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孙女婿怎么啦？”
梁羽曦脸上的小落寞夹杂着小惊讶，周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欣喜，都被心里跟明镜似的老爷子尽收眼底。
“周延，还没吃早饭呢吧，要不要一起上去吃早饭？”
梁羽曦简直震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自家的亲姥爷不仅打算承包周延一整个上午的行程，还打算体贴到提供爱心早餐。这一条龙服务，未免也太人性化了吧。
周延看到梁羽曦不可思议的小表情，忍不住嘴角上扬了。
虽然他很想多和梁羽曦呆一块儿，也很想能多了解梁羽曦的一切，但是他深谙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
“谢谢姥爷。不用了，早饭我回家吃，刚好也要冲个澡换身衣服。”周延礼貌地说，“待会儿我再过来找您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好，那八点四十五分，在小区门口。”
“好。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见，姥爷。”周延看了一眼梁羽曦，“羽曦，我先走了。”
梁羽曦木讷地点了点头：“嗯，好。”
目送着周延走出小区门口后，爷孙俩才转身进楼。
“我看周延这孩子挺不错的。”
“嗯？”梁羽曦淡淡地应了一声。
却迎来了老爷子莫名其妙的直视：“你也认为姥爷说得对，是不是？”
那个“嗯”字是发的第二声，而不是第一声。
梁羽曦不解，姥爷是从哪里听出自己也赞同他的说法的。
“我说什么了？”她瞅了一眼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再说了，您才见过他几次，五次不到吧。就这么妄下结论，合适吗？您可别忘了，您是一位严谨的学者，是一位大学教授。”
这丫头，还真是嘴硬得很。
“这个跟我见过他几次没多大关系。看一个人哪，主要是观察他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细节。”老爷子认真地说道，“再说了，我吃过的盐都比你这丫头吃过的米多。我看人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嗯。然后呢？”梁羽曦很敷衍地回答。
她不知道姥爷绕了这么大一圈，到底要表达什么。
“周延，有女朋友了没？”老爷子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这么问，他就只是想看到自家外孙女对这个问题的有趣反应。
梁羽曦傻了好几秒，她实在没想到姥爷会这么直白地问她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的脸因为莫名的紧张而开始红了起来，“周延哥哥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会知道！”
老爷子佯装出一脸的无辜，小声地说道：“他这天天跟你呆一块儿，我以为你知道呢。”
“他哪有跟我天天呆一块啦。”她急得连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个度。
“你看你凶得咧，跟你姥姥一个样。”老爷子耸了耸肩，得意地走出电梯，“我老头子就是好奇而已，你这么凶我干嘛？”
梁羽曦的喉咙就像是噎住了一样：您一位已婚男士，好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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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梁羽曦的姥姥正在厨房里做早饭。梁羽曦和姥姥打了招呼后，就直接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了。
确定外孙女关上房门后，老爷子贼头贼脑地溜进了厨房里。
“她姥姥，你待会儿去菜市场里多买些菜，中午做顿好吃的。曦曦她同学中午来咱家吃饭。”
梁羽曦的姥姥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锅中即将沸腾的牛奶，老爷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属猫的嘛？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老爷子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哄道：“摸摸毛，吓不着。没事没事。不怕啊。”
“行啦行啦，你这个老头子，哄小孩呢这是。”梁羽曦的姥姥被老爷子的举动整得哭笑不得，“曦曦刚才也没说有同学中午会过来吃饭。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面露狡黠，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请人同学中午吃饭，我当然知道啦。”
“你请人吃饭？你怎么会认识曦曦的同学？”
“我怎么不认识啦，这几天放学都是那孩子送曦曦回来的啊，我都见过好几次了。”梁羽曦的姥爷说道，“那男孩子长得还挺帅的，我看对咱们曦曦挺好的。”
“这几天我不是让你开车接曦曦上下课的吗？”梁羽曦的姥姥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姥爷，“怎么会变成她同学送她回来了？”
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赶紧关掉灶台上的火，端着已经温好的牛奶走出厨房。
