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语文 最值得一读的经典美文
第一次美洲航海日志(节选)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
这篇日志开始于哥伦布在圣萨尔瓦多岛登陆后的第九天。
1492年,10月21日,周日。我们在早上10点钟时,抵达了这个岛的一角,大船队的其他船只也纷纷抛锚停船。在船上匆忙进食之后,我上了岸,发现附近除了有栋空无一人的房子外,似乎没有人烟。我们猜测是房子的主人因为船队的到来而感到恐惧,所以留下家具弃房子而逃。
我告诉船员们,谁也不可以动房子里的任何物品。之后,我带着船长们和少量船员考察岛屿的整体境况。细查之下发现这个岛屿比其他的岛屿更加迷人,显得美丽而物产丰富。高大茂盛的树林在风中瑟瑟作响,巨大的树盖形成浓密的阴凉,覆盖在大湖上,景色优美,使得这里像是四月份的安塔露西亚一样苍翠欲滴。各种鸟儿发出婉转的啼叫声,让人驻足良久不愿离去。成群的鹦鹉一起飞起来,能将天空遮没。
这里的鸟类形态与我们国家的鸟类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上千种奇形怪状的树木上面长满果实,香味让人垂涎欲滴。非常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这些树叫什么名字,但我可以确定它们非常有价值,所以我采集并保存了这些树木枝叶的标本。
在观察湖周围情况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条水蛇,它受到惊吓进入水中,我们一路跟着。水不深,它最终被我们用长矛抓住了。整条蛇有7指长,我预计附近还有很多这样的蛇。我们还发现了芦荟树,有人告诉我这种树非常值钱,所以我们决定明天带着十昆多(哥伦比亚时期当地计量单位——译者注)上船。
我们在寻找饮用水的过程中,发现位于停船处约半里格(旧时长度单位,1里格约4.8千米——译者注)的地方有个村庄。这是当地人的村庄,他们一看见我们就弃家而逃,并且把值钱的东西带进了山里。我告诉我们的人不能拿走任何留在房子里的东西,一根针也不可以拿。没多久我们就看到几个当地人向我们走来。
其中,有个人小心翼翼地接近我们,在收到了我们赠送的鹰铃和玻璃珠后,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所以当我们告诉他需要一些饮用水的时候,他就快速离去了。当我回到船上的时候,这些当地人已经带着葫芦来到了岸边,葫芦里面装满了水,他们看起来非常高兴。我命人再给他们一些玻璃珠,他们答应明天再来送水。我希望能在这里将船上的水桶装满,然后如果天气好的话,就马上离开。我决定离开这里绕岛航行,直到找到他们的国王。
我听说这里的国王拥有大量的黄金,我要问他要一些,之后打算向另外一个大岛出发。船上的印第安人提供信息,让我相信将到的大岛就是西潘哥岛。那些印第安人却将这个岛称为寇芭岛,据说那里有很多大船和船员。还有个被印第安人称为波西亚岛的岛屿,据说也很大。对于在我们航线上的其他岛屿,我也会在经过的时候上岸探查,并且根据获得黄金和香料的数量决定我们下一步的活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向大陆航行,访问那些城市,把陛下的信呈给大汗,并且带着大汗的答复回国。
独立宣言(节选)
托马斯·杰弗逊
在人类发展的过程中,当一个民族决定与另一个民族解除彼此的关系,并遵照自然法则和上帝的意愿,以平等而独立的身份站立于世界之林时,出于对人类社会舆论的尊重,必须把迫使他们独立的原因公之于众。
我们相信下面的真理: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每个人诸多不可被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中间建立政府,而政府的正当权利,是经过被统治者同意而被赋予的。任何形式的政府,一旦在实现这些目标的过程中起到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力予以更换或者废除,从而建立一个新的政府。
新政府所依据的原则和组织其权力的方式,务必要使人民相信唯有如此才最可能使他们获得安全和幸福。如果真的要审慎地来考虑这种事情,已经有多年历史的政府,按理不应当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和一时的原因而被更替。
过去的所有经验都表明,人类遇到任何苦难,只要尚能忍受,还是情愿忍受,都不想为申冤而推翻他们习惯已久的政府形式。但是,如果政府的行为是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的话,即便是为了始终追求同一目标,也表明政府试图将人民置于专制的暴政下。这个时候,人民就有权力,也有义务,来推翻这样的政府,并且为人民未来的安全提供新的保障。在殖民地上,人民就曾这样忍受苦难,这是他们现在必须改变政府制度的原因。当今大不列颠国王(指乔治三世)所做的事情,就是屡屡伤害和掠夺这些殖民地的事情,其直接目的就是在各州土地上建立一个独裁暴政,为了证明上述句句属实,现在将事实公布于众,让公正的世人来做出判断和评价。
他拒绝批准对公众利益最有用、最迫切需求的法律。
他要么拒绝他的总督们批准迫切而极为必要的法律,要么把这些法律搁置起来暂不生效;而一旦这些法律被搁置起来,他对它们将会置之不理。
他拒绝批准能够让广大地区人民便利的其他法律,除非那些人民情愿放弃自己在立法机关中的代表权;但这种权利对他们有无法估量的价值。事实上只有暴君才畏惧这种权利。
他把各州立法集团召集到偏远的、交通极不便利的、远离它们档案库的地方去开会,唯一的目的是使他们疲于奔命,最终被迫顺从他的旨意。
他多次解散各州的议会,因为它们以无畏的坚毅态度反对他侵犯人民的权利。
