”（也不知道有多小了），所以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过的非常糟糕；时间把他心爱的人夺走了：它就好像带着强烈的辐射，一天天地正在侵蚀我们的身体！
当初研究SC遗传因子也就只有十个人，包括他——莫尔格·洛夫斯基。是的，除了那十大全能天才外还有一位生物天才，就是莫尔格·洛夫斯基。他在遗传学中有很大的成就，所以上头的人就决定邀请他一起研究SC遗传因子。
（东野君，只有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是的，你和我一样，我看的出来）
心脏似乎恢复到了正常阶段。
他用手擦掉了额头上的虚汗，又看向窗外，那些鸟儿还和刚才一样基本没有动过，挂在墙上的钟表也是如此，秒针也到现在都没有动过。可是身体上的种种感觉让他对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中产生了怀疑。有人说，眼前的事物不一定就是真相。虽然这句话被常常理解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谁又能知道可恨之人真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真有可恨之处？事实的真相谁也无法说的清楚。因为是人，所以想的事情总是复杂的。依次郎想起了缸中之脑，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被研究人员输入奇怪的程序了。
想到这，依次郎发出了嘲讽自己的笑声。
这时，卧室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依次郎的眉毛又扭紧了。他低下头察看，突然发现那个灰色的垃圾桶就在刚刚好像动了一下。依次郎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盯着那个垃圾桶看。
看啊看。
呜呜呜呜~
毫无疑问，声音确实是有，像是有人在哭泣，声音虽然细小，但是听得出那是很悲惨的哭声，想要哭诉什么。
依次郎慢慢地靠近那个垃圾桶。身上又冒出了汗。他突然想起那个垃圾桶只有一本被他丢掉的小说。喂喂！等等！八十岁的老人可禁不起这样的玩笑。难道真的是——
它动了，垃圾桶动了，但好像是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窜出来。
是那本小说吗？
他妈的！但愿不是吧。
依次郎不断靠近它，好奇心让他不得不那么做。最后——那本小说从垃圾桶里跳了出来，它像一只疯掉的野兽扑向了毫无准备的依次郎，它在腾空之时张开了书页。依次郎看到了！牙齿！它长着牙齿！
他来不及了，依次郎被书咬到了脖子，牙齿陷的很深，一股难以言语的疼痛感直击依次郎的心脏，他发出了悲惨的惨叫声，随后他的脖子溅出了大量的鲜血，渲染了整个房间。依次郎那颤抖的手抓住了它，他在挣扎，不管怎样他都要将它推开。但是，随着依次郎的脖子不断地出血，他已经陷入无力的状态，脸也变得惨白。他知道，如果挣脱不开的话他就会死！这不是梦！
我的乖乖咧！
依次郎踉跄不定地走路，坏了！他的手松开了，疼痛感渐渐变得麻木，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变得不清晰了，他无力地靠在墙边，它依然咬在依次郎的脖子上，没有松开。
“松……松开呀。”惨白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砰——
好像是花瓶掉下来的声音，就在旁边。可能是自己弄掉的吧。
嗯？……
依次郎再次醒了过来。他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安然无事！？
但是他还是倒在刚刚昏过去的地方。他起身看向钟表，在动！秒针神奇般在转着。他去看垃圾桶，书也在里面。
这到底是——
怎么一回事……
……
“嘿！”忽然有人大叫一声。
依次郎被吓了一跳，还差点又晕过去了。
“嘿嘿！东野君。”
熟悉的身影。就在他眼前，出现了他万万没想到的人——莫尔格·洛夫斯基。
“洛夫斯基……”依次郎不会再吃惊了，而是被吓着了。“你怎么……”依次郎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在——
“你想说我为什么会在这。”他仰头大笑了一下，“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你说话还是令人火大呀。”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时是什么时候吗？”
“十年前吧。然后你就失踪了。”
“是的，我失踪了。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你肯定知道。”
“知道什么？”
“关于SC遗传因子的真正用途。对吧，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就连你的妻子百里惠子也不知道。是的，SC遗传因子和我们想的一样，它不是什么奇怪的外太空生物，它只是‘工具’，是制造了它们的人的工具。”
“你发现了它能够时空穿越，随后你就偷走了实验室里的东西就玩穿越了！”他说，“然后你还不告诉我。”
“抱歉。我没有时间告诉你了。我确实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十五年前，不仅是时间改变了，连地点改变了。我发现我来到了中国的某处，但我不知道在哪，而且我也没时间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了。不久我找到了一个住所住了下来，接着我完成一些我要去做的事情，并且我还伪造了假日记，让发现者——”
“你想要发现者干嘛？”
“去找你。”
“我？你在说什么蠢话。”
“时空旅行让我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告诉你，我已经死了。但是出现在面前的我不是我本人，但又是。”
“意识的脑电波。”依次郎知道这其中知识。
“是的，为了传达给你的信息。我制造了一个实验体，他的能力是幻觉。”
“所以刚刚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依次郎本来很想说你是怎么制造那个的？但还是憋回肚子了。
“别在意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东野君，我只想告诉你，拜托！把那个塔，那个邪物，全都摧毁掉吧！它们根本无法对人类的发展有意，宇宙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你是知道的。那些东西，我们人类根本不能碰！”
依次郎沉默了很久，他和洛夫斯基一直以来都很投的来，都很怪。而且洛夫斯基的表情已经让依次郎深知到了这十五年来，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了。
“安分守己，对吧？”依次郎看着他笑了，“好了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大概知道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甚至还不知道要迷茫到什么时候了。啊咧啊咧，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了。
莫尔格·洛夫斯基扬起嘴角，笑着说：“谢了。东野君。”
“不客气，而且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最后他消失了。意识已经不存在了，再也不在了。
依次郎伸出看着前方。
他什么也抓不住。
……
东野依次郎从自己的噩梦中醒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不赖的噩梦，至少很真实，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惊悚。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
他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此时他正躺在床上，不过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做那个不赖的噩梦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决心，不为惠子、不为那些小鬼、不为洛夫斯基。
他起来。
只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