“她姥爷，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梁羽曦的姥姥跟在老爷子的后面，穷追不舍：“合着你这几天，都是让一个男孩子送曦曦回来的啊，你怎么这么大胆呢！”
“男孩子送曦曦回来怎么了？人小伙子挺好的。”
“挺好什么挺好的，你还想着人孩子给你当孙女婿啊！”
“孙女婿怎么啦，我就喜欢周延这个孩子做我的孙女婿。老婆子，你是没见过那孩子，中午他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你见见，你也会喜欢他的。”
“曦曦去学校才几天，他们才认识几天，什么喜欢，什么孙女婿！再说了，曦曦才多大，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怎么能早恋呢！”
老爷子赶紧伸出右手的食指做出安静的示意动作：“小祖宗，你小点声，待会儿让曦曦听到了。他们俩没早恋，是我看周延那孩子挺喜欢曦曦的，想多给他们俩了解对方的机会。”
合着人两孩子相安无事，是自己家的糟老头子在兴风作浪。
梁羽曦的姥姥被气到说不出话：“陈建国，你要气死我嘛！你这是在变着法给他们制造早恋的机会！”
“我说你这老婆子的思想怎么这么封建呢。早恋怎么了，早恋又不犯法。再说了，人两孩子也没早恋。”
老婆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梁羽曦的姥爷。
见老太太没说话，老爷子继续不怕死地说道，“人周延对曦曦挺好的，我就是请人孩子吃个饭，谢谢人家怎么啦。这不是应该的嘛。你还没见过那孩子，不要这么妄下结论。”
还敢顶嘴了？
还敢这么一字一句地顶嘴了？
老太太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爷子，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闷气。
“就是吃个饭而已。”老爷子再次强调。
见老婆子情绪有些平复下来，老爷子乘胜追击，继续说了下去：“而且如果那孩子敢来家里吃饭，不就证明人家行得正坐得端嘛。再说了，你也可以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瞧瞧那孩子。”
梁羽曦的姥姥坐在位置上，看到梁羽曦从房间里走出来，赶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知道了。曦曦出来了，别说了。”
一进餐厅，梁羽曦就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姥姥姥爷，你们俩怎么了？”
“没事，坐下来吃饭吧。”姥姥给梁羽曦盛了一碗牛奶，“曦曦啊，你这星期刚去新的学校，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呀。”梁羽曦接过牛奶，看到姥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啦姥姥，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那同学怎么样？好相处不？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姥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梁羽曦。
“同学都挺好的呀。”梁羽曦没有起疑，“嗯，有交到了几个好朋友。”
“曦曦，赶紧吃吧。待会儿还要去学校呢。”老爷子朝梁羽曦的姥姥使了使眼色，“老婆子，早上去菜市场多买些曦曦爱吃的菜吧。”
“知道啦。”梁羽曦的姥姥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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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梁羽曦的姥爷还特地嘱咐梁羽曦的姥姥：“老婆子，记得啊，待会儿多买些菜。”
梁羽曦的姥姥显然已经不想理会这个只会无事生非的糟老头了，满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连“嗯”都懒得回答。
“我们刚回家的时候，姥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我洗个澡出来，姥姥就跟吃了火药似的。”
梁羽曦走进电梯，看着姥爷一脸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姥爷，你怎么得罪你的小祖宗了？”
老爷子一脸生无可恋，还不是因为你和周延。
“没什么。小姑娘闹脾气。等我们回来就好了。”
梁羽曦笑了笑：“那待会儿回家的时候，给姥姥买束黄玫瑰好好道个歉吧。”
老爷子乖巧地点了点头：“那你记得提醒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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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曦在5岁前，和妈妈一起住在姥姥姥爷家，所以从小就和姥姥姥爷很亲。
在5岁的时候，因为妈妈工作调职，所以去了上海生活，但是每年放假的时候，梁羽曦还是会到姥姥姥爷家住一段时间才和妈妈回新加坡。
在梁羽曦的记忆中，姥姥就是姥爷的小祖宗。
不管姥姥再怎么对姥爷生气，姥爷永远都会带着无奈而宠溺的口吻说道：“她就是小姑娘闹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每次姥姥不高兴了，姥爷总是会不远万里地跑到同一家花店里买上一束道歉专用的黄玫瑰带回家。
姥姥只要一看到姥爷手捧黄玫瑰出现在在她面前，就什么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