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事
苏叶低下头看了眼时间，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
十分钟前他来到这里时，这家披萨店才刚刚开始营业，但生意似乎不错，甚至可以说的算火爆，不少人似乎都是为了店主的每周披萨而来的，顾客们排了条不短的队，看起来似乎要等不少时间了。他站在队伍的末尾。
但店里似乎有人向着他招手，似乎是认识的人。
他走近店里，角落里坐着一个不大的女孩，那里是靠窗的位置，那个女孩向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坐下。
“把我忘了吗”女孩看着眼前像是在发呆的男孩，身体却又靠近了一些“盯着铁轨发呆的笨蛋先生？”
男孩依旧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
“看起来真是把我忘了...”女孩忽然有些泄气。“明明都一起吃过午饭了。”
可男孩忽然摇了摇头。
“还记得我吗？”女孩有些意外。
“毕竟是打扰别人发呆的笨蛋女孩。”苏叶说“想要记不住也很困难吧。”
女孩的脸忽然红了。
“好久不见。”男孩笑着说出女孩的名字
“埃莉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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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角落的桌子上，低声用着德语说起话来。
“原来不是游客吗？”苏叶看着眼前的女孩“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因为父亲的工作”女孩的脸还是有些红“从这个夏天就要开始住在梅斯了。”
“因为父母吗？”苏叶低声说。
“不过...”埃莉诺看了眼男孩“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学生？”她低声问道“可一点都不像。”
“我是高中生。”男孩想了想回答道“不过留在这里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
“你认识这个吗？”苏叶他把口袋里的队徽掏了出来。
“这是哪里的标志吗？”女孩看了眼队徽说道。“这个是梅斯的龙吗？”
这个女孩...居然认了出来，苏叶有些惊讶。
“我比较对这些感兴趣。”似乎注意到男孩的视线，女孩低声解释“你听过克莱门特圣人的故事吗？”
“你说的是罗马的第四位教宗吗？”苏叶问道“记载在新约里的那一位，水手的守护神。”
“不是那位圣人。”埃莉诺低声说“是另外一位，梅斯的克莱门特。”
那个女孩的眼神忽然有些发亮，苏叶想了想，摇了摇头。
“愿闻其详。”
“虽然那一位也是圣人。”她解释道，她伸出手去，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大教堂，那里有那个人的雕像。被雕刻在一旁的柱子上“但那位出现的时间要更晚些，在尼禄的时代里。”
“他是梅斯的第一任主教。”她指了指队徽上的红龙“这头龙也和他的故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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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一头名叫格劳利的龙在这里肆掠，那头龙全身覆盖着鳞片，有着巨大的翅膀，可以肆意喷吐出巨大的火焰。它把人们驱赶四散而逃，然后追逐他们。”埃莉诺说“那头龙还特别喜欢年轻的女孩。”
“听起来真是恶劣。”苏叶低声点评。
“在人们的要求下，圣人克莱门特前往圣克鲁山，在向主祈祷后，他穿过那些受洗的人们，人们分开了道路，看着他前往龙的巢穴，梅斯的圆形剧场。他向那头龙展示了主的十字，宣告他的罪行，与它搏斗后击败了他，将它和它的孩子们赶了出去。之后圣人便在那里建造了新的教堂，这也是梅斯会宣称自己是欧洲最早之一的教区的原因。”
恶龙终归会被正义所击倒吗？听起来似乎不赖。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女孩低声说，她指了指窗外的世界。
苏叶看着不远处的建筑，那座修建于十三世纪的教堂依旧傲然矗立，那里的地下室至今还存放着那头龙的雕像“你去过那里吗？”
女孩点了点头
她说道“这一周里我去了不少地方，特别是...”
苏叶侧过身去，视野里那个突然有些兴奋的女孩眼里流淌着耀眼的光，仿佛整个人都闪闪发亮起来，他笑了笑，听着女孩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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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以后。
女孩停下话来，看着眼前笑容依旧的男孩，慢慢低下头去。
“不好意思...”她低声说“浪费了你很多时间，我似乎...太兴奋了些。”
“不，很棒的讲述。”苏叶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我也刚好没什么事情。”
现在这间店的人流比之前少了不少，他站起身来，看了眼店主，那个男人向他点了点头，把放在柜台下面的超巨大多层外卖盒掏了出来。
“这个是？”女孩问道
“几个笨蛋的午饭。”苏叶回答道。“毕竟是午餐时间了。”
语音刚落，埃莉诺的肚子忽然轻轻响了一声。
女孩的脸一瞬间红了起来。
苏叶看着那个立刻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的女孩，摸了摸头。
“说起来...”他想了想说“这家店的披萨味道确实很不错，要来一份吗？我请客好了。”
或许是那个男孩的声音太过明朗，女孩下意识点了点自己的头。
“意面还是披萨”
“披萨。”女孩弱弱地说。
“两份可以吗？”男孩笑着问道。
“一份就够了。”女孩有些生气的回答。
“那么就来一份这周的特色披萨好了”他看了眼菜单对着柜台后的老板说了一声，那个男人应答了一声。苏叶走过去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后，重新回到角落里，看着那个还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的女孩。
“那下次再见吧，埃莉诺”
“没有下次了。”女孩低声回答。
“真是过分啊。”苏叶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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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披萨，本周蘑菇披萨，店主的火候把握的相当完美，奶酪的香气极其浓烈，一旁的男孩早已离开了，她看着眼前的六寸披萨，慢慢走到柜台旁。
“再来一份。”女孩的声音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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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慢慢走回到俱乐部大楼前的停车场，不远处的树荫下有着人影，凯尔就在站在那里，看起来似乎从一开始就等着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带着巨大外卖盒的苏叶，走到男孩眼前，伸出手来。
“把它给我，苏。”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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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以后，店里的老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孩。
“味道如何？”他问道。
“很棒。”埃莉诺点了点头。
“能喜欢就好。”那个男人低下头去，继续处理着眼前的面团。
“请问价格是...”女孩出声问道。
“价格的话...”那个有些寡言的男人没有抬起头，可语气里却似乎有些笑意“你的朋友已经都替你还了。”
女孩的脸一瞬间又红了。
“真是...”女孩低声喃喃“过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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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份在这里。”苏叶指了指手里的包装盒的一部分。“别想多拿。”
第二天一早，他外出跑步的时候在楼下刚好...偶遇了凯尔。
作为青训教练的他今天需要看住雅克和克劳德不让他们出房间，可问题是...那家伙也是个披萨控，而且也是那家披萨店的忠实顾客。
结果理所当然的，需要他外带的人就多了一个。
“这周的特色披萨是什么？”凯尔看着眼前的外卖盒，眼神里流露出吃货的目光。
“蘑菇披萨。”男孩笑着说。“十二寸的特别版。”
“十二寸的吗？”凯尔想了想“差不多足够吃吧。”
“说起来...”他看着一直笑容明朗的家伙“怎么感觉你好像...心情很好。”
“因为听到个很不错的故事。”苏叶看着宿舍大楼前的巨石上刻着的巨大蜥蜴，笑着回答道。
“什么故事？”凯尔下意识问道。
“某头蜥蜴的故事。”
“蜥蜴...”凯尔想了想，看了眼俱乐部旁的巨石“你说的是那个被...”
可眼前的苏叶已经提着外卖盒离开了，凯尔连忙跟上，他们消失在俱乐部的大楼里，只留下那块依旧矗立的巨石，红龙刻印在那里，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