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人已死
名医如愿进入了莫教授的潜意识空间，在经过莫教授表层梦境的雪之天路时，他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他早在顾九方进入梦境时就熟知了这里的一切。一路上轻车熟路，他来到了代表莫教授深层潜意识的小院，院儿里有且只有一座纯白色的房间。
有一件事，他从未对别人提过，那就是早在他二十六岁那年他曾为了一个本该无药可救的深度精神病患者进入过以人为主脑的“虚世”世界，或者说是第四维度……称呼对于名医来说已经无所谓，但那患者却是他的至亲，虽然他那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那次名医深深地明白了以人为主脑的“虚世”的危险性，后来又出现了几位无药可救的患者，当时名医也向他们的家属提议用VRPBD设备来唤醒病人，但那些所谓的家属听到VRPBD的风险以及昂贵的支付费用后他们的伤心难过以及痛苦眨眼间变成了深深的沉默……
甚至其中有一位是患者的爱人，之前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多爱他……
对此名医很抱歉，好像把本该医治病人的事搞成了考验人性的实验。他没有怪罪那些人的沉默，本就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怪罪自己提出的建议，让自己看到了那么多荒唐可笑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名医已经站在了小院外，望着那间纯白色的房间。门口的尹之情仍旧蹲坐在台阶上，他相比之前有了些许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名医说不出来。尹之爱的记忆体已经到了房间内，莫教授的身边，她好像不能长时间离开莫教授，哪怕只是门外与门内的距离；尹之爱的记忆体不在莫教授身边的那段时间里，莫教授的情绪波动十分的剧烈。
这更加深了名医说服莫教授的信心。
“你来了。”
尹之情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时就是这个人亲自将他送入了老师的潜意识世界，“看到了吗，顾先生都拿我的老师束手无策，所以我不认为你有办法。”
“你不想在你的复仇之路上多个帮手吗？”名医没有接尹之情的话，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老师……”
“没错，坦白告诉你，我来是拿莫教授对冯断的仇恨来做文章的，寻常手段不行，我就用仇恨来唤醒莫教授对生的渴望，哪怕他会性情大变！”名医信心十足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老师大可以幸福地沉浸在这虚假的温柔乡里，你却告诉我，你要用仇恨来唤醒他，让他性情大变！”尹之情愤怒地站起身来，“我老师生性就不想伤害所有人；照这样看来，你要想进去就得先过我这关。”
“有趣，我当初让你进来的初衷可不是让你来阻碍我的。再者说，你真的在乎？在乎莫教授伤害其他人？你明明知道再这样拖下去，那些超智能机器人迟早冲破‘机器人三大定律’的束缚，对人类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甚至是人类灭绝，相比之下莫教授性情大变伤害了一些人孰轻孰重，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是人类先违反‘三大定律’……”尹之情声势弱了下来，不再像先前那般激动了，“另外关于冯断那家伙的事，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有你一个就够了？莫教授不醒，你能醒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知道我是拟人，不像你们人类那般脆弱……”说到这里尹之情尽量装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我倒是忘了；就算你能独自醒来，你还想一个人走出‘沉默之渊’？要知道你可是机器人暴动的罪魁祸首！告诉你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姐姐所以你想保护你的老师才选择留在这里的，对吧。”名医对于尹之情所提及的“自我苏醒”现象持保留意见，他并不完全确信这一说法的真实性。鉴于当前对于拟人机器人在VRPBD（虚拟现实遥光感应）技术应用方面的资料极为有限，名医在缺乏充分证据支持的情况下，不得不保持一种谨慎而怀疑的态度。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尹之情乐了，“保护老师？我的姐姐就是为他而死的，你知道吗！”
看到尹之情的反应，名医也笑了：“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和你的姐姐本质上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是吗，其实你宁愿‘为老师而死的是你’对吧！”
“随你怎么想……”
“我虽然是一个精神病医生，但精神病也可能是心病引起的，所以我对心理学也有一定的研究。”
“哼，往往谈论自己的人，往往只是为了隐藏自己。”
.“我不否认这句话，冯断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但是你，你也一样，虽然你不怎么爱谈论自己，但是你到底隐藏了什么呢？你卧底在冯断身边看似是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往往做出一件事，任何时候都有他的目的；现在你离开了冯断，你到底达成了怎么的目的？如果说掩护你姐姐和你老师的逃离是其中一个目的，那另外，你到底得到了什么，隐藏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足以让冯断万劫不复……”
