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期近

那件事之后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国师会每天来到公主府里待上大半天，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可白露却丝毫没有和他培养感情的意思，做着公主的日常：招猫逗狗，喂鱼养花。看见国师来了就像没这个人一样，国师也不恼，就这样跟在她的身边看着，每天拿出来一些戏法表演给白露看，可白露却总是瞧不上，后来黎晨干脆也不表演戏法了，去寻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本子给她看。索性话本子作为白露消遣的最爱从未遭到拒绝，何况故事中大多事关鬼神，倒也符合她的胃口。

“我知道有一个故事。”这天，两个人坐到花园的凉亭里，一个靠着石柱子看书，另一个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看看眼前的人。

这女子突然开口，男人听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世间有六界：神、佛、魔、人、妖、鬼，可不知怎的，有一天神全部灭亡了，传闻神魔大战，最终神惨败，遭到屠杀。可只有一神幸免于难，她之所以可以幸免也是因为在大战前夕，她从九十九天阶跳了下去，自此沦为凡人，永世轮回，但她至少用这种方式活着，而其他神早已化为了灰烟。所以这个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什么神了，你说是不是一切皆是虚妄。”白露拿着画本子看着黎晨。

“你不是国师吗？既然通晓天命，那你能不能说说这个故事是真是假。”

黎晨愣了愣，窥得天机已是偶然，能知晓神魔大战亦是天方夜谭，这个问题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尤其是白露看着他，他能从她的神情当中看出来她对这个故事真假的期待，他想告诉她后续：“臣今晚尽力一看。”黎晨思索良久回答了白露的问题，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尽我所有，帮你去探寻问题的答案。

“靠你了，神棍。”听到这个答案白露还是开心的，至少这么一看身边有个能窥晓天命的家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还有，我一直以来没理解一件事情。”白露的心情不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了。

“你说。”

“我们只见过几次，我自认为不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形象，为什么你就肯和我父皇跪娶我？不要说是因为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吗？黎晨回忆了一下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也就是两年前，他被迫接任国师这个职务，在接任仪式上应该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吧。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她是一个好色的公主，开始还很嫌弃，生怕她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之后缠上他，自此没有清净日子过了。可意料之外的，这个公主并没有像传闻中的冲上去调戏一番，远远的，他就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不懈以及轻视。但他毫不在乎，只希望两个人的关系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可世事难料，三个月前，他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说他命中会有一劫，关乎生死。他虽是国师却相信命只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还是和从前一样，毫不避讳，该干啥干啥。结果第二天，他进宫办事的时候就遭遇到了不测，一杯茶从半空中散落，他可以躲避，却鬼使神差的停在那里，任由那一杯茶叶沫子落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速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看见泼茶的人他却莫名的生不起来气。他知道她是公主，也知道只要自己想哪怕是他的亲生女儿皇帝也会顺着他的意。可莫名的他不想这样做，鬼使神差的以臣子的身份回答她的奚落，那一刻他真的将她视为自己的君主。

“嗯，我对你是二见才钟情的。”黎晨回忆着当初，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那一瞬间似乎就连花都能失去颜色，就连一向不喜黎晨的白露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莫不是一个傻子吧。”白露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心里想这货是不是有受虐狂的体质。可说不出来的，她心里隐隐的开心着，这开心她说不出，也不想去细想。

“那你说说，我的天命是什么？”白露又问。

“我看不到。”

“你就是不知道，神棍。”白露又白了黎晨一眼，又觉得这个人好废物，生气。

黎晨：自己媳妇总是嫌弃自己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成亲之前还有什么想做的吗？”黎晨果断的转移话题。

“逃婚。”

“这个不行，下一个。”

“那去逛逛花楼，见见世面。”

“我觉得咱们可以规划一下你想要逃婚的路线。”

“……”

坊间传闻，公主祸害了国师之后改邪归正了，也不知这公主是用了什么法子，愣是让国师每天都往公主府里待上大半天。自从国师去了公主府后，公主马上就老实了，也不想着去祸害哪个公子了，也不想着再去调戏哪个良家妇男了，一门心思就扑在国师身上。自此，国师在坊间的威名又增色了不少，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把为祸一方的公主降服住让她自此改头换面，当真是功德无量啊。虽说历届国师都是无数少女的闺梦情人，可对于这一届国师配给公主的事情大家还是乐见其成的，原因自然不用多说了，公主从小到大祸害了无数良家少男，大家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相比于得到国师，更多人还是把目光放到了没被玷污的富家公子身上，至少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点可能。就这样，黎晨在历届国师评比大赛上获得了意外的好评，而这好评的原因却也是让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