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血夜
空间被撕裂，路西法走了出来，面前希丽娅正在给这位天使上药，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
看到路西法赶来，男子慌忙站起“向您致敬，恶魔王者！”
与阿蒙一战后，路西法已经不做隐藏了，他就保持着半规则化身，真正的王者气质。
“嗯，辛苦你了，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我们是向往天空的种族，我不会受制于人，我们选择战斗！”
“很好！”路西法眼中也充满了战意，他与教会必有一战！
“我带来了族长诚意，也感谢您的信任！”他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路西法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这是羽蛇神之血，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留下的，现在只有这么多了，您与阿蒙交手重伤，会影响这次行动的。”
“这就不必了，我的伤好很多了，对付三个低阶传奇还是足够的。救出你们一族后，我会还给你们的。”
路西法取出一丝，注入了男子体内，他的伤口瞬间愈合！
“好强大的血液！”路西法感叹。
“这……太浪费了。”男子面色古怪，族中传奇都舍不得……
路西法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计划呢，有什么变动吗？”
“哦，我们已经得到了遗迹的具体位置，教会已经有五位传奇把守了。”他有拿出一张地图。
“就在南方战场不远处？那几个传奇还真是忍得住……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是作为叛离教会的天使一路逃出来的，伊琳长老暗中保护我出来的。我的实力弱，没有出动传奇强者。”
路西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上路。”
“希丽娅公主殿下，麻烦您了。”路西法面色如常。
希丽娅行了一礼，路西法已经消失不见。
……
温室内，路西法看着一排排的新型蓝麦果“怎么样？”
“可以吃，味道没有什么变化，做出来的面包也没有什么区别……”索雷斯特回答到。
“它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毕竟是用魔法改变的。”奥萝拉问到。
“不会的，魔法也只是在其成长阶段起作用。”路西法的回答让两人摸不到头绪。
路西法心中万分感慨，他深知这件事的难度，尽管理论十分清楚，他依旧没有太大的把握。这次没有经过恐怖数量的实验就成功确实让他不敢相信。原本从那种植物种提取出的“秋水仙素”只是单纯的物质，他并不知到真正的秋水仙素有没有添加其他的成分。
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并没有继续深入思考，既然已经培育出了多倍体蓝麦果，他就可以离开了。
“路西法先生，请您收下这个。”莉莉安娜捧出了一片树叶。
“这是什么？”
“之前你抓走我的消息估计已经在精灵之间传开了，这是‘森林祝福’，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
路西法微笑着接过，“谢谢你，美丽的小姐。”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莉莉安娜，你怎么这么扭捏，森林祝福还有表白的意思吧……”
“可以啊！你要是把他骗到我们精灵的国度里，你就是功臣……”奥萝拉放肆的大笑，掩盖了莉莉安娜羞红脸的解释。
……
天台上，希丽娅一个人坐在这里，望着即将陷入黑暗的城市还有亮起的几点光。
路西法站在魔法师协会塔顶，静静看着这里。奥萝拉撕开空间，出现在路西法身边。
“还在想啊！”
“怎么可能不去想……”
“确实，不过你活了这么久，怎么这方面差到这种地步？”奥萝拉带着嘲讽的语气。
路西法没有介意，他此刻也没有心情去介意。
“活的长与经历的多没有直接关系，曾经活过与现在活着也是如此。”
奥萝拉没有想到路西法会如此回答。