“好吧，我没兴趣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义务。我和顾先生的性命暂且不提，所以你打定主意要让莫教授憋屈至死了吗？真可怜，他连自己选择的权力得不到吗；你知道吗？莫教授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依旧赖在这里憋屈而死，一个是出去解决危机，与冯断斗争而死；你要替你的老师选吗？”
尹之情在无言中站定，许久后终于沉默着让开了通往房间的道路。
名医点点头向着房门走去。
“希望是万恶之首，它不断延长着人们的痛苦……”尹之情木讷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掐断这希望，让一切都有个了解吧。”说完名医一把推开了房门！
推开房门以后，名医看到了客厅中的三个人。
“医生，你也进来了，为什么？”顾九方看到名医后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神情激动道。
名医扫视了一眼房中人以后自顾自地坐在了顾九方的身旁，“没什么，这里挺热闹，我就过来串个门。”
顾九方深知名医只是说得表面轻松，他深感愧疚地自责道：“是我没本事，连累医生了。”
“你千万不要怎么说，大不了就是抢你一些营养液罢了。”名医开着玩笑，目光却停在对面人的身上，“你就是莫教授的主意识吗。
“你究竟是谁？为何你的言辞如此晦涩难懂，让我无法捉摸其意……“莫集溢的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他紧盯着面前的名医，试图从对方的神态中寻找答案。
名医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他并未直接回应莫集溢的疑问，而是缓缓环顾四周，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身份，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地并非仅有你我一人。隐匿于暗处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在纯白色的空间之下，浮现出一个由墨黑色线条精心勾勒出的神秘房间。这个房间犹如水中的倒影，仿佛被一分为二，上下两个象限相互呼应，却各自独立。这个倒立房间的轮廓与纯白房间几乎毫无二致，然而，其内部却是一片漆黑如墨的诡异景象。
这倒立的空间中，一个身影静静地倒立着，坐在阴暗的沙发上。他的身形由黑色线条精妙地勾勒而出，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黑白画作。他的头低垂着，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世界。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神秘的房间所感染，弥漫着一种阴翳诡谲的气场。这种气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围绕着那个倒坐的人影，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恐惧。
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与诡异，仿佛置身于一个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之中，让人无法抗拒其强烈的吸引力。
名医与顾九方不约而同地目睹了地下那间白墨色房间，以及其中那个姿态奇特的倒坐之人。然而，在这群人中，唯有莫集益依旧保持着那份茫然无措的神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察觉。
与顾九方那显而易见的震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名医的反应却异常平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轻吐出一句：“哦？真是有趣。”随后，他的目光便如同穿透了地板的阻碍，深深地凝视着下方那片被黑暗笼罩的阴影，仿佛在探寻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这就是你所压抑的恶念？真是个怪物！看来这些年你吃过的苦头可真不少。”名医语气虽然惊叹，但是他却用平静的神情再次看向眼前端坐着的莫教授。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集益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大褂，带着单面眼镜的人率先说道；说实话，这个一头银色白发的男人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很大。
“真可怜，就连潜意识都开始逃避了吗，教授你真是病得很深啊！”说着名医扫了一眼身旁的尹之爱的记忆体说道：“这位就是尹之爱吧代号NIREN8000A的拟人，果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少女，可以说和我见到一模一样。”名医好似无意般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的莫集益瞬间变得激动起来，纯白色的房间也突然暗淡了些许。
不等莫集益出声询问顾九方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名医：“这么说，医生你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尹之爱？”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名医说着做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
外界的专员按之前说好的时机将截下来的画面传输到了VRPBD设备中，于是在名医他们眼前的茶案上出现了之前那新闻中被截下来的画面，冯断身旁的两位拟人护卫与莫集益身旁的尹之爱记忆体的外表完全一致！
