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地使用精确化的符号工具
人类对于外部客观世界的认知程度与精确度密切相关,认知的精准度越高,科学精神就越强。
过去多年,我们的科学技术落后于发达国家,就是因为在我们的传统中,对精确的重视程度不够。现在情况发生了转变,我们开始认识到科学的力量,也开始强调科学精神的重要性,但那些天长日久沉淀下来的模糊思维,依然会不时地跳出来露个脸、捣个乱,似乎在提醒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地提高意识,建立纯粹的科学精神。
随着对世界的认识越来越深入,我们会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模糊思维的局限性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适应今天的社会发展。特别是当我们无法有效地使用精确化的符号工具,在今天更是寸步难行。建立精确思维,就需要精确的符号工具。
古代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谓“日出”,就是“太阳出来的时候”,是一个模糊的符号工具,在古代使用没有问题。可是今天,我们还能根据太阳的高度来判断出门的时间吗?肯定不行,因为社会规则要求我们,要用更准确的符号工具来表达,我们必须要在“8点半”准时到单位。晚了一分钟就算迟到。这就是精确化的符号工具和精确化的思维,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们不仅在时间上要有精确思维,语言表达也需要更加精确。现如今,我们去看古代人写的许多文章,文采自然不必多说,立意也很高远,但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精确化的东西,即使是大臣写给皇帝的奏折,按道理也是要准确地表达某一事件的,可我们回过头去看这些奏折时,会发现里面有大量的模糊化的用语,什么“损伤过半”、“大雨如注”、“灾民遍野”,这些都不是准确的用词。
明代的皇帝朱元璋,手下有一个臣子叫茹太素,这位大臣给皇帝上了一道奏折,弯弯绕绕有近两万字,皇上看得头晕眼花,让中书郎王敏念给他听。结果,念到一半了还是在讲废话,这可把朱元璋气坏了,当时就下令把茹太素拖过来打板子。朱元璋是一个英明的君主,打完了板子,奏折还是得听。第二天,总算把他的折子看完了,并从中提炼出了五条建议,其中四条都被采纳了。
有话不直说、有事不明说,这是模糊化思维下的一种奇怪现象。到了今天,这种现象越来越少了,我们看现在的报告性文章,里面大都是以数据和实例讲话的,这就精确了很多。可正如我们前面所讲,尽管情况发生了变化,但是这种模糊化的思想,依旧藏匿于我们心里的某个地方,总在某些不需要模糊的事情上悄悄地发挥着效用。
那么,怎样才能够强化我们的精确思维,实现精确思考和精确表达呢?
第一,在思考或表达一件事时,精确地勾勒出现状。
现状是已经发生的、可以测量的,很容易实现精确表达。在描述现状的时候,我们要尽量多用数据、实例和成熟的专有名词,少用一些模糊化的用语。
第二,精确地勾勒出现状之后,找出确切的问题。
想准确地找到问题,一是需要个人的分析能力,二是需要专业的科学素养。个人能力很难在短期之内改变,可是科学素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科学精神,只要在找问题的时候把握住八个字的精髓便能够保证不偏离正轨——深入研究、实事求是。
第三,针对确切的问题,提出有针对性的方案。
问题明确了,接下来就要准备方案了。我们经常会在一些方案中听到这类描述:面对困难,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我们要精诚团结、自力更生、不断进取、勇攀高峰。这个方案对不对?对,做好事情,确实需要这些东西来支撑。可问题是,具体要怎么做呢?方案中并没有说出来,还得靠个人领会。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领会能力也不同。领会到精要,做到位了,就说是方案的功劳;领会得错了,没有做好,就说是没有按照方案执行。这种逻辑行得通吗?完全是通过模糊化的处理,给了类似的方案一个不败之地。说到底,是一个责任归属的问题。有时候方案模糊,并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责任划分,这也是科学精神缺失的表现。
如果我们在处理任何一件事时,都能做到精确地表述现状,找出确切的问题,拿出具体可执行的方案,那不仅可以强化我们的精确思维,也能让我们更精确地投入到行动中,让付出发挥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