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军临时检查
卢师傅是老司机，几道手脚操作之后，汽车平稳地起步，慢慢驶向码头门口。
徐美如的左手牢牢地扣住右手腕脉搏。
她惊恐地看着码头，想发现信息系统提示的危险在哪里？
码头空空荡荡，旅客已经走尽。
偶尔一只流浪狗从角落边缘走出来，在码头上闲荡。
没有危险。
只有亲人初见之时，热络起来的说话。
栗原妈妈忽然揉着眼睛，抱怨起来，“我怎么想睡觉呢！”
马上到家。
已经放松身心。
有人起头，马上就有人造楼房。
徐汉英立即问到徐美如面前，“妈妈怎么累成这样！关照过要好好照顾妈妈，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栗原妈妈立即跟上来，轻轻声声地嘀咕，“你赶紧好好收拾！我已经管不住她啦！”
说到这里，夫妻相视一笑。
徐美如开始看不懂。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板子一起打过来，而且两个打手配合默契。
徐美如不怕。
连忙撒娇般地撅着嘴巴抱怨，“爸爸要收拾我，妈妈要收拾我，让我怎么活下去！”
徐汉英笑笑，对徐美如说道，“我们赶紧回家！你就能活下去了。”
栗原妈妈立即说道，“回家岂不是能更好收拾她了。”
前后双打！
汇山码头完全封闭。
在围墙开口留作人车进出，围墙外面就是人行步道，步道外面就是马路。
徐美如清楚地记得信息系统发出的提示：危险。
眼见汽车就要开到码头门口，逼仄的出口立即让徐美如警觉起来，下意识地说道，“卢师傅，慢点，开车小心。”
卢师傅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有想到，车头刚刚露出码头围墙，从侧面直接冲过来一个人，嗵地一声撞上来，然后滑倒在车边。
卢师傅赶紧踩下刹车，将汽车熄火，开门下车查看情况。
徐美如和栗原妈妈受到惊吓，两人拢起胳膊，紧紧地靠在一起。
突然的意外！
而在徐美如的心念里面，这就是信息系统发出的危险。
系统厉害！
徐汉英回头安慰，“不用担心害怕，不要下车，就待在车上，卢师傅会处理好的。”
卢师傅看到撞车的是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弓着身体，一手扶住胸口，龇牙咧嘴，表情非常痛苦。
卢师傅蹲下来，低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送医院？”
年轻男人轻轻地咳嗽，单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动作显得非常勉强。
年轻男人仓促之间与汽车相撞，身体还没有从撞击中恢复过来。
卢师傅正要伸手相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警笛。
年轻男人脸色大变。
他瞬间变得坚强，立即站起来，伸手推开卢师傅，绕过车头，沿着步道，踉踉跄跄地奋力跑走。
不大会儿，沿着马路跑来几个持枪日本兵和警察，追着男人逃走的方向轰隆隆地跟过去。
一场意外而至的车祸就这样过去！
卢师傅继续上车，先发动，踩离合，挂车挡，松离合，踩油门。
汽车再次驶上马路。
卢师傅自顾摇头，笑道，“总共全上海就没多少汽车，还被这个男人撞到，真稀奇！”
徐汉英轻声嘀咕，“刚才在码头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枪声，兴许就是刚才的男人和同伙干的！”
卢师傅连忙说着抱歉，“没吓到太太和小姐吧！”
徐汉英笑笑，摇头，“你安心开车回家！”
车内安定下来。
继续回家。
栗原妈妈扯着女儿对徐汉英说道，“听着，女儿要和你说第一句话。”
徐汉英转头，等着。
徐美如立即说道，“徐美如，栗原美如，从今天开始，照顾爸爸，照顾妈妈。”
刚想喘口气。
栗原妈妈立即盯住不放，“还有下半句没说。”
徐美如撇撇嘴巴，接着说道，“你们解决不了的困难，女儿解决。”
徐汉英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睛扑棱扑棱看着母女。
栗原妈妈笑道，“该问的我都问过！”
“今后你只要记得，搞不定的困难，只管找女儿。这是女儿的承诺。”
徐汉英嘿嘿笑起来，挑起大拇指表扬徐美如，“如果回家路上遇到困难，有请女儿出面解决。”
臭嘴巴！
回家之行马上就有困难。
汽车开到第一个马路口，日本兵已经设置路障，拦住人车检查。
汇山码头附近刚刚发生枪击事件。
三个日本兵被人当街枪杀，一人当场死亡，两人重伤。
谁敢在虹口日本地盘上惹事？
这是比天还大的袭击。
路障分两处通道，一道排队查人。
中国人需要出示证件，高举双手接受搜身检查；日本人可以直接上前出示证件，查实后放行。
另一道依序查车。
日牌车辆目视后直接放行，其他车辆需要停车仔细检查。
每个通道都有数名日本兵值守，分成警戒和检查。
警戒的日本兵端着长枪，与人车隔着几步安全距离，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举枪射击。
检查的日本兵后背长枪，将中国人呵斥过来检查证件，接着搜身，再将人呵斥出去。
在日本生活的时候，徐美如时常在路上看到身着军装，持枪行走的日本兵，不觉有异。
但是眼前的日本兵却让徐美如感到非常地害怕。
特别是那个远处叉脚而立的军官，双手交错，将一把长刀按在地上，一副就要举刀杀人的样子。
徐汉英让大家莫慌，耐心等待检查放行。
车到栏杆前。
日本军官盯着汽车，四名日本兵迅速走过来将汽车团团围住。
见是中国汽车，日本兵大声朝车里面喊道，“快点拿出证件，接受检查！”
证件没有问题。
日本兵接着检查后备箱。
卢师傅赶紧下车，低着头走到车后将后备箱打开，里面放满行李。
没有藏人。
后备箱检查通过。
卢师傅连忙锁好后备箱，坐回驾驶位置。
检查的日本兵走过去向日本军官报告，两人嘀嘀咕咕说话。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楚说什么。
日本军官不时朝汽车看过来，半天没有放行。
突然，徐美如的双手手腕刺痛，脉搏突跳。
徐美如赶紧伸出右手按住左手脉搏，再伸出左手按住右手脉搏。
信息系统正在通知徐美如：待定，有好运，也有危险。
果然！
困难马上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