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快到中午，大婶赶着马车来接舒遥。
舒遥问：“大婶，你说你家大叔看守城门。是不是前面的那个城门啊？”
大婶抬头看着皇城，说：“应该是吧，具体的我也没问过。”
“嗯，我觉得也是，不过皇城的每一面都是有门的。也不一定就是守着这一面城门的。”
大婶看着舒遥说：“奥，是这么回事。听你这一说，我倒想过去问一问。干了这些年，就是不在这个门，也应该有认识的，打听一下看看有知道的吗？”
舒遥看着大婶，不知她是想自己去打听，还是想让她去打听。等了一下，大婶没有说话，就问：“大婶，你是想自己去问吗？”
大婶说：“我去了，怕你看不住马车。”
舒遥一下明白大婶为什么犹豫了，确实是，马车交给她，和没人看一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弄。
“那我就过去问一下吧！大叔叫什么名字？”舒遥明白过来，赶紧说。
“他叫德贵。”
“大名叫什么？到那得问大名吧！”
“没有别的名字，就叫德贵。穷人家，哪有那么多的名字？”
“那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
舒遥说完，就快步向皇城走去。
来到城门口，人已经很少。舒遥走过去，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守城门的人，这里有一个叫德贵的守城门的人，认不认识？
那人看着舒遥，想了想，说：“不认识。”
“他都在这儿干了好多年了。麻烦你问问其他的人认识吗？”
那人说：“不用问，他们也不会认识的。我们都是一起新调过来的。”
舒遥听了，有些不甘心，又没有什么办法？看到那人开始检查别人的出城腰牌，就赶紧站到一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想不出别的办法，就转身回来了。
大婶看到舒遥走过来，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舒遥摇摇头，说：“说不认识。他们都是新调过来的，都不认识。”
大婶听了，有些失望。拉着舒遥走到马车前，说：“奥，是这么回事。上车回家！”
舒遥坐上马车，安慰大婶，说：“不用担心，也许不在这个城门。我知道，皇城一般都是东西南北四面都有门的。”
大婶赶着马车，说：“奥，是这么回事。可是只有这个门是离家最近的。”
舒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坐在马车上默不做声。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伴着马车“吱吱”的声音，颠颠哒哒的回到家。
吃饭时，舒遥把这事跟大娘说了，大娘也觉得很奇怪，说：“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知道呢？那就是真的都换人了。那会换到哪儿去呢？”
舒遥看着大娘，摇了摇头。
“难怪，昨天你大婶来说，好长时间没有你大叔的消息，看来是有原因的。可我那孙子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舒遥说：“也许是这阵子，宫里忙，脱不开身。等闲下来，就会回来看你啦！”
大娘连连点头，说：“是啊！每次回来也没有固定的，具体的时间，都是抽空回来的。有时匆忙地进屋，看一眼就走。有时，能在家住一晚再走。”
“奥，那就不用担心了。就在家安心地等着吧！”
“嗯，等着，啥时候回来啥时候算！”大娘坚定地说。
舒遥想起了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两个女人，就和大娘讲了起来。
“大娘，我是看到那个女孩正用手指着我，就对着她笑了。没想到，把她们吓跑了，是匆匆忙忙地跑的。你说好不好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大娘仔细打量了一下舒遥，摇着头说：“按理说，是不会的。去那种地方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人，或者是大户人家的粗使丫鬟和老妈子。那两个人有多大啊？”
舒遥说：“一个年龄跟大婶差不多，另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
大娘十分肯定地说：“一定是大户人家的老妈子和丫鬟。一般人家的女孩，她娘是不会把她带到集市的。”
舒遥更加不能理解了，说：“既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吓得那样？逃跑了。”
舒遥觉得，自己出于礼貌，对着她们笑了。不奢望她们也对自己笑，最起码的反应也是看看自己，或者点个头啥的。没想到会是落荒而逃。
大娘听完，又仔细地看了看舒遥，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舒遥看到大娘的样子，一脸的懵。
大娘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无故对着一个小姑娘笑，还不把人家吓跑了。”
舒遥也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穿的是男装，竟然给忘了，还觉得两个女孩子，看到互相笑一下，就算打招呼了。看来，是自己疏忽了。
想到这，舒遥也笑了起来。
睡午觉时，舒遥躺在床上，想着守城门的人说的，所有的人都是新调来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岗？
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正常的换岗。可如果不是这样呢？那是不是就跟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守城门的人算是知道城里面那晚厮杀的人，那会把他们调去哪里呢？
舒遥想到这些，有些担心。宫里肯定是发生事了，什么事情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晚死了不少人。这些她都不能跟大娘和大婶说。
舒遥想到了没有出城的施远，城里的厮杀会不会伤到他？他如今怎么样了？会不会······
她不敢再往下想，就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没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只要坚持，很快就能见面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舒遥躺在床上翻过身，看着窗外，天空是蓝蓝的，飘着白云。她坐起来，看到远处的青山，山下翠绿一片。栅栏门外，零散分布着不同的人家。这么艰难的生活环境，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序生活着。
舒遥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