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次偶遇 无需言谢
当严馨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时,忽觉得浑身都酸痛,头也晕晕的,再睁眼往床下面看,宿舍里竟然空无一人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忙急匆匆地掀开被子,将被子叠好,又仔细地将被角抻平,再将床单铺平整,而后快速地拿出手机查看消息,赵可给她发了一条要开班会的通知,交代了具体教室和地点。
严馨看看时间,距离开班会还有两个小时。
她急忙下床洗漱,匆忙间将自己桌上的书本、杯子碰得有些斜、错了位置,又急忙停住脚步,将它们一一摆好,而后想起来没给赵可回短信,又匆忙拿出手机,给赵可回复短信,只短短打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严馨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忽然看到宿舍门上贴着一张便条,是江怡繁留给她的。
严馨将便条拿下来一看,浏览一遍上面的文字,读出大致意思,脑中过滤出重要信息,也是提醒她别忘了开班会,别忘记锁门,别忘记带宿舍钥匙。
“严馨,别忘了开班会,地点:化学学院,花苑路旁边有近路可以穿过来,会省很多时间,不要迟到。”
便签上的署名是“江怡繁”,看着她漂亮的字迹,严馨对着便签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严馨锁上门后,对着走廊看了一会儿,脑中开始回想去教学楼的路径,余白带着她走了很多遍,所以......严馨还是迷路了。
这几条差不多的路径和花草丛、假山,就像迷宫一样,严馨在这周围来回打转,还是看不到教学楼在哪,周围匆匆走过的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唯她一个人来回绕圈子。
严馨手里拿着江怡繁留给她的便签,心里默念“花苑路”,花苑路在哪?
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了,严馨心里着急,用手拍上脑门,一拢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来,此时她已想不到“额头”的事了。
在通往化学院的几条小路上,除了严馨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绕圈子,也是这样来来回回地走,目光在不停地找寻,他要找寻一个身影。
余白和严馨,两人来来回回地错过,余白脸上仍是那股疏离冷淡,严馨脸色却越发焦躁起来。
严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着它突然跳成“七点”整,心里一惊,同时掌中手机一响,传来一条短信,紧接着又一声响,又传来一条短信。
是江怡繁和赵可一前一后给自己发短信,问她怎么还不过来,不会还在宿舍睡觉吧?
严馨看着她们发过来的短信,抬头望望天,不知方向,也就没有回复她们,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应该快到了吧。”
严馨托着手机往前走,再一次开始新的“探索”。她试探着转弯走了一段路后,又转过挡在面前的花草丛,忽然对上一个身影,立刻救命一般笑了出来,站在原地松了口气。
余白看着严馨,立刻走过来问:“怎么你们不开班会吗?开完了?”
严馨摇摇头,收回了两只小尖牙。
余白疑惑地看着她,问她怎么不说话,而后耐心地看着严馨。
严馨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前面的路说:“我找不到化学院教学楼了。”
余白看到她这小样子,将溢上来的笑容收在嘴角,只微微张开嘴,而后转身带着严馨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又重复昨天介绍这几条路时所说的话,仔仔细细又一次告诉严馨,通往化学院应该怎样走,怎么走更快,怎么辨别方向才不会迷路。
严馨听得头晕,等余白说完后,小声提议道:“你只告诉我从宿舍到教学楼的其中一条路就好了,我记不住。”
余白笑笑,颇有些无奈地说:“一共就三条大路,一条小路,不难记的。你要是只记一条的话,万一以后通知在另一条路上集合,那怎么办?”
严馨想想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余白只好点点头,看着严馨进了教学楼后,他又想起什么,忙快步追上来问:“你们开会的教室,你知道吧?”
严馨看看手机上赵可和江怡繁发过来的短信,点点头说自己知道,然后跟余白说了声“拜拜”就进了教学楼,走了一半楼梯时,严馨才猛然想到,自己刚才没有跟余白道谢。
她心里忽而就揣了只小兔,蹦蹦跳跳,再也安宁不下来。
严馨按照江怡繁短信上的提示,推开后门进了班级,就在她推开后门这一刻,班级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她。
严馨一顿,愣在原地一笑,露出两个尖尖小白牙,披肩长发侧分开来,本是温婉安静的脸上,却忽然现了活泼趣意,前后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却都如此美妙。
班级里立刻传来散散的拍手声,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很是潇洒地看着严馨说:“美女,留个电话。”
严馨脸一下红起来,她知道这是挑逗,高中时就常有男生用这样的语气对女生说话,就是这样的态度说这样的话。可是那时有唐敬在,所以没有男生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方圆几米之内,都无男生涉足,最多只是远远站在走廊上瞄着自己走进教室。
严馨一时不知所措,眼神往班级里搜寻。
赵可就在这时站了起来,姿势比那个男生更为潇洒,声音爽脆利落,替严馨回答他说:“你不配!”
全班一阵哄笑,严馨仍是不知所措。
这个男生伸手指指赵可,似是要走过去理论一番,大家的目光也在赵可和这个男生来回转。
赵可轻笑笑,勾起眉梢,未等这个男生迈出几步,就甩甩头发,颇为霸气地指着严馨说:“她是我的。”
班里一阵哄堂大笑,赵可周围的女生都笑得咳嗦,忍不住冲她竖大拇指,这真是真心佩服。
严馨也在这一片笑声中,走到江怡繁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原来江怡繁事先用一本书为她占好了座位。
严馨感激地笑笑,心里才觉得安稳下来,就听见有人在讲台上喊“请大家肃静”。
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严馨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往讲台上看,见徐竹溪站在讲台上,手里提着一把小提琴。
严馨对于这种乐器的认知,只停留在“它很贵,很难学”这个层面上,体会不到它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优雅,还有端庄大气沉稳等等词汇,听着小提琴传出来的音调,严馨打了一个哈欠,手支在桌子上就要睡过去。
江怡繁用手戳戳严馨胳膊,小声提醒她不要睡,等会导员会过来。
“导员?”
严馨疑惑地看着江怡繁,随即又自问自答道:“辅导员。”
江怡繁点点头,轻声告诉严馨,听说导员不好惹,千万别第一天就被她记住,以后可就麻烦了。
严馨摇摇头,也同样压低声音问江怡繁,不是说大学就自由的了吗?见不到班主任,彻底解放了,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课业也很轻松,六十分万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