这让尹之爱的记忆体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一脸担忧地看向身旁的老师。这时名医正好开始讲述了起来：“这是今天早上的新闻；让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如果尹之爱真的在这里，那么冯断身边的两位——又是谁？”
莫集益没有说话，纯白色的房间愈发暗淡，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非比寻常的氛围！
“桀桀桀……”
一阵无比诡谲的笑声袭来，名医无法形容这种笑声能有多么阴暗，这笑声足以让闻者颤栗！
“我早就说过你的善良只不过是懦弱，现在那个家伙还亵渎了为你而死的孩子！而你却躲在这里可怜地舔舐你的伤口，你还要忍到何时？放任那个白眼狼不择手段地侮辱你！”
名医他们一行人的脚下，那对立的黑暗房间中‘莫教授’奸笑过后愤怒地咆哮道。
就在顾九方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时只听名医说：“我非常赞同您的建议。”
这时顾九方一把拉住名医的肩膀对着他摇了摇头，顾九方的目光深邃，他深知脚下那黑影的可怕，如果再放任事态发展下去顾九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我’苏醒以后是否会性情大变，你只是把‘所谓的我’唤醒当作唯一的目的”阴影仍然在桀桀怪笑：“但是我很欣赏你；你看到了吧，上面的那个我为了逃避，不惜欺骗自己，活在假想的温柔乡中，他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去吧，唤醒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尹之爱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阴影的头却低得更低了……
“这样吗？我想知道，还有一个‘人’是什么态度，要知道他的态度才是关键！”名医说着神情也跟随着肃穆起来。
“这里只有我，和看不见我的‘他’，”阴影用手指了指莫集溢的意识体说道。
事件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顾九方的理解范畴，他只能惊异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茫然的莫教授意识体。
“那可不一定，有个家伙已经藏起来了，既然这样就让我把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逼出来！”于是名医一指新闻画面，再次对莫集益的意识体施压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她们是谁！”
莫集溢的意识体没有说话，只是这纯白色越发的黯淡了……
“够了，这种方式是不是太过分了，医生，”顾九方阻止道。
“过分？每个进来的人都是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你是，我也是！你的妻儿在等着你回家，我呢？难道就没有人等我？结果我被锁在了这里，锁在红峦基地……”名医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顾九方。
“好了，不说这个了，是我有点上头了……”名医长舒一口气，突然！他再次转过来对莫集益厉声喝道：“我来告诉你！你们的尹之爱已经死了，这个尹之爱只是一个记忆体，而外面的尹之爱是冯断翻模子抠出来的新式拟人！”
随着名医的一声严厉呵斥，一个身影在光影交错中骤然显现，半是莫集溢，半是阴暗，仿佛是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而出！他沉默不语，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只深邃如夜的阴影之手，猛然抓向名医那脆弱的哽嗓咽喉！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板之下，另一股阴影悄然涌动，一只同样漆黑而神秘的手猛然伸出，精准无误地扣住了那只即将得逞的阴影之手，阻止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尽管刚刚的经历惊心动魄，危机四伏，但名医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成就感。他深知，自己精心布置的局，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成功地将那个一直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引诱了出来，揭露了其真面目！
可是……
“你的言辞我已无意再听，你的话语我绝不轻信，你企图以一张精心合成的照片来蒙蔽我的双眼，这样的伎俩只会让我对人的信任更加淡漠。请你现在就离开，我不愿再与你有所交集，“莫集益那冷静而坚定的意识体发出了不容置疑的指令，伴随着他的话语，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悄然涌动，仿佛要将那自诩为名医之人无情地推出门外，直至远离这个静谧的小院。而小院之外，等待着的却是那深不见底、令人心生畏惧的无尽深渊。
“够了，老师！“尹之爱的记忆体，那曾经静默无声的存在，此刻终于发出了沉痛的呼唤。她紧紧抓住了面前莫集益的手，那双眼中满溢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我恳求您，老师，不要再让自己沉溺于这虚幻的泡影之中。请睁开眼，从这场自欺欺人的梦境中醒来吧……“
莫集益的意识体，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凝视着尹之爱，哆嗦着声音：“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我在说什么，老师，“尹之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我曾请求您不要遗忘爱，但我从未想过要让您在孤独的虚妄中，与一个替代品共度余生。我渴望在您的心中永存，但绝不愿成为束缚您前行的枷锁。“
