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体检
上午九点半，苏叶站在梅斯医院的门口前，凯尔跟在他身后，他们一早碰面后就马不停蹄赶到了这里，他们一同迈进建筑的大门，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视线中央，面露微笑。
身后的凯尔走了过来，拥抱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神色亲近，看起来似乎是很好的朋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杰诺·克劳里，今天你体检的负责人“两个人分开后，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来”欢迎你的到来，苏。“
“你好，克劳里先生”苏叶握住对方的手，男人的手触感有些冰凉“我是苏叶。”
眼前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三十几许的年纪，看上去像是温文有礼的大学教授。
“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凯尔笑了笑
“弗朗诺昨晚给我打了电话。”杰诺点了点头“我会仔细检查这孩子的。”
语音未尽，凯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那是弗朗诺的号码，他拿着电话对身旁的两人不好意思笑了笑，走出了大门。
“走吧，孩子。”克劳里看着凯尔离开，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男孩“时间可是很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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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站着大门外不远处的角落里，接通了电话
“人送到了，弗朗诺”他对着电话另一侧的弗朗诺说。“我把他交给杰诺了”
“是吗，辛苦了”弗朗诺在电话的另一侧笑了笑“之后就交给他吧”
凯尔抬起头来，看着那栋小小的建筑，那个男孩现在就在那里，做着全面又细致的检查，他的体检是由杰诺经手的，这是相当的规格，作为专家的他亲自负责一般只会在一线队的球员转会时才会出马，自家的主管显然在那个男孩身上压下了不小的筹码。
“对那孩子有必要做那么详细的检查吗？”凯尔说道。“而且你居然还让杰诺亲自出马”
“杰诺是梅斯在这方面最好的专家了，我需要他的技术和权威。”弗兰西斯继续说.“至于检查...”
“是因为那孩子的踢法吗”凯尔问道
他们彼此都明白，那个孩子的踢法凶猛又激烈，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身体的损伤。而且又在业余球场踢了几年足球，所以弗兰西斯才让苏叶来到了这里，他担任青训主管太久了，看到有太多中途黯然退场的天才就是被这些暗自积累起来的暗伤损毁的。
那个男孩会是什么样的呢，是完美如初，又或者已经燃烧殆尽了呢。
“那孩子毕竟有三年的时间没有接受过俱乐部的培训了，凯尔”弗兰西斯没有否认“一个人的身体是有限度的，那孩子的踢法又太刚猛了，而且这三年里他似乎参加了不少业余比赛，如果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某种极限的话。”他顿了顿”就太可惜了。”
一个已然残缺的孩子能在这条道路上是走不远的，在这个领域里他们见到过太多了，凯尔看着那栋建筑，沉默着不说话。
“让我们祝福那孩子吧。”弗兰西斯低声说“不管结局如何。”
电话挂断了，另一端的声音消失了。
凯尔放下电话，回想起昨日他所见的的景象，那是最后的时间了，男孩咬着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瞳孔里燃烧着火焰，看着视线尽头里的人墙。
那个男孩会这么快就燃烧殆尽吗，真是难以想象啊。
去看看好了，他想着，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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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推开大门，缓步走进体检的房间，那里隔着无色的玻璃，那个男孩在另一端，正躺在白色的仪器里，凯尔看着身旁的杰诺，那个男人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最后的检查结束了，杰诺缓缓呼了口气，看着面露好奇的凯尔
“看起来如何？”凯尔问道
“那个男孩”杰诺停顿了下“你们是从哪里找过来的？”
“怎么了？“
“你有看过那个男孩的身体吗？”杰诺把一张照片拿了过来，那是那个男孩的后背，依稀可以看见紫青色的痕迹“那孩子好像全身上下都曾经受过伤或者撞击。”他把剩下几张相片拿了出来“而且受伤的频率似乎多了点。”
看起来好像不太妙，凯尔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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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很严重吗？”凯尔问。
“人的身体可是有极限的。”杰诺耸了耸肩“你觉得呢？”
看起来的确不太妙，凯尔有些不太想听下去了。
“不过这孩子是个例外。”杰诺笑着说。“而且这也不是重点。”
“是吗...嗯！？”
“那孩子的肌肉居然没有问题。”杰诺把一侧的体检资料拿了出来“根据弗朗诺的说法，像他这种踢法激烈的孩子就算运气再好也会肌肉也会有或多或少的损伤，但那孩子简直就像是种奇迹。”
“没有问题？”凯尔楞了。
“虽然不敢相信。”杰诺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凯尔，那是份男孩的影像报告“但从影像结果和其他判断上来看确实如此。”
“虽然不知道具体答案，但那孩子身体的修复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杰诺指了指一旁的相片“这样的软组织挫伤至少也要一周才能彻底恢复，但这孩子似乎现在就已经恢复的不错。”他补充道“而且那孩子似乎也懂得保护自己吧，所以...这副身体还没到极限。”
真是太好了，凯尔松了口气。
“这个男孩看起来对你们很重要。”杰诺看着凯尔的神情，挑了挑眉头“超级新人吗？”
“表现非常出色。”凯尔也不遮掩，笑着解释“这孩子是从里昂来试训的”
“怪不得这孩子的面孔那么陌生。”杰诺点了点头“里昂的少年吗，真是少见。”
“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凯尔问道。
“目前来看没有任何问题。”杰诺回答道，他看着眼前的资料“这孩子的心肺功能都很健康，比同龄的球员要出色许多，肌肉完美的不像是个足球运动员，关节看上去很棒，韧带和骨骼也没有问题。从骨龄的结果来看那孩子的确是十五岁，而且...”
“可以了，杰诺，告诉我结论就可以了。”凯尔连忙出声“剩下的话还是让弗朗诺听吧，我想他会很乐意和你聊一下午的。”
“快点把这孩子绑在梅斯吧。”杰诺把手里的资料放下，缓缓说出评语，神情认真“这孩子的身体非常完美，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够了。
凯尔点了点头，看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房间里的男孩，他原本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那本是不受瞩目的位置，可光照了进来，那个男孩像是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阳光灿烂的世界里，看着眼前的大人们。
“克劳里先生，”苏叶低声问道，他站得笔直，语气却微微颤抖着“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苏。”凯尔神情笃信“至少在梅斯没人可以在这方面反驳他的话”
“之后你就会相信我了，小家伙。”杰诺摸了摸男孩的头，那个男人一脸笑容“我可是这里最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