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童年

“打死我吧。”陈劲泽说了第二遍。

残缺的身体，破碎的灵魂，父亲的折磨，他陈劲泽拿什么去骄傲。

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酒醒了，开抱起地上的陈劲泽哭，“小泽，对不起啊，爸爸刚才是不是又打你了。”

说到这中年男人开始猛的扇自己巴掌，“小泽我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以后再也不喝酒赌博了。”

陈劲泽早已麻木了，脸上不愿施舍一个表情，用力挣开了中年男人的怀抱，“陈南山，收起你那虚伪的道歉吧，我再也不会信了。”

陈劲泽从地上缓慢的站起来，陈南山拖住了他的腿，“小泽，回来住好不好，爸爸真的很想你。”

陈劲泽的腿用力抽了出来，开始往外走，“不用了，我怕我住在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门关了，陈南山无力地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右手窸窸窣窣地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盒相思鸟，没有打火机，陈南山索性不抽了，烟盒被他丢在角落里，落地窗外道路两边的车辆闪烁着灯光，往来穿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添了一份寂寞。

陈劲泽扶着楼梯一步一步下了楼，身上本来还没好的旧伤加上新伤更难好了，陈劲泽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小区，在公园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垂眸看了眼手，还好还能打游戏，钱已经被陈南山都拿走了，再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街上很凄凉，偶尔有几辆车带喇叭声呼啸而过，行人也没有几个了，商店也快关门了，已经十二点了。

陈劲泽想，今晚就在长椅上将就一下吧。

一米六的长椅连他的腿都放不下，害。

月亮在云朵里若隐若现，像纱帐里的妙龄少女，偶尔也可以看清是个很园的月亮。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种说法，月圆代表团聚。

看着看着月亮陈劲泽眼一酸思绪飘回了从前。

陈劲泽原本也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一个妹妹，仅仅比他小两岁，在他十岁的时候，妹妹八岁，现在他十八了，妹妹还是八岁。

母亲也曾是个大家闺秀，清高脱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会经商。可惜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本来宠着母亲的外公外婆像变了脸，极力阻拦他们在一起，一段两情相悦的爱情就这样被拆散，外公外婆经过朋友介绍认识了陈劲泽的爸爸，陈南山伪装的很好，本是一个抽烟嗜酒成性的软饭男，靠着一身西装，家里的小钱成了二老眼中的乖乖女婿，二老怕女儿跟着那个穷小子私奔早早的订下了婚期，毕竟那个穷小子的德行可是传遍了几条街，上学就爱打架逃课，不好好学习，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呢。

成婚的当晚新娘哭痛了双眼，婚后也是魂不守舍，陈劲泽的父亲陈南山不满自己妻子想着别的男人对自己冷冰冰，那些隐藏的恶习渐渐暴露出来，不仅赌博还家暴陈劲泽的母亲。就这样艰难的熬过了两年，本来小康的家庭却也负债累累。

结婚前的几个月两情相悦的男朋友还会过来偷偷看她，他想过干脆带这个他喜欢的女人私奔，可她放不下父母，再后来他也被家里安排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结婚了，从两个年轻人也形同陌路了。

终于。生下了陈劲泽和陈8岁两个孩子。陈南山的家暴也总算少了一点。

白天做完苦累的家务活后空闲的晚上，她又会站在窗前回想两年前年前的自己多么美丽多么美丽多么令人倾倒啊。

那个美丽的女人疯了是毫无征兆性的疯了，没有人知道她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两个孩子，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淌着陈南山的血。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陈劲泽的母亲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带着妹妹陈8岁，买了好多好吃的。

母亲亲昵的蹭了蹭八岁的额头，：“去爸爸房间叫爸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