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年之约中断

“花弄月！是不是本宫对你太过仁慈，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你可以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背叛本宫！”

君陌步步紧逼，但又在一定距离停下，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花弄月如坠冰窟。

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哆嗦的嘴唇，尝试开口几次，最终失败。

深呼吸一口气，他听见他用极其颤抖的嗓音说道：“你都知道了？”

花弄月想去抓君陌的手腕，被她躲了过去，举起的手无处安放，嘴里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奴家并没有想要背叛殿下，是……”

是什么呢？

是没有私自去见周纨，还是没有与周纨成了事？

即使那是被算计的，可他确实不干净了。

一年之约，是他违背了承诺，失了信誉。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他没想到，因他一时心软，让他陷入如此两难之地。

他也没想到，周纨会如此对他！

就为了在他手里讨要银钱，为了抓住把柄好要挟他，就迷晕了他。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夜半，周身空无一人独留一张信纸放在身侧。

熟悉的字迹，扎入眼帘，冷了心扉。

身上多了些痕迹，又有些酸软酥麻之感，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事。

他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儿郎，当然知道那种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

“噗通！”

花弄月双腿跪在地面，已一种卑微的姿态呈现在君陌面前。

头颅抵着冰冷的青石，神色已经平静下来，“是奴家对不起殿下，奴家违背了承诺，如今殿下如何处置奴家都没有任何怨言。”

君陌眸子里明明灭灭，看着跪在她面前丢下自尊卑微如斯的花弄月，心里被刺了一下，不疼，不过也不舒服就是了。

良久，久到花弄月膝盖酸麻时，头顶才冷淡溢出一句话，“明日一早花公子便离开东宫，从此女婚男嫁各不相干！”

花弄月猛地抬头，望进一一双幽深冷静的眸子，脱口而出，“您不要奴家了？”

君陌收回目光，从花弄月身边而过，衣摆蹭着他的手背拂过，他抬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还是无力放下。

打开门，君陌背对着花弄月，头也不回，冷下一句，“好自为之。”

房门再次关上，留下一室寂静。

花弄月瘫坐在冰冰凉凉的青石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他与君陌相处的点点滴滴。

陡然发现，这七个月以来，是他最为放松，最为开心的日子。

她执笔，他研磨，她吟诗，他弹琴。

甚至一次次缠绵悱恻，从最初的不甘不愿，到后面的渐渐沉迷堕落。

心口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那里呼啦啦灌着风，让他得血液凝固，逐渐扩散到全身，僵硬、麻木。

黎明破晓，太阳逐渐升起，照亮了每处阴暗角落，独独照不进他那颗阴郁破碎的心。

房门打开，花弄月神情麻木的看去，便看到一件愕然的宫侍站在门口。

宫侍小步莲移踏了进去，连忙扶起瘫在地上的花弄月惊呼道：“您怎么坐地上了，着凉了可怎么办？”

摸到肌肤，并不是冰凉感，而是滚烫，宫侍一惊，又摸了摸花弄月的额头，“呀！您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