“第一次萌动是最美好”
“也是最痛的”
“你恨她吗”
“为什么要恨她？既然总要忘却，那就让她定格在最完美的一面吧……”
“几十万年说话还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算上睡觉的话”
……一阵无言
“其实她很喜欢你。”
路西法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在绝境中给予希望，在艰难中给予依靠，有强大的实力给予安全感。”
“尤其对于她来说，她没有强大的实力，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对于莱茵王国，她是唯一的。”
“莱茵对于她来说也是唯一的……”
路西法很想问，为什么要放弃我？他沉默了……
“我保护不了莱茵……”
路西法明白了一切，他突然感觉沉重的感觉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愉悦。绝望与存在希望只差了一重，但是意义完全不同。想到当时希丽娅拒绝的果断他甚至有些兴奋。
“这就够了……”
“教会吗？”
路西法望着天空……
“强行剥离灵魂本源很痛苦吧。还是在知道对方心意之前。”奥萝拉看着双目泛光的路西法。
“要你管！”
“议会那边已经通知了吗？”
“嗯，议会很重视，他们会抽调传奇强者的。”
“这样也没用，你们会有多少人来？”
“我们森林精灵也没有几个传奇，南大陆一些盟友也愿意来，差不多有五六个传奇强者，对了，还有一位来自西大陆的强者，她的实力非常恐怖，但是我现在也没见到她。”
“好了，反正又不是要歼灭教会强者……我要走了，再见。”
……
希丽娅望着他最喜欢的景色，她想到了几个月来的一幕幕，最可靠的安全感。
从没有人给过她如此感觉，他总有风趣的语言，他有让人心安的实力，他有渊博的知识……他喜欢自己。
“再见，路西法。”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希丽娅凌乱的头发上，睡眼惺忪的她抱着枕头坐起。
床头有一个纸包和一颗剔透的珠子，珠子散发淡淡的灰色光泽，希丽娅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她打开了纸包，那是一颗颗种子和两张图纸……再也忍不住的眼泪打湿了衣襟，模糊了世界。
路西法带着天使里奇向遗迹前进，他要先确定一下遗迹的情况。
这是广阔草原中最大的一片森林，路西法仔细感应才发现有遗迹的存在。
“空间被加固了，我根本无法撕开空间直接进入，只能强行破开法阵。”
“也许我的新招数可以把这一片完全推平，想要破开法阵还是不够，要好几次才行，就算是我巅峰时期也只能用两次，这还是破釜沉舟是做法。”
大概观察了一下，五位传奇强者的位置并不算隐蔽，这也难怪，只有魔法师才会在每一个方面都十分擅长。路西法没有招惹他们的打算。
“走吧，让教会费劲去吧。”
路西法抓起里奇进入了空间裂缝，他没有注意到，一片雪花落在了地上。
……
纳德兰城的城墙上，蓝黑头发，银白战甲，血红战袍的佩西雯伯爵看着天空，一片片雪花飞舞着。鹅毛大的雪花出现在这里，没有人会意识不到其中的蹊跷。
这是是南方，四季常温，很少有雪，不少人几乎没有见过雪，佩西雯伯爵敏锐的嗅到危险的气息。
“如果对方和我们一样是南方的薄服，这场雪对于双方都有影响。”
“如果对方早有准备……那就太可怕了。”佩西雯皱紧了眉头。
“副官！”
“在！”
“立刻通知靠尽纳德兰的两支部队进城。另外让最靠近边境的十一座要塞驻军全部撤退，回防内圈防线，收缩防御范围。”
“通知城主，让他举行募捐棉衣的活动，尽量收集棉衣。同时让后方补给多送点御寒衣物。”
“让烈焰火驹待命，这条命令不要告诉马尔科公爵。”
“明白！”
“希望还来得及。”佩西雯走下城墙，向烈焰火驹驻地走去。
大雪很快将大地覆盖，气温骤降，莱茵王国许多士兵都穿着单薄的军装，在雪中瑟瑟发抖。
纳德兰城主府，军方高级将领在开会，为首的是佩西雯伯爵，莱茵王国元帅！
独眼男人马尔科公爵也只能坐在下手。旁边还有索雷斯特，他是刚刚赶来的，索雷斯特可以利用法阵进行传送，他还担任了传递消息的信使。
“这场大雪太过突然，对双方都很不利，我们需要大量的御寒衣物，这些都需要从北方运输。”副官做了报告。
“我已经通知后勤部门了，下一批物资和近五万人的预备役部队会一起过来。”索雷斯特到，他看向了佩西雯。
