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辩论

如果没有小乔，可能也没有后来的蒋干。自从那天之后，我真的变得非常努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做的更好，我对得起她对我的期许。

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每天在河边都能遇上小乔。起初我在河边丢石头，确实只为排解心中的烦闷。可后来我丢石头更多的是为了遇到她。

我的石头丢的是越来越心不在焉，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偷瞄远处，心想小乔怎么还没出现。

小乔已经两天没来了。心中的失落感闷在心里，却说不出口。

我几乎已经放弃的时候，忽然间又听见了小乔的声音。

“蒋干，最近怎么样？”

“小乔，你终于来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在等我？”

“不，没有，我从来没有等过你，我只是喜欢在这河边丢石头，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丢石头，这样我便感觉格外的放松。”

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说的什么鬼话，这可能是我今生撒过的最为心痛的谎言。我明明一直都在等她，为什么却不敢去承认。我不知道小乔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一直都是心思机敏的女人，可她态度却似乎却没有什么改变。

“挺好的。”

“小乔，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都在练习辩论之术，自觉颇有成效。”

“是啊，我也发现你最近变化挺大的，你越来越能说了，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多亏了你，我才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要不……我陪你辩论一次试试。”

“好啊，我们辩论什么？”

小乔望望天空，若有所思，微微皱眉，才慢慢开口。

“那就辩论春秋吧。”

“《春秋》怎么辩论？”

小乔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说的不是《春秋》那部书，而是春天和秋天。”

“春天？秋天？怎么辩论？”

“我说我喜欢春天，你说你喜欢秋天，我们各陈其词说服对方。”

“好啊，我们就辩论春秋好了。”

“那我们谁先来？”

“小乔，你先来吧。”

“好，我先来就我先来。那我就来说说我为什么喜欢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春暖花开，景色怡美，岂有不爱之理？”

“秋天乃收获之时节，天朗气清，亦是壮阔。秋天之美更加丰盈，更加多彩，更加真实。”

“春是美好的开始，秋是美好的结束。”

“春夏秋冬自古轮回，风霜雨雪各有其美。何言春为始秋为终？四季本无始终，我问你阴阳五行又谁始谁终？若论其美，春之美太轻浮，春花易落，春雨无情。喜春之人皆是轻浮之人，失本而忘初心。喜漂浮之泡影，无恒心与根本。而秋收之硕果，深藏而度寒冬。可是秋藏之力，却在冬后泄于春风。春实乃四季之极罪，最恶之一季。喜春者，乃罪于四季，罪四季者亦罪于天下。君还喜春呼？喜春天需谢罪于天下！”

小乔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自己怎么这么傻，春天，秋天喜欢哪个不行，为什么要那么认真。

小乔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我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太过激动了。她一言不发的在那里呆坐了很久，我的心里却满是忐忑。

她终于面无表情的说：“好了，你赢了。”

说着小乔便扭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