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试探
江湖上人人皆知星辰阁归属朝廷，自凤羽立国以来，星辰阁就负责替朝廷养兵，为了制衡朝中各大势力，兵权一直由星辰阁掌控。星辰阁不参与朝中政事，所以凤天泽才会将兵权交给星辰阁。凤天泽星辰阁似乎是无条件地信任，而星辰阁也没有让凤天泽失望过。这些年来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想方设法地接近星辰阁，然而没有一个人达到目的。星辰阁在众臣眼中几乎成了神圣般的的存在，不可轻易接近。可是如今星辰阁竟然和天雪宫扯上了关系，若是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再添油加醋一番，星辰阁免不了勾结魔教的罪名。
苏凝雪瞧着乐清应该是不会从房间出来了，便想出去探探路，寻找忘忧石，顺便打探一下夜陌辰和天雪宫之间的恩怨。然而，苏凝雪刚起身，面前便飞过一只灵蝶，留下一行字：“宫主有请。”该来的还是来了，苏凝雪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宫主当真对圣女如此地不放心。
在灵蝶的指引下，苏凝雪来到一个花园中，不远处有一个亭子，寒月正在那里站着，苏凝雪走了过去：“参见宫主。”苏凝雪行礼。
“免礼吧。”寒月摆了摆手，“在烟雨阁中待了一日，怎么样，一切可还正常？”
“宫主是指？”苏凝雪假意反问。
“本座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必莫离也已经点过你了，你应该明白本座的意思。”寒月说道。
苏凝雪心中一阵寒颤，不过才一天而已，寒月此举也未免太过着急，圣女究竟与这位宫主有多大的仇才会让宫主如此防着她？不管怎么样，乐清如今也是天雪宫圣女，就算再怎么与宫主不合，都不应该如此针对着。苏凝雪看得出来就算二人不睦，但是乐清还是敬着寒月的，可是寒月却时刻都提防着乐清。到底是信不过乐清还是信不过忘忧石？
“回宫主的话，一切安好。”苏凝雪回道，“圣女一直待在练功室中静修，并无其他。”
“她一个人再房间里，你没跟进去？”寒月又问。
“是，圣女吩咐过，未经允许我不能进入除了我的房间外的其他房间。”苏凝雪说道，“不过宫主放心，我一直都守在房间外，圣女并未出来过。”
“既如此，那你可得盯紧了，本座看你还算机灵才将此任交付给你，可别出了岔子。你要知道，是我天雪宫给了你一条活路，做好了有的是赏赐，做不好，你的命也别想要了，懂吗？”寒月严肃地说道。
“是，小雪明白。是宫主给了小雪活路，小雪定当以宫主马首是瞻。”苏凝雪回道。
“你先回去吧，别让圣女起疑了。”寒月摆了摆手，示意苏凝雪可以退下了。
“是。”苏凝雪转身离去。
苏凝雪走后，莫离从暗处走了出来：“宫主。”
“可查清楚了？”寒月看着苏凝雪离开的方向问道。
“查过了，她没有任何背景。但是与其他人不同，查到的线索出奇地一致，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统一口径一样，身份背景干净到让人觉得可疑。”莫离恭敬地回道。
原来寒月并不相信苏凝雪，自打见到她起，就觉得可疑，便派了莫离去查，现在看来是什么也没查到。但是对于心思缜密的寒月来说，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若非生来敏感，她也不会如此盯着乐清了。
“宫主，小雪走过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异常。”莫离看了看刚刚苏凝雪走过的地方，路两边的鲜花没有任何异动。
这里并非普通的花园，这里的花都是灵花，灵花伴灵而生，若是修行之人路过，灵花便会有感应，变得鲜艳无比，从蓝色变为正红。而苏凝雪一路走过去，出了走过时鲜花随风摇动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寒月思考片刻，“这个小雪走路时候脚底很轻，这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做到。武功好不好不能保证，但是走路能做到脚下无声，轻功一定很厉害。可是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内力。”寒月又看了看那些花，“灵花也并未检测出灵力的存在。再愚钝的人多少都会有一点慧根，就算不修行，碰上灵花也会有很小的反应，但是到了她这里，完全没有反应，有点过于反常了。”
“那宫主您准备怎么做？”莫离问。
“你找个机会试试她。”寒月吩咐道。
“是。”莫离领命。
莫离离开后，寒月盯着花丛陷入了沉思：“本座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凝雪还没未回到烟雨阁时，便觉得有人跟着她，苏凝雪意识到，寒月应该是怀疑她了。非木跟她说过，这方法也不能确保一定安全，能混进天雪宫是没问题，能不能彻底瞒过天雪宫宫主就要看她自己造化了。
苏凝雪假装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继续往前走。莫离捡起脚边一个石子朝苏凝雪丢了过去，正中了苏凝雪的后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种暗伤轻轻松松就能躲开，但是既然是演戏，就得逼真一点，苏凝雪没躲开，莫离下手也不轻，苏凝雪被砸地生疼。
“谁啊？！”苏凝雪佯装愤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去柔后背，但是后背是真的疼。
暗处的莫离狐疑：“没躲开，难道真的是宫主多虑了？再试试看。”