“你……你再说什么……“莫集益的意识体声音颤抖，嘴角扯出一丝强笑，他没有流泪，他的泪水早已流干了！“你……就是我心中的爱啊！“
尹之爱轻轻摇头，泪水滑过她苍白的脸颊，被她悄然拭去。她的脸庞逐渐被幽蓝色的冰裂纹所覆盖，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不，老师……真正的爱呀……已经死了啊！“
尹之爱以空灵而哀婉的眼神凝视着莫集益，突然间，那首熟悉的人类赞歌从她的唇边流淌而出。她紧紧握着莫集益的手，仿佛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永远不会松开……随着歌声的悠扬，她的面容逐渐被幽蓝色的纹路所吞噬，最终化作了一朵绽放的兰铃花，美丽而哀伤……
莫集益的意识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他跪坐在那里，呆呆地木在兰铃花前，眼神空洞而呆滞。
另外两个莫集益也无力地瘫坐在地，整个房间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所笼罩。
就连周围的世界变得如死一般寂静……
顾九方已经红了眼睛，名医也别过身去神情哀默。
“明明已经不在了……还要在我身边……在我的身边陪伴我……明明已经死了……她还要……还要在我沉沦时……不惜再次自缢来唤醒我……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啊！”莫集溢仍旧木在那里，断断续续地好似在说胡话……
哀默中的名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在沉默中悄悄拉住了顾九方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出房间。
无声地走出房间后，名医关上了纯白色房间的门。这时尹之情走上前来说：“你们做到了，不久后老师就要醒了，你们最好先一步离开这里，这里要崩塌了！”
名医点点头拉着顾九方就往院外走，现在莫教授苏醒在即，院子的外面已经由深渊上搭起了唯一的桥梁，桥梁尽头就是出去的光门。
就在名医带着顾久方踏上桥梁的那一刻，名医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小院外围被朦胧笼罩的残缺一角……
等到名医和顾九方离开了小院，离开了尹之情的视线以后……
“医生，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知道有第三个老莫？”行走中，顾九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不难理解，其实你只不过是被表象蒙蔽了眼睛；所谓的‘意识体’和‘阴影’只不过是乱用标准而已，精神世界怎么能用它们来衡量呢？精神世界有着它独特的衡量标准，我只跟你这样讲，那个所谓的‘阴影’莫教授其实对应着莫教授的‘本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名医继续走着，没有回头，“人之所以矛盾且复杂，只不过是‘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之间的对弈罢了。”
明白过来的顾九方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道：“那个‘阴影’老莫竟然是‘本我’？”
听到顾九方的话，名医出奇地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顾九方深沉地点了点头。
顾九方那不敢相信的神情还没有褪去，他不确定地再次询问道：“那个半阴影的老莫难道是‘超我’？”
名医却是摇摇头……
“嘶～”
虽然震惊，但是顾九方和名医都默契地没有深究下去……
这时名医终于回过身来，刹那间顾九方竟然有些呆滞，他从未像现在感觉到一个人到底历经了怎样的沧桑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以仇恨唤醒病人，我是不是做错了——真没想到我也有昧着良心的一天……”说完这句话，名医竟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即将出光门的那一刻，在顾久方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名医突然唱起了一首歌:“城南花已开，见叶见花不见伊；不是她未来……”
……
【本我系统:已苏醒，已恢复99.98%的记忆……】
深夜，莫集益在“澡盆”中艰难地睁开眼，“澡盆”的舱盖还没有打开他就听到了外面的惊呼声。
“莫教授终于醒了！”
“哈哈哈，名医果然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别愣着，还不赶紧把那碍事的舱盖打开！额……医生，抱歉，我不是在说您。”
刹那间舱盖被掀开，白炽灯下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在莫集益模糊的眼光中，他不由得惊厥了一阵，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实验室中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声“老莫”将他再次拉回了现实，他才看清那两个人的身影正是名医以及顾九方。
名医和顾九方将虚弱的莫集益扶出了“澡盆”，周围的专员在名医的要求下不再喝彩，但是他们很是激动地看着眼前这位传奇人物，虽然这个人的神明暗码造成了灾难……
“有酒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来支烟吗……”此时的莫教授过分的平静。
顾九方愣了一下，他清楚地知道，之前的老莫从未沾过这两样东西，不知所措的顾九方将目光投向了名医。
名医看向周围的专员说：“去吧，给莫教授来些酒拿支电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