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舒遥把自己早上整理好的蔬菜,从筐里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好。
大婶也把她家的大捆蔬菜摆上,堆成了一个小山,然后,开始大声地叫卖。
很快,人们就聚过来。有人看到一小把的菜,即干净又价钱合理,有买一把的,觉得不够吃的,就买两把。
有人质疑,成把卖,是不是里面夹杂着不好的菜?
舒遥说:“要是不相信,可以相中哪把,就当场解开草绳看。如果有夹心,可以不买。”
听了舒遥的话,有些疑问的人,手里拿着选好的蔬菜,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看着蹲在大堆前选菜的人,一颗一颗地挑选,一时还是下不了决心。看来面对新生事物,人们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尽管有人迟疑,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了舒遥的菜。干净整洁,每捆的重量也刚刚好。这是舒遥通过昨天的观察,一般人都买多少菜,才选定的重量。
一筐菜很轻松地就卖完了,一个叶子也没有掉,摊位前很干净,也不像昨天那么忙乱。不用称重量,也不需要找零钱,更不用抹零。
看到大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舒遥赶紧帮忙。人越多,菜翻的越乱,好多嫩叶都翻掉了。
舒遥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不舒服。以前看到,也许没有感觉。现在,知道了种菜的辛苦,真的很心疼。可又没法说,买菜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买菜方式。
看到大婶的表情,好像没什么,看到翻的差不多了,她还会再从车上拿下一大捆,放在上面,让人们继续翻,相中哪颗拿哪颗。买菜的心满意足地给钱走了,卖菜的人兴高彩烈地数着钱。
舒遥心想:只要高兴就好,何必强求一致。
快到中午,大婶的菜也卖得差不多了。看看也没有人了,大婶开始收拾卖剩下的菜。
“看看,就是这么回事。这菜就得人挑好的吃,剩下的再喂动物吃。”说完,把卖剩下的菜和翻掉的菜叶一起往筐里装。
舒遥也帮着装菜,收拾干净,正好装满一筐,抬到马车上。
大婶拍拍身上的土,笑呵呵地说:“上车回家!”
舒遥坐上马车,大婶转过头问:“今天,你还去不去皇城看看?”
舒遥看着大婶,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大婶看着舒遥的样子,就说:“这样吧,马车得到前面的一个路口,才能掉头。那个路口也离皇城不远了。我们就把马车赶到那里再掉头,你不想下马车,就坐在上面看一眼,咱就往回走。”
没等舒遥说话,大婶已经赶着马车往前走了。
舒遥这才注意到,经过了蔬菜摊,是水果摊,再往前是各种小吃,穿过小吃摊,就是写字画的和代写家书的。然后就到了皇城前的广场。
因为是快到中午了,大部分的人都是往城里的方向走。
大婶停下马车,看着舒遥,问:“下车看看吗?”
舒遥眼睛看着皇城,说:“不下去了,我们直接回家吧!”
大婶调转马车,往家的方向走。皇城在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地看不到了。
舒遥说:“大婶,其实我们的家,离皇城也没多远。”
“是,是这么回事,没有多远。我们这里是离皇城最近的村子。所以,村里好多家都有在宫里干活的人。”
舒遥说:“那宫里有什么事,也能知道吗?”
大婶摇摇头说:“无关紧要的小事能知道,重要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随便说,那是要杀头的。”
舒遥问:“进宫当宫女,一般多大岁数可以啊?”
“大概十四、五岁,能干活。干到二十五岁,就可以回家了。”
舒遥想,自己都二十三了,就是想进宫去,人家也不要了。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就算进的去,皇宫那么大,又去哪儿找呢?
舒遥又想到卖菜的事,问:“大婶,明天你家的菜,要怎样卖?要是像我们家的那样,我明天早上可以去帮你。”
“不用,这样卖挺好的,我们家养着家禽,把地里的菜直接给它们吃有点可惜。好的菜还能卖钱,这样人吃好的,剩下的再喂它们,一点也瞎不了,挺好的。”
“奥,那大娘家的菜以后,就按今天这样卖了。”
“对,是这么回事。老嫂子家没有养家禽,像今天这样卖就挺好的。我们家的菜,种的多,真要像你们那样,也弄不过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舒遥点点头,是啊,大娘家一筐菜还是天刚要亮,就开始忙活。大婶家好几筐的菜,确实是忙不过来。就只能这样吧!好在,家里养着家禽,菜瞎不了。
大婶看到舒遥不说话,说:“老嫂子家的菜种的少,再卖十多天,也就卖得差不多了。不像我们家,种的菜多,而且品种也多,卖完这样,那一样菜又长好了,能接上茬了,闲不住。”
舒遥问:“那卖完菜干嘛?”
“以前,老嫂子也会再种别的。现在岁数大了,干不动了,再加上就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花销。就种一茬菜就够用的了。还有小来喜一有机会回来,就会带回来好多吃的用的。老嫂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啊!”
“我没事,比老嫂子年轻,还能再干几年。等到干不动的时候,也就种一茬菜,够用就行了。到时候,我也就享清福了。”
舒遥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在大婶的眼里,像大娘那样,种一茬菜,就算是享福了。在她生活的城市,像大婶这个年龄的人,大部分都在跳广场舞。这样的生活,大婶她们大概连想都没想过吧!
大婶满脸的憧憬,说:“到那时,我女儿也回来了。能够嫁个好人家,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那多好!”
说完,大婶不由自主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舒遥看着大婶高兴的样子,发自内心地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让大婶能够早一天过上她自己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