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住奶奶家

一大早几个叔叔弄了几个平板车一起将家中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搬去了奶奶家，包括三楼的几棵大栋梁还有那个已经悄悄装满旺仔空瓶的坛子。

母亲这才发现这满满的空瓶：“胡桐，是你干的吧？”

“昂哈……”

母亲叫住父亲，摇晃手中的坛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你看你小女儿干的好事，我就说最近旺仔怎么少那么快，明明生意都不好。”

“哈哈哈，家里多了个偷喝旺仔的小老鼠。”

胡桐以为父母发现了，必定会教训她一顿。但意外的是，并没有。只是叮嘱了一句，以后想喝说一声，不用藏着掖着，接着开始两个人的回忆漫游。

“那时候有你姐姐四五岁的时候，特别爱喝雪碧，每天起来就要拆一瓶大雪碧，喝不掉就拿来倒，是吧，尉梁。”母亲道。

“是的外，你姐多少浪费，让她拆小瓶的都不肯，一定要大瓶的，不给就哭。”

“到你就没这么幸福了，你生下来就能批地基造房子了，就开始欠钱。”

“现在好不容易不欠钱了，又要造房子了，刚好十年。”父亲长长叹一口气。

“有新房子住还不好啊？”胡桐疑惑。

“还是要我们自己造的呀，补的那些钱哪里够造现在的房子，人力物价都上涨得那么快。”

“连个空壳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造起来。”

奶奶家在牡丹窝，房子没有像常规的房子一般坐北朝南，而是坐东朝西。所以奶奶家的日落总是比外婆家的晚，天黑得也更慢。

搬完的时候，太阳刚日落，奶奶已经做好饭等着大家一同吃饭。胡桐只觉得比平时热闹些，就像过年一般。

母亲也有感而发：“还记得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一大桌人吃饭味道，抢着吃的感觉特别香。”

奶奶发出“呵呵”笑声：“是个，我生的这些儿子从小吃饭快，跟个抢一样。”

“我吃饭从小就慢，看到尉梁他们吃面真是味道，茶碗那么大一碗面，一口就吃光。”母亲连手带脚的比划着。

“那么大一碗一口吃光，不烫嘛？”胡桐疑惑。

父亲不以为然：“吃面么，捞起来吹一吹就吃下去了，哪里会烫的。”

奶奶道：“嫌世没吃过的样子外，大概是家里穷老是吃不饱的缘故。”

“家里五个儿子这一锅哪里吃得够，吃得慢就没得吃了。”

奶奶家还是泥房子，厕所就是几个粪桶，简陋至极，污秽不堪，同样异味四溢。胡桐其他都坦然接受了，但厕所实在是难以接受。

厕所在后门，后门还养有几只鸡，其中的公鸡迅猛至极，见人就啄，遇人就扑。公鸡扑棱着翅膀朝胡桐飞来，吓得胡桐哇哇乱叫。

父亲听此动静，急忙赶来，将公鸡赶一旁去。

“你是特别夸张点的，一只鸡有什么好怕的。”

胡桐到厕所，只见里面泥地上放着数个粪桶，有的满了，有的没满，还有纸巾漂浮其上，恶心至极。捂住鼻孔，看着这情形实在不知该如何上。后找了块空地，就地解了方便，夺门而出。

又坐在大堂后的房间内一起看了会电视便上楼去睡觉了。

住的房间在没分家前是老四叔叔的。房间很大，加上原本就有的一张床，现在里面放了三张床。

躺在床上，四处张望。

“老爸，左边的房间是老五叔的，楼下的房间是大伯的，这个是老四叔的，为什么这个房子里没你的房间。”

“以前没结婚以前五兄弟都是睡一起的，为了结婚我和你老三叔叔自己造了房子。就是你大伯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我们家卖给他的。”

“为什么要卖给大伯啊，不卖给他我们现在搬家还能住那里。”

父母相视一笑：“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卖的时候哪里知道现在的事情。”

母亲补充道：“是不想卖的，那时候刚造好现在拆掉的那套房子了，你大伯大妈三天两头来说。”

“说什么？”

“让我们把那套房子卖给他们，才给了一万八。本来说好是两万的，因为他们实在拿不出来，只有这么多。本来另外有个人三万多问我们买，我们没卖。那时候一万多多值钱呐。最后还是卖给你大伯了。”

“为什么啊，一万多哎。”

“哎，又有什么办法，那是你爸爸的兄弟，你爸当时也舍不得的。”

“那是舍不得，那房子是你三叔和我两个人自己造的，力气不知道花掉多少。”父亲感叹。

“后来想着是肉烂也要烂在肉汤里的想法，才卖给你大伯的，亏就亏点算了。”

“干嘛要干这种亏本的事，多不划算。”胡桐感叹。

“你爸的亲兄弟外，能帮总要帮一把的。”

“好不划算啊。”

“吃亏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