“做好前线防御，防止对方突然袭击，马尔科公爵，你带第一轻骑兵团接应补给，防止被敌人拦截。”佩西雯面无表情下达命令。
“好的。”马尔科没有说什么，他直接出门了。
索雷斯特看着佩西雯，佩西雯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去。”
第一轻骑兵团三万多人，浩浩荡荡的向北方开去。
烈焰火驹驻地，骑士们穿着五颜六色，各种款式甚至是女式长裙的棉衣，他们也都像佩西雯一样面无表情。
索雷斯特看着这一幕，他有些难受，“只有烈焰火驹配备了募捐而来的棉衣，就算是下一批补给来了也都不够配给所有军队。”
“没关系，补给可以勉强配备主力军了，十万预备役就……唉。”
“先走吧，您需要不时往返于我身边和纳德兰，一旦有情况我需要离开赶回来。辛苦您了。”
索雷斯特摆了摆手，“贝尔纳德会隐藏在补给队伍中。”
“那莱茵城呢？”
“奥萝拉公主殿下在那里，虽然她没有明说要帮助我们，但是她一直在莱茵城等着，莱茵城就不会有危险。”
佩西雯点点头“走吧。”
又是一只骑士团开赴北方。
南方边境的一座要塞，这里是现存的最靠近敌人的要塞，有两万人驻守。
他们也是最后得到撤退消息的一只部队，茫茫的白色草原上，这支军队孤独的行进。
地平线上，一排小黑点在变大，“将军！”
前方骑在马上的指挥官接到了报告，“我们左后方出现了一只军队，无法分辨。”
“加速前进，放弃重甲。”
指挥官十分冷静，他曾经是佩西雯的下属，被佩西雯命令驻守最危险的要塞，他是可以让佩西雯放心的指挥官。
“骑兵领先部队五百米，遇到正面来的部队，一定要将其击溃！”
“是！”
正如指挥官所料，他们前方有一只军队，一只所有士兵的噩梦——神圣骑士团。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地面在震动，正前方出现了一只部队，他们一律重甲，穿着厚厚的棉衣，巨剑重斧在他们手里仿佛失去了重量。
指挥官叹息，他看了看自己的部下，有的人还很年轻，他们都是莱茵的支柱，是无数个家的支柱……
指挥官策马到队伍前方，他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色彩“停止前进！长矛兵上前，架设重盾！骑兵列阵！”
“停止前进……”士兵们高呼着将命令传达下去。
指挥官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他喊到“勇士们，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的面对的是号称最强的神圣骑士团！”
众人寂静无声。
“我们没有退路，唯有一战，我们有家人，有我们的土地，有我们所爱的一切。”
“我们不是强者，但是我们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夺走我们的珍视，我们会赌上性命，与他们战斗到底！”
“呵！”士兵们齐齐呼喊。
“为了莱茵！”
“为了莱茵！……”
指挥官拔出了佩刀，他控制着马，小步走在最前方，所有骑兵不论官职，不论重甲或轻甲，自发的跟着指挥官。
“步兵死守阵地，直到最后一人牺牲！”
“遵命！”
马的步伐越来越快，逐渐变成了飞奔。
指挥官带着骑兵迎向了正面的神圣骑士团，没有人认为，他们可以突围，因为对面是……神圣骑士团。
原本洁白的大地被染成了血红色，热血流出后缓慢的结冰，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条不长的冰河。
遍地的尸体与散落的兵器，这些几乎都是莱茵军队的，神圣骑士太过强大，指挥官率领的骑兵只是杀掉了几个骑士。
这还是因为指挥官等人也是圣骑士的缘故。步兵先受到了来自其他部队的攻击，在神圣骑士杀到后全面奔溃。
两万多人，全军覆没！
“将军，找到了，是佩西雯手下的将领。”
骑着马的银发男子，他的穿衣风格简直和佩西雯一模一样，银色战甲，血红战袍。
“嗯，确实不错，这是最优战术了，虽然结果都一样。”
“清点完了吗？”
“是的，对方尸体两万一千三百一十二具，我方阵亡一千三百零七人，受伤七千人左右。”
“嗯。”
银发男子看向远方，他知道同样的事情在很多地方上演着。
这是一场血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