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事件
黑衣人的样貌十分异常,他的肤色红中偏紫,似乎是大陆西南方邦族帝国中某一少数民族的人种。
他的头发不长,是标准的寸头,可是他的年龄看上去不大,所有的头发却都是银白色的,他的眼眸也与常人不同,瞳孔处如同一道被巨斧斩断的木头,裂出一道上粗下细的裂痕来,那裂痕的颜色是晶莹的紫色。
黑衣人并没有戴帽子,可是他距离地面不近,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样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闭上了双眸,思考着,不多时,他睁开眼,一道风刃划破了他怀中少年的手掌,做完这些,他在空中停下,静候着。
莫约等待了一分钟,远处飞来一道虚影,不偏不倚落在怀中少年无力的手心中,如同涂抹了胶水,居然粘在少年的手心没有脱落。
定睛看去,那东西,居然是赵晓段的长剑!
而这昏迷不醒的少年,正是赵晓段,他的面庞毫无血色,大半花白的长发居然有着一丝奇特的韵味。
“好在记起来了,这么好的东西丢在森林里,太可惜了。”黑衣人自言自语,语罢,踏空的飞行才继续。
他落在了联都城的南大门外,联都城明令规定,禁止任何人以任何一种方式擅自越过城墙,否则以入侵者处理,联都城卫兵有权将其直接击杀而不需要承担责任。
此时,临近正午,南大门进出往来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如同撒豆子,面对守城的卫兵,黑衣人的脚步居然丝毫不减,就那么径直地向着城内走去,自然有不懂事的卫兵想要上前阻拦,可是刚走一步,却被另外一个卫兵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就这样,城墙上下二十四位卫兵面对静默的黑衣人,别说上前压榨一些好处,就连阻拦都没有。
途径城门,黑衣人甚至还可以嗅到昨夜赵晓段屠杀的血腥味。
行走在城内的街道上,黑衣人的样子实在引人注目,一位淡紫色皮肤的白发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位身着纯白色衣服的银发少年,一黑一白的对比,让场面显得颇具戏剧性。
便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这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的眼睛只向前看?他这么奇怪就不担心其他人的眼光吗?
目光能杀人,可这对于黑衣人来说,不起作用。
黑衣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最终在一个偏僻而宁静的窄巷前停下,小巷的深处,有着一个散发着浓浓药香的药材店,黑衣人站定在药材店的门口,一片枯叶不知从何处飘来,斑驳的橘色枯叶不偏不倚落在赵晓段的胸前,黑衣人看了看店内,一个胖子正不紧不慢轧账,不知是太胖,亦或是眼睛本身太小,远远看去,好似一个无眼人。
黑衣人咳嗽了一声,方文仕抬起头,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黑衣人道:“照顾好他就可以了。”
方文仕走到黑衣人跟前,他注视着黑衣人抱着的少年,他感到慌张,而他的担忧是正确的,这看似银发的少年的确是赵晓段,与前些时日,赵晓段被芍山沼泽的女人一掌拍入岩石后,昏迷不醒的样子,一模一样。
方文仕喘着粗气,道:“怎么回事?晓段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能照顾好他,这就足够了,上一次他昏迷了八天七夜,这一次恐怕...没一两个月醒不来吧,一辈子都醒不来也说不定。”黑衣人沉声道。
方文仕身体一软,全凭意志支撑着身体,黑衣人道:“我把他放在二楼,就走了。”
语罢,黑衣人走上楼去,好巧不巧,田掌柜从后院走来,见一个陌生人走上二楼,心中的火气瞬间就起来了:“你谁啊?我允许你上二楼了吗?”
黑衣人消失在田掌柜的视野里,便再也没有下来过。
“文仕,你上去看看那个人在干嘛?”
楼上无人,只有白衣的赵晓段躺在床上,如同一个死人,不论是呼吸还是脉搏,都太过微弱。
“真想把你用绷带缠起来,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方文仕轻握着赵晓段的左手,拿起,放下,眼神迷离,可是他被某种痛苦的感觉所刺痛,他还是缓慢地将赵晓段的手放在床上,松手之时,他的手居然出现了烫伤的痕迹。
方文仕下楼,告诉田掌柜楼上并没有人,只是赵晓段受伤太重,被送回来了。
“什么?刚才那个人把赵晓段又送来了?赵晓段不是刚恢复吗?怎么又受伤了?不务正业的小鬼!”田掌柜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很诚实的心虚。
整个联都城因为两件事情而炸开了锅。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夜间守卫二十四人同时暴毙,这种大事在一天之内如同核弹,引爆了这个联都城的舆论。
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向民众解释?都说联都城守卫质量颇高,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几乎都要御段初境以上的修为,可二十四人同时暴毙,这解释的通吗?
早些时间,夜间守卫也不过死了四位而已,那时联都城政府动用了天堑之眼,无疑是为了能够在夜间更好的发现行凶者的踪迹,可天堑之眼刚被撤回,居然又死了这么多人,这让人布面开始怀疑,是不是政府内部出现了奸细。
政府公信力的下降,最直接的影响,便是城内盗窃和抢劫之类事件的发生频率大幅增加,不少人唯恐天下不乱,在联都城危机的时刻,在伤口上撒盐,不知是否有人在背后指使。
政府乱成一锅粥,突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让危机雪上加霜。
恒溪村有人报案,称在村外发现了巨大的异形生物,看上去是一副骨头架子,大小堪比整个恒溪村,虽然没有摧毁村落的房屋,却毁坏了不少农田,农人叫苦连天,痛哭流涕,希望联都城政府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以及善后方案。
这两件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向来迷信的平民百姓产生了某种奇怪而又耸人听闻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