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失明
当天晚上，徐沐再次来到了希尼翼公主的庭院。
倒不是他没事找事，而是希尼亚最初的任务就是让他来到学院‘监视’公主的，只不过后续这个本意再次上升一个地步，变成了照顾公主。
对于希尼翼，徐沐内心还是抱有很大的尊敬，不单单她身上那股上位者气质，更多是她作为背面人的精神。
若是说希尼翼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徐沐是完全不相信的。
这次徐沐来到公主庭院也不需要安娜带领，门口的守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连忙扭过头没理会他，看样子是知道徐沐的身份了，不过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可的确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然他还得像徐沐行礼。
似乎希尼翼是知道庭院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谁的人，也导致了庭院的仆人并不多，就连女仆都很少见几个，在徐沐找了女仆询问了过后，才知道公主依旧在卧室没出来。
想想也是，一个已经失明的人，又能去哪里呢？
徐沐来到卧室叩响门，在得到希尼翼的诺许后推门而入。
希尼翼今天穿着依旧那么休闲贴身，她坐在沙发椅上优雅端庄的气质任在，雪白的长发披肩而下，这也是一直让徐沐感到奇怪的地方。
明明希尼亚是金黄色的头发，为啥希尼翼的头发会是白色的？
希尼翼招呼徐沐坐下，徐沐依旧毫不客气。
“今天你与菲尔特决斗的事，安娜与我说了，倒是有趣。”
“小打小闹罢了。”徐沐下意识摆手，才想起希尼翼是看不到的，便将手放下：“本来我是不想惹事的，只不过这个菲尔特实在多事了些，我只不过与贝缇娜在图书馆说了几句话，他都要找上门，好像要定我罪一样，我虽然怕麻烦可是也不个怕事的人。不管怎样，我都是赢了，还赚了2000点魔法点数。”
“为了...贝缇娜？”希尼翼不知道想到什么，不由笑了起来，如同高岭之花绽放，看得徐沐有些愣神：“看样子你与贝缇娜相处得很不错啊。”
“贝缇娜性格文静得体，对于事情很会去想与考虑，比什么菲尔特之类的贵族不懂好个多少倍，就算我这个粗人与她呆一起，也不会觉得很难受难耐。”
“这样最好。”希尼翼沉默了会，问：“今晚你来这是为了...？”
徐沐一愣，笑着说：“这不是来陪公主殿下解闷么，之前我可是答应过你的。再说了，女王她最初的任务就是为了让我来‘监视’你的，我这不就是来了么！”
“监视嘛...真是谢过你的一片用心了，我是个无趣的人，或许与我呆在一起你并不会感到多愉快，就连安娜也是如此，她最初来到学院陪在我身边，也想多陪我聊会天解闷，不过没多久她就放弃了，也很少与我聊天了。”希尼翼说起这事很平淡，就像喝白开水一般。
徐沐倒不觉得惊奇，本来一个双眼失明的人，与她聊天就有很多话题的限制性，尤其她的身份还极其特殊，再说安娜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谈的人，与希尼翼凑一起能有好的话题聊才有鬼：“没事，公主殿下只要不嫌弃我大大咧咧触犯到您就好。”
希尼翼笑着摇头没说话。
“话说安娜人呢？刚刚庭院都没见到她。”
“哦，你说她啊...她今天说起你在决斗场的事后，还说你以后会来与她练剑，还让我诺许她在内庭院开辟出一块空地出来做斗场，然后我就允许了。现在她去外面小镇采购兵器与一些需要的材料了，当时听她的语气，似乎很开心。”
徐沐不由愕然，想想便笑了出声，看样子在庭院无聊的人不单单只有希尼翼一个人，还有安娜啊...
犹豫希尼翼看不见，徐沐便也不怕失礼，经常会认真盯着希尼翼看，愈看他越觉得奇怪，按理说双眼失明的人都会闭上眼或者拿布条掩盖住眼，而希尼翼完全不是这样的，她是双眼睁开，眼眸是幽蓝色的，尽管她双眼满是麻木与空洞。
也因为如此，徐沐经常认为希尼翼睁开的眼睛是没问题的，他犹豫了会，小心问：“虽然有些唐突，不过话说公主殿下，您的眼睛一直睁开不难受么？”
希尼翼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主要她失明到现在，就没人这么问过她，大家都在忌讳着什么：“还好，主要双眼没什么知觉，并没有想太多。”
徐沐摸着下巴不懂在想什么。
“话说公主殿下，女王陛下的头发是金黄色的，瞳孔也是棕红色的，为什么您的头发是白色的，而瞳孔的颜色也与女王陛下的不同呢？”徐沐又连忙报以歉意，“当然，若是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就当我没说。”他怕两姐妹并不是同个母亲生出来的。
希尼翼温柔笑起来：“很少有人会这么问我...其实我最初的头发、瞳孔与希尼亚一样，都是金黄色和棕红色的。”
“最初？”
“就是被下药陷害的那天开始，每过一天，我的发色就逐渐变白，瞳孔的颜色也变了...也是身边的人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后来在镜子与希尼亚面对面时，她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呢，吓得都哭了。”说到这，希尼翼回忆起什么不由笑出声。
徐沐可不敢笑，人家女王是她的妹妹，笑了就笑了，他可是女王的骑士，哪敢附和去笑。
不过说到下药后的变化，徐沐不由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希尼翼也感受到徐沐的沉默，不过她也很沉得住气，在等他主动开口。
“那我再斗胆问一下，公主殿下，您睁开眼睛...是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希尼翼一愣，奇怪道：“我都已经失明了，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徐沐连忙解释：“我说的看到，并不是景象，而是...人们闭上眼睛都是黑色的，那您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黑色的么？”
被这么一问，希尼翼倒是沉默了，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缓缓说：“倒不是黑色的，而是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白茫茫的一片...”
徐沐不由瞪眼...
以他的见闻，睁开眼满眼的白色，这哪里是像失明？或者用他的话来说，叫‘障’更合适。
似乎想到什么，徐沐恍然大悟，他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大呼小叫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