他在解散各州议会之后,又长期拒绝另选新议会;但立法权是无法取消的,因此这项权力仍由一般人民来行使。其实各州仍然处于危险的境地,可谓外有侵略之患,内有纷乱之忧。
他竭力抑制我们各州增加人口;为此,他拒绝通过外国人入籍法,拒绝批准其他鼓励外国人移居各州的法律,并提高分配新土地的条件。
他拒绝批准建立司法权力的法律,借以阻挠司法工作的顺利推行。
他把法官的任期、薪金数额和支付情况,完全置于他个人意志的支配之下。
他建立新官署,派遣大批官员,骚扰我们的人民,并耗尽人民必要的生活物质。
他在和平时期,未经我们的立法机关同意,就在我们中间安排亲信军队长期驻守。
他力图使军队独立于民政之外,并凌驾于民政之上。
他同某些人勾结起来,把人民置于不适合于人民的体制且不为人民的法律所承认的管辖环境中;他还批准那些人炮制的各种伪法案来达到以下目的:
在我们中间驻扎大批武装军队;
用假审讯来包庇他们,使他们伤害我们各州居民而仍然逍遥法外;
切断我们同世界各地的贸易;
未经我们同意便向我们强行征税;
在许多案件中剥夺我们享有陪审权;
罗织罪名押送我们到海外去受审;
……
在这些压迫的每一阶段中,我们都是用最谦卑的语言请求改善。但屡次请求所得到的答复是倍受伤害。
一个君主,当他的品格已打上了暴君行为的烙印时,是不配做自由人民的统治者的。
……
我们不得不宣布和英国的弟兄们脱离,并以对世界上其他民族一样的态度对待他们:和我们作战,就是敌人;和我们友好,就是朋友。
……
为了支持这篇宣言,我们坚决信赖上帝的庇佑,以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财产和我们神圣的名誉,彼此宣誓。
瓦尔登湖(节选)
亨利·大卫·梭罗
在我们生活的某个阶段里,我们习惯于把每个地方都考虑为可以建造房子的地点。如此,我查遍了我现在居住之处方圆约32千米的地方。我想象着,我已经陆续买下了所有的农场,包括其中所有需要购买的东西,并且我还知道其价格。我从每个农民的房屋前走过,品尝他们的果实,和他讨论农事,无论他出什么价格,我都会买下他的农场。我甚至会出更高的价格,买下农场中所有的东西,并且不需要他的契约,我把他的承诺就当成契约,因为我喜欢谈话,我把培养谈话当成是一种享受,只要我享受了足够长时间的谈话后,就会推出谈话,让他继续。这样的经历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地产经纪人一样。
无论我坐在哪里,我就有可能住在哪里,整片土地就会随之从我所在之处辐射出去。一栋周围没有土地的房子不能算是房子,这个土地最好还是一块乡村土地。我发现很多房子所在的地点很难迅速被改善,有的人认为是因为这些地方距离村庄太远,但在我看来是村庄离他们太远。我说过,我可能会住在那里,并且我确实在那里住过,1小时,1个夏天还有1个冬天。我看到了我怎样一年年流逝,在拼搏中度过冬天,在希望中看到春天。在这个地方的未来的住户们,无论他们会把自己的房子建在哪里,他们都可以确定我已经为他们的到来做好了准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足够我把那些土地安排成果树林和牧场,并且决定哪些漂亮的橡树或者松树应该留在门前,从哪里看去每颗枯萎的树都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然后我就让那土地躺在那里,间或休耕,因为一个人的富有程度和他能够放下不管的事情的数目应该成正比。
我的想象走了如此之远,以至于在想象中我甚至拥有了几个农场的优先取舍权,我想要的就是优先取舍权,不过我的手指却从来没有碰触过真正拥有的土地。我最接近真正拥有土地的一次,就是我买下了豪洛威尔的土地。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整理种子,并且收集材料准备制作一辆手推车,用来装运产品。然而就在那块地的主人把契约交给我之前,他的妻子——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妻子——改变了主意。他想要保存那块地,于是提出给我十美元来和我解除合约。事实上,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十美分了,而我的算术知识已经不够我来判断我到底是拥有了那十美分,还是拥有了所有。不过,我还是让他既能保留了那十美元,又能保留他的农场,因为他已经进行得足够远了,已经不够我判断自己拥有是那十美分,还是所有一切。可以说,出于慷慨起见,我按照我购买的价格把它卖给了他。因为他不是富人,我把那十美元也作为礼物送给了他,而我,依然拥有我的十美分、种子和做一辆做手推车的材料。
我发现这样,我就成为一个富人,而我的贫困丝毫无损,不过我保留了那风景,从那时起,哦每年都不用手推车就收获了那土地的产物。提到那风景:
“我是我看到的一切的统治者,我在那里的权力无人可以质疑。”
……
时间是一条供人在其岸边钓鱼的小溪。我在溪水里取水喝,然而在我喝水的同时,我看到沙质的溪底,才发现原来它是多么浅啊!小溪细细的支流流走了,却留下了永恒。我要从更深的地方取水,到天空中钓鱼,它的溪底里面躺满了卵石般的星星。我不会数数字,我也不知道字母表里面的字母。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我不像刚出生那天那么聪明。智慧就像是一把大刀,它能够辨识出道路,一直切进事物的奥秘中去。我不希望我的手比必要的程度更加忙碌,我的头就是我的手和脚,我感到我所有最好的部分都集中在那里面了。直觉告诉我,我的脑袋是个挖掘的器官,就像有些动物用它们的鼻子和前爪去挖掘一样,而我将用我的头脑在这些小山中挖洞前进。
我想那最富饶的矿脉就在这附近,所以我凭借占卜杖和薄薄升起的雾气来判断,我要在这里开始采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