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舍

回到竹屋的时候，等着我们得不止是竹姨，还有梅府的老管家。

“少爷，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临走之前只想见见少爷和小姐，听少爷和小姐叫他一声外公也就瞑目了。”老管家说的极是诚恳和卑谦。

我自是不理的，赫儿亦也一样，我们自顾自的坐在竹椅上，各自倒了一杯茶。

竹姨泡的茶很是好喝，我却喝不出是什么茶，淡淡的咸味口感很好。

“扑通”一声，老管家见我们无动于衷，竟然向我们跪了下来：“少爷，小姐，你们就回家看看老爷吧，不然老爷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老管家哭的老泪纵横，我想，老管家对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外公很是忠心的吧。

在这十六年来，老管家来过多次了，想把我喝赫儿接回梅府，皆被我们拒绝了，梅富仁头几年也来过，知道了梅素素已死，悲伤不已，后来病倒了便是老管家来了。听着老管家一年一年的说着梅富仁的病一年比一年严重了，希望我们回去，皆被我和赫儿拒绝了。

因赫儿在市集上保护了我，说了我是他妹妹，我便再也不叫他赫儿了，他是我的哥哥，唯一算是有血缘的哥哥，哥哥嗳！

老管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竹姨一句话都不说的候在边上，显然是让我和哥哥自己拿主意。

我无奈的看向哥哥，发现哥哥也正在无奈的看向我，无法，我们只得扶起了老管家，答应与他一同回梅府，看望我们那个所谓的外公。

躺在床上的梅富仁得知我与哥哥前来，勉强想爬起来见我们，无奈病的太严重，已经无力再起来了。

我们到的时候，见到梅富仁的床边站着两个身着奇怪的人，那两人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黑衣，我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地府黑白无常了吧。

我们走进床边的时候，黑白无常立刻远离了我们，飞身至窗边，手上的锁魂锁相互碰撞，发出几声叮当声，凡人应该是看不见的吧，不然，候在梅富仁床边的大儿子和几个丫鬟仆人应该会吓个半死的吧。

“赫儿，何人，你们总算是来了。”梅富仁的大儿子，我和哥哥应该是叫舅舅的吧。

舅舅见了我和哥哥赶紧迎了上来，双手分别牵着我们，将我们带到了梅富仁的床前，看了梅富仁的脸色，和旁边站着的黑白无常，怕已是油尽灯枯了吧。

梅富仁看向我和哥哥，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未语泪先流，那双眼包含着我所看不懂的东西。

“外公。”

“外公。”

我和哥哥慷慨的喊出了‘外公’两字。是得，是慷慨，对我喝哥哥来说，只认父，不认母，更何况是外公了。

梅富仁只来得及喊了句“素素”便去了。我看着梅富仁复杂的双眼慢慢闭上，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也只是瞬间而已。

黑白无常走向我们，向我和哥哥施了一礼，便锁过梅富仁的魂魄快速的离去了，黑白无常也是惧怕我们得吧。

没理会一屋子人的痛哭和老管家的挽留，我和哥哥淡然离去，未有一丝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