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击杀
“你是什么人?”
陈广慌忙站起来喊道。
他是丐帮的舵主没错。
可他这个舵主是花钱买来的,武功也只懂些粗浅把式,之所以能镇住场子,是因为他手下弟子众多,还有两个丐帮的七袋长老坐镇。
以及他私下里和官府也有关系,所以才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
寻常百姓和武林中人根本不敢招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丐帮现在虽然已经没落,可在武林中的分量依然不轻。
江湖上的众多高手,看在当年丐帮弟子镇守襄阳,舍生忘死的大义之上,也都对其忍让三分,哪怕丐帮如今没有多少高手也是如此。
毕竟丐帮之所以没落,就是因为襄阳一役,帮中的所有精锐全都战死沙场,导致丐帮后继无人,降龙掌自帮主耶律齐以后,也再无人能学得全。
最多也就练到第十四掌。
而丐帮的帮主史火龙,早年强行修炼降龙掌走火入魔,以致双臂伤残无法动弹,为了治伤便携妻女隐居在深山之中,到处寻医问药遍访高人。
丐帮无人打理,大小所有相关的事宜,全都由那些长老商量着来。
然而,丐帮也得生存。
总不能让那些长老级别的人去沿街乞讨,那未免太不成体统,丐帮也就真成了江湖上的笑话。
所以就衍生出了陈广这种花钱买来的舵主。
他们出身本地豪绅,拥有万贯家财。
又想谋得江湖上的显赫身份。
丐帮缺钱。
他们缺名。
两相结合各取所长。
对于他们平日的所作所为。
丐帮高层长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事情闹得不大,就全当没看见。
可陈广没想到。
今天却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人家找上了门,偏偏分舵中的两个执事长老都有事外出不在,就凭他手底下这点儿功夫,想要挡住这老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看见外面那么多弟子都没挡住吗?
“你身为丐帮的舵主,纵容门下弟子在外行凶作恶,伤人害命,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留你不得了!”
张三丰缓步逼近。
陈广被吓得浑身颤栗,脸色苍白的瘫软在椅子上,喊道:“你……你别过来,我可是丐帮的舵主,你要是敢伤害本舵主分毫,丐帮弟子就算走遍天下也会找到你,将你满门诛绝!”
“贫道拭目以待,不过阁下可能看不到那天了。”
张三丰目光冷冽。
抬起手来便想将陈广毙于掌下。
就在这时。
数道微弱的破空风声,陡然从身后传来。
张三丰右手顺势向后卷去,再看道袍的衣袖之上,多出了七枚带着倒刺的丧门钉,钉尖还闪烁着蓝色的光泽,散出若有若无的腥臭,显然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至于打出丧门钉的人,则是一个形容枯瘦的秃头老者,面容阴森,一双三角眼,手里还拎着一条精铁打造的青竹杖。
“刘长老快救我!”
看到这个老者后,陈广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忙不迭的开口喊道。
“舵主勿慌!”
老者对张三丰拱手道:“在下刘光寿,乃是丐帮的七袋长老,蒙掌钵龙头提拔,现如今添为武昌分舵的执事长老,敢问道长为何要闯我丐帮分舵,伤我门下弟子?”
张三丰闻言,将衣袖的丧门钉取下,沉声道:“阁下身为丐帮长老,好不自重,不但助纣为虐,与歹人狼狈为奸,还用这种淬了毒的暗器伤人,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刘光寿拱手道:“事出紧急,还请道长勿怪。”
要是换做平常,他可不会这么客气,早就动手将人拿下了。
可刚才看到张三丰化解暗器的手段,知道这老道内力深厚,再加上两个长老只有他一人在,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对手。
所以,他说话才如此客气。
“贫道此来丐帮,只是为了给那些无辜的人讨个公道!”
张三丰沉声道:“你们偷拐孩童,然后以重手致其伤残,让他们在街头乞讨钱财,这件事你认不认?”
张三丰又转过头看向陈广,道:“不过你们认不认都无所谓,只要贫道认了就好。”
说着。
张三丰手起掌落。
直接盖在了陈广的天灵穴之上。
陈广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双腿一蹬,就七窍流血而死。
另一旁。
刘光寿也没有想到张三丰如此果决,连话都不容多说,就将陈广击毙,其实陈广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财路。
陈广活着。
自己每个月都有几百两银子入账。
可陈广一死。
自己的财路就断了。
“老道士,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刘光寿一声怒喝,只见他脚尖点地,腾身而起,手中的青竹杖宛似泼风雨打,幻起层层杖影,携着力劈华山之势,向张三丰的顶门猛击而去。
若是真被这竹杖击中,别说是人的血肉之躯了,就算是一块巨石,也会被打得粉碎,对方这一招,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出手。
“助纣为虐,你也该杀!”
张三丰冷眼瞥去。
一掌隔空击出!
震天铁掌!
武当的这门“震天铁掌”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霸道。
掌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配合上武当气脉悠长的内功心法,天下各派武功之中,能与这套掌法正面争锋的可谓少之又少。
张三丰当年行走江湖时,也只有遇见大奸大恶之人,才会施展出这门掌法。
如今在这里使出来,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愤怒。
这个丐帮长老的武功也的确不错,放在江湖上可算是高手。
不过也得分跟什么人比,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拿武当七侠来说,除了重伤初愈的俞岱岩之外,任意一人都可轻易胜过他。
更遑论张三丰这位身怀百年功力的世外高人。
掌力所过之处。
如山的杖影崩溃无踪,连带他手中那条精钢打造的竹杖也寸寸崩断,刘光寿的身形就如断了线的纸鸢,倒飞出去摔砸在后院月门之前。
再看胸口衣襟破烂,胸膛已经全都凹陷了下去,五官七窍渗出鲜血,显然是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而这时。
外面也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