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啄木鸟

啄木鸟是鸟纲鴷形目啄木鸟科鸟类的通称，在白云山庄分布较广的种类有绿啄木鸟和斑啄木鸟。啄木鸟有着强直尖锐的喙，可用以凿开树皮；其舌自头骨后绕过，从鼻孔达到喙尖，这种特化结构可使舌伸出很长，并能伸缩，尖端列生短钩，适于钩食树木内蛀虫；尾羽呈楔形，羽轴粗硬，啄木时支撑身体。一天，白云山庄的一只绿色啄木鸟用它那尖尖的嘴巴，敲开了一棵柳树黑色的树皮，啄破了柳树的木质层，一只只黑色的虫子看见了那尖尖的嘴巴，拼命地往进跑，向深处的家跑去。啄木鸟拼命地用嘴啄着树干，破碎的木质纷纷落下了地。树的躯干有了一个小小的洞，宛如人的身体上有了个洞。

一位路人举起了弹弓，一颗小石头向那只绿色的啄木鸟飞去，啄木鸟听见小石头划过时激起的风声，刚抬起毛茸茸的头，飞石便击中了啄木鸟的嘴，一条长长的黑虫随风落下，啄木鸟发出了一声惨叫，那惨叫声划破了苍天，却挽救不了它跌落在地上的命运。它那绿绿的身体和绿草地融为一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鼓鼓的眼珠子闪着绿油油的光。

路人走过来，没有欣赏那绿色的羽毛，也没有看那绿色的光，弯下腰，去捡那只爬在绿草地上的啄木鸟。啄木鸟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恐，努力向上方飞去，那尖尖的嘴巴上还残留着黑虫尸体染过的黑色。路人再一次拿起了弹弓，石起鸟落，那只受伤的啄木鸟发出了一声凄凉的叫声，向美丽的世界道了别，跌落在绿草地上，翅膀动了动，便闭上了眼睛。路人捡起啄木鸟，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仿佛看见了一斗颗粒饱满的小麦。马庄主颁布命令：啄木鸟可恶，啄破了树的皮，钻破了树的躯干，钻在树洞里面安家，实在可恶，人人见之，皆可射杀之。为了鼓励人们射杀啄木鸟，凡是射一只啄木鸟的，奖励小麦五十斤，射杀十只以上的，奖励一只羊。

白云山庄兴起了射杀啄木鸟的热潮，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镰刀、锄头，拿起了弹弓，还有弓箭，把目光对准了一只只啄木鸟。

一位老农，看见了提着啄木鸟的路人，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放了那只啄木鸟吧！”

路人提着啄木鸟晃来晃去，啄木鸟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路人看了看啄木鸟，言道：“五十斤小麦，一只鸟可以换五十斤小麦，你说我是划算着去打啄木鸟呢，还是去种田呢？”

老农言道：“啄木鸟是益鸟，它专门吃树里面的害虫，是树木医生，害不得。”

路人言道：“我不管它是益鸟，还是害鸟，只要能换来粮食和钱，我就去干。”

老农言道：“没有了啄木鸟，许多树就会死去……”

路人没有等老农说完，抢着说道：“这是庄主的命令，你有理，去找庄主说去吧！”

路人提着啄木鸟，愤愤走了，老农丢下锄头，转过了三道弯，淌过了两条河，翻过了一座山，找到了马庄主。

马庄主坐在一棵榆树下，身后站着十个带刀黑衣人，他的面前堆满了啄木鸟，有的已经死去，头软软地，尖尖的嘴巴没有了杀气；有的挣扎着飞来飞去，可飞了半天，依然躺在那棵榆树下；有的静静地看着那些从四面八方来的人，每个来的人手中都提着最少一只啄木鸟，有个年轻人提了四只啄木鸟，脸上露出了将军得胜时的微笑，众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个年轻人。

老农两手空空，一步步走来，众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老农，只见老农走到马庄主眼前，气呼呼地说道：“尊敬的马庄主，啄木鸟是益鸟，是树木医生，杀不得。”

马庄主闻着茶，半天言道：“啄木鸟弄破了树皮，在树上打洞洞，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老农言道：“树的里面生了虫，不弄破树干，虫子取不出来。”

马庄主言道：“为了一个小小的虫子，竟然敢伤害树，其罪当杀！”

老农言道：“庄主，不取走那个虫，树会死的！”

马庄主言道：“我从来只见到枝干枯死的树上，必有啄木鸟留下的洞洞，有些啄木鸟还以自己啄的洞洞为家，而没有见到死去的树上有虫。”

老农言道：“那是虫子已经把树吃死了，而不是啄木鸟把树啄死了。”

马庄主言道：“你既然如此说，我叫人给你胳膊上钻个洞洞，看你是怎么死的。”

马庄主话刚落地，黑虎走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过来，一刺一挖，老农胳膊上的一块肉没有了，鲜血冒了出来，老农昏倒在了血波中。

马庄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农，笑道：“你肚子的虫子害不死你，可拿走你肉的人却能够害死你。”

老农还想言，可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当老农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牢房里。

阳听了老农的故事，握紧了拳头，冲着狱警喊道：“为什么要把他抓进来？”

狱警言道：“马庄主让他在监狱里面好好反省一下，是啄木鸟害死了树，还是树里面的虫子害死了树。”

阳喊道：“难道反思这个问题，还需要在监狱里面反思吗？”

狱警言道：“马庄主说过，许多问题，只有在监狱里面，才会想明白。”

阳还想言，老农爬起来，抓住阳的手说道：“小伙子，你跟他们讲什么理。如果能讲理，就不会进来这里了。进来这里的人，谁没有一个难以述说的故事。”

狱警冲着他们笑了笑，言道：“啄木鸟是一只什么样的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鸟啄破了树的皮，还在树的躯干上钻洞洞，成天咚咚咚，严重影响了马庄主的心情。”

影响了马庄主的心情，就要进大牢，阳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古希腊神话。在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个叫皮库斯的王子，他英俊潇洒，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追求他，可他偏偏只喜欢卡南斯。婚后的一天，皮库斯出门打猎，遇到一个女巫。女巫看见皮库斯，被他的英俊潇洒所吸引，立刻喜欢上了他。女巫变成一只野猪，把皮库斯引到了一片树林，突然钻进草丛不见了。正当皮库斯在四下寻找那只野猪时，突然走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姑娘冲着皮库斯跑来，告诉皮库斯，她喜欢他。皮库斯告诉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他的心中只有卡南斯，容不下第二个人。姑娘央告再三，皮库斯不为所动，突然貌美如花的姑娘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女巫，她气皮库斯拒绝了她的求爱，用手一指，把皮库斯变成了一只啄木鸟。皮库斯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啄木鸟，不敢回去见卡南斯，成天用尖尖的嘴啄着树，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慨，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咚咚咚”声。卡南斯不见皮库斯回家，翻山越岭找了六天六夜，最后累死在河畔，化成了一股清气。

无论他是皮库斯，还是啄木鸟，都罪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