苏凝雪没看到人，转身继续往前走。这次莫离换了一种方法，她手中结印，画出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苏凝雪面前出现了一道结界。这结界很特殊，除了设结界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见，对修行之人无影响，但是毫无内力之人是过不去的。然而莫离不知道的是，苏凝雪生来对有灵之物有特殊的感应，虽然苏凝雪看不见这道结界，但是她能感觉到面前有一道屏障，于是她故意装作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后退，装作很疑惑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没东西啊，那我刚才撞到什么东西了？”说着还伸出手推了推面前的空气。
这一切莫离看在眼里，她想了想，撤了结界。苏凝雪拿手推了推，什么也没有，无奈道：“撞鬼了吗这是？”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
“看来真的是多虑了。”莫离自语。她也不再多想，便离开了。莫离一走，苏凝雪便从一旁走出来：“天雪宫宫主疑心病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才过了一天而已就来试探她了，看来那位莫离长史应该已经调查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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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过后，莫离前去向寒月复命：“宫主，试探过了，确实没有问题。”
“是吗？”寒月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多留意这点吧，本座总会觉得她不简单。”
“是。”莫离应声。
.........
苏凝雪并没有立刻回烟雨阁，她一路避开人群，四处查探。但是寻了许久依旧没能找到封存乐清记忆的忘忧石。
天雪宫很大，走着走着，苏凝雪竟发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寻路时，突然走到了一个山洞前。有两名弟子在看守，见了苏凝雪立刻戒备：“什么人？”
“两位师姐，我是昨天刚来的，还不太熟悉天雪宫，刚刚被宫主喊去问话了，问完话我宫主让我自行离去，但是天雪宫太大了，我迷路了。劳烦二位师姐指个路，我要回烟雨阁。”苏凝雪行了一礼说道。
“烟雨阁？”其中一位弟子说道，“昨日听闻宫主给圣女送去了一个侍女，原来就是你啊。”
“是我，眼下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若是我不赶回去的话，圣女怕是要发怒了，所以还请二位师姐指个路。”苏凝雪恭敬地说道。
“那边那条路看见了吗，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多谢师姐。”苏凝雪说道。
“你是新来的规矩可能不太了解，记住了，以后可别乱跑，尤其是这个山洞，以后可别再跑这里来了，若是被宫主知道了，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师姐，这个山洞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不能来？”苏凝雪佯装好奇地问道。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但是这里被宫主列为了禁地，就连我们这些看守的都不能进。你只要记住别来这里就行了，既然宫主派你伺候圣女，你就把圣女伺候好就行，其他的不该问就别问，想要在天雪宫活命，就少说话。”守门弟子叮嘱苏凝雪。
“知道了，多谢二位师姐。”苏凝雪俯首行礼表示感谢。
转了许久，苏凝雪终于摸清了路回到了烟雨阁，但是那个房门依旧紧闭。苏凝雪回想着刚刚那个山洞：“禁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莫非忘忧石在那里面？”苏凝雪自言自语，没注意到房间门打开了。乐清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苏凝雪在发呆，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凝雪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我现在要出去，你......”乐清欲言又止。
天雪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附近的村落传教。老百姓心思单纯不明善恶，对天雪宫深信不疑，天雪宫也借此机会笼络了人心。
“圣女您是要带小雪一起出去吗？”苏凝雪问。
“算了，你一个小侍女怕也是没资格。”乐清摆摆手，打消了念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把苏凝雪一起带过去，“好好看守烟雨阁，不该进的地方别进，不该碰的东西也别乱碰。”
“是。”苏凝雪应声。
寒月会和圣女一块下山，寒月往往会带一些心腹一同前去，这其中少不了莫离。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寻找忘忧石。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乐清和寒月是一条心了吧。难得和平相处的时光，苏凝雪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只是不知道等到有一天乐清回复了记忆才知道自己即便与天雪宫宫主不睦，也本着圣女的职责欺骗百姓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只愿那时候乐清不要做什么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