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华书屋（七）

清华书屋外语库里学英语的书，以及考英语的各种辅导书，四级、六级、雅思、托福占了大半个库位。除了英语还有比较常见的德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阿拉伯语、日语、韩语等等学习书籍。以及云南周边国家一些小语种的学习书籍，比如泰语、缅语、越语、老挝语、柬埔寨语等等。听人们说最好学的语言是英语，其次像法语、西班牙语、德语这些印—欧语系，只要学会一门，其它的也好学，彼此之间有许多关联和相通的地方。说的轻松，可惜我连最简单的英语都没有学会，学别的语言也好比登天。

那段时间林芬芳经常提起法国的普罗旺斯，美丽的普罗旺斯在这个季节盛开海一样的薰衣草，很浪漫。法国在中国人眼里就是浪漫的国度，箱包、香水的世界品牌几乎全部来自法国。林芬芳说以后一定要去普罗旺斯看看，她说的时候很激动，目光炯炯有神，双手几乎握成拳头。也许她经过那里看见婚纱摄影广告上的普罗旺斯婚纱照突然有了这想法，否则在昆明很难见到成片的薰衣草。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有奔赴异国他乡旅游的念头，那么法国也将会去，倒不是去看什么薰衣草，而是去看看阿尔卑斯山，欧洲最有名的山，许多历史事件都与这条山脉有关。人家会说到了法国不看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巴黎圣母院竟然去看阿尔卑斯山，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三个地方我也将去逛逛。林芬芳也提到了要去这三个地方。我就开玩笑说，以后我们一起去。她说，好啊。如果玩笑变成现实，我们从爱丽舍大街某家老旅馆一起醒来，推开窗户，望着古老的街道会有什么感受？那么我们一定改变了，和今天判若两人，否则我们不可能干这勾当，像两条狗一样在爱丽舍大街上方干这勾当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想到这，我笑了，她没有问我笑什么？

我翻看过学法语的书，翻看过学韩语的书，也因为给东南亚留学生找过学习汉语的书翻过学她们语言的书。她们勇气可嘉，汉语在世界语言里属于很难学，她们咿咿呀呀像我们三岁小孩一样吃力说汉语，听起来很费劲，有的人简直没法开口，拿一老师写的书名纸条叫我找书。她们身上有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带有东南亚热带果酱气息，和昆明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大不相同。四个女同事都不喜欢这味道，每每怂恿我接待，我反而觉得如此异国的香水味很深入人心，也许跟我出生在边陲闻过太多从缅甸回来的马帮有关。几次接触知道了他们初来昆明留学要先学一到两年汉语，过后才学习专业知识，学中国文化、学中医、学针灸等很有特点的专业。一来二去，除了东南亚的留学生，我还接待过俄罗斯人、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人、英国人、新加坡人、法国人。好像没有碰到德国人，尽管库位上学法语的书紧挨学德语的书，对应现实里两个国家相邻一样，但两种语言差别很大，总之法语听起来动听。

记得有位经常来书店买书的律师，我们攀谈过几句。有次他告诉我国内某位著名哲学教授，钻研哲学几十载，有些建树，并不满足只看过德国古典哲学译本，想读读原著，人也实在，在国内学了一两年德语，去了德国，在一家图书馆里，翻开康德哲学书，连连叹息，什么也看不懂，立刻哭了起来。律师讲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我听了大笑起来，律师也满意的大笑，他讲了这段有意思的话，至少透出两个意思：德语难学，德国古典哲学晦涩难懂。

我说法语听起来动听是因为我认识了法国人帕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