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4. 冰糖葫芦

因为脚伤，方灼华一直自己闷在家里。不过，山崎贤人每天都会坚持来看她。

这么些天，她一直觉得有些恍惚，除了贤人来到的时候。

每天，只有他的到来，才会让她有一些真实存在的感觉。

慢慢地，她居然有一些，期盼他的来到。

冬天日短夜长，时间已近傍晚。不过天上正像扯着棉絮似的飘着大雪，地上早就铺就了厚厚的一层，雪光映衬着，天光尚亮。

今天，贤人，没有在往常的时间来看自己。

她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她想出去走走，也想，出去等他。

打开方家大门，踩着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雪花轻微断裂的声音。

转过宅前的巷子，拐到从学校到方家必经的路口，她看到了一个雪人。

厚厚的白雪之上，贤人站在那里。他的头上、肩上俱是雪花，浓黑的眉毛也浸染些白色，他着一袭浅墨色的风衣，静静地站在大雪里，望着她，向着她微笑。多年后，方灼华回忆起这个画面，只觉得，他好像外国故事里的圣诞老人，一个极其英俊、极其儒雅的圣诞老人。

他两颊已经冻得通红，他两手里满握着十几只通红的，冰糖葫芦。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冰糖葫芦，在这冰天雪地里，好像捧着一束娇嫩的鲜花。

他确是她的圣诞老人，他是来给她送礼物的。

昨天，她跟他说起了小时候，她常常一个人偷跑出家，去大街上买冰糖葫芦。

今天，他跑了大半个济城，冒着大风雪，买到了让她心怡的礼物。

看到冒着风雪来给自己送礼物的“圣诞老人”，她只觉得感动，不知道说什么。

她从他手里接过一根冰糖葫芦，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轻轻咬了一口。

一种凉凉的酸甜。

他的眼神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温柔，他的两颊冻得通红。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觉得心里一热，她轻轻吻了上去。

他一怔，轻轻抱住了她。

二人拥吻。

这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雪花静落，冰糖葫芦甜蜜地燃烧。

多年以后，她与他，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冬日里的冰糖葫芦，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一幕，那雪中的拥吻，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