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年
沈嘉月回到家后，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书包扔在地上，躲在卫生间里，打开花洒
刚刚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她恨，恨自己的鬼迷心窍，在秦蓁的奶茶里放药
她恨，恨自己的懦弱无能，只能受她的欺负却无力还击
她的恨意全部转化成眼泪，伴着水，流下来
浑身湿透额的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原本白嫩的脸颊现在变得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
“月月，下来吃饭了！”
沈妈妈在房门外叫着
她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用平时的语气回答
“我在学校吃过了，我现在要写作业。”
沈妈妈知道她用功，便也没再打扰她
——
陆离洗完澡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十点钟了
秦蓁还没回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无人接听
打了三四次，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
就在这是，有人开门进来了
“你站在这干嘛？”
秦蓁一进来，就看到陆离拿着手机傻站在那里
“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你放开我，疼！”
秦蓁用来摆脱他抓住自己双臂的手
陆离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松开手
语气也变得温和
“对不起，蓁蓁，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和吴潇他们去玩了”
和秦蓁在一起后，他也认识了她身边的几个朋友
吴潇就是其中之一
“你喝酒了？”
其实，她一进来，他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了
秦蓁想撒谎，但是看到陆离那肯定的眼神
她伸出小拇指，心虚的说，“喝了一点点，一点点”
她今晚喝的真的不算多，不然她早醉了
“蓁蓁，你以后别喝酒了。也别晚上出去玩那么晚。不安全”
陆离很不喜欢她夜夜出去乱玩
“知道了”
秦蓁敷衍的说
“蓁蓁…”
陆离还想继续说
“你怎么那么烦啊”
秦蓁忍不住他的唠叨，开始发火
“你怎么那么喜欢管我啊！我出去又没做什么坏事”
陆离无话可说，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懂怎么安慰生气的秦蓁
也不会和她吵
秦蓁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气到的只有自己
她气呼呼的跑进房间，把门关上
她现在已经习惯把陆离的房间当成自己的房间了
未未在家躺着追剧，忽然接到了秦蓁的来电
刚一接通，那边便传来秦蓁的一通牢骚:
“你说陆离是不是控制欲很强啊，老想管着我！出去玩也管，不学习也管，喝酒也管。”
“大姐，你知足吧。”
未未真觉得她不懂珍惜眼前人
“你见他对谁这样过？这一份，只属于你。”
秦蓁沉默
确实，像陆离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他的不少，但他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不和别人暧昧
唯一的一次，还是沈嘉月那贱人死乞白赖的贴上去的
“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哼。那他也管的太宽了”
“既然你不开心，那就把陆神让给我吧”
“滚”
秦蓁的河东狮吼差点把未未的耳朵震聋
“我开玩笑呢。还真当真了？”
未未揉着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
陆离打开房间门，看到秦蓁坐在沙发上
他坐过去，放低语气:“如果你不喜欢我管着你，那我以后会注意。”
“我也有不对”
秦蓁声音很小
陆离没听清楚
“算了，没什么。”
她真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
“你抱我去！”
秦蓁张开双手，像个小孩子一样
陆离把她公主抱，带进了浴室
秦蓁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陆离回礼，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蹂躏了几下
今晚的不愉快以此为终点
第二天，沈嘉月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三天假
她的脸，现在还不能见人，就连家人，她也瞒着
等到夜里人都睡着的时候，她才下楼找吃的
她一向是班里的优等生，班主任听说她身体不舒服之后，就批了她的假，还嘱咐她要去医院看医生
秦蓁看着沈嘉月的位子，直到上课，也没见有人来
看来是长记性了
几天以后，班里的同学都疑惑，沈嘉月竟然去了其他班
和她玩的好的很舍不得，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班级
沈嘉月不会把真相告诉她们，只是说这是她妈妈的安排
未未知道沈嘉月和秦蓁不对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蓁蓁，这怎么回事啊？”
“这是对她的惩罚。”
“你是说那件事？”
“哼，再有下次，就不是换班级那么简单了。”
未未闭上了嘴
果然，人美心狠就是她
深中霸王花的头衔可不是盖的
晚会上秦蓁出的丑和沈嘉月搬离他们班的事，被人们渐渐的忘记了
每个人都处于紧张的复习状态中
期末考就快来临了
陆离看着还在看漫画的秦蓁，说:“后天就开始考试了，你不复习？”
“还有时间，不急。”
“听说考完试会开家长会。”
靠
秦蓁默默地把漫画书收起来，拿出英语书，背着她读都不会读的单词
陆离很满意，继续看自己的书
事实证明，不会就是不会
不管怎么背，一上考场，所有的东西在脑海里都烟消云散
不出意外地，秦蓁考的很烂
完美的衬托了陆离的好成绩
考完这个试，就是寒假了，学校在放寒假前开了一个家长会
每个同学桌上都放着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条
秦蓁妈妈拿起来看了一眼，迅速的又把它藏起来
这个分数，太丢人了
旁边坐着的是王叔，陆离的司机。他没通知他父母，而是让王叔来替他参加家长会
王叔拿着陆离的成绩条看，看了好久，越看越满意
秦蓁妈妈偷偷的瞄了一眼
心脏受到了暴击
把包里秦蓁的成绩条藏得更紧
班主任在讲台上例行讲话
“这次考试，难度不算大。有些同学考的很好，也有些同学，没发挥好，成绩非常不理想”
说完往秦蓁妈妈处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
秦蓁妈妈假装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女儿
“我身为班主任，希望各位家长配合，在家的时候也要督促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
家长在开班会，没有学生什么事
秦蓁把陆离拉到篮球场去散散步，聊聊天
“烦死了”
秦蓁愁眉苦眼
“怎么了？”
“我这次考的这么差，回去一定会被我妈妈唠叨。”
“没事的。”
陆离安慰她
“你当然没事，你可是考第一的人。”
秦蓁鄙视他，正数第一竟然在安慰倒数第一
“话说你考那么好，你爸妈肯定很开心吧。”
秦蓁觉得，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父母肯定开心死了
陆离在听到父母两个字时，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是不想谈及家人
秦蓁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没有发现他表情的变化，还在叽叽喳喳的吐槽着自己的成绩
“蓁蓁，快过来！”
一道女声传来
开完家长会以后，秦蓁妈妈到处找不到她，原来是在这里
“我妈，我先撤了。”
陆离看着不远处的中年女人
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套装，很干练的样子。
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有一个秦蓁这么大的女儿
秦蓁长那么漂亮，多少有些是来自父母的遗传
秦蓁笑嘻嘻，主动上去挽她的手，:“妈妈，累不累呀！”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妈妈行行好，别把我的成绩告诉爸爸。”
秦蓁摇着她的手臂，撒娇
秦妈妈被她摇得不耐烦，“那你今年好好跟我回你姥姥家拜年，听到没有？”
“遵旨！”
以前秦蓁总是嫌弃去姥姥家太远，而懒得回去拜年
不过，和被她爸爸教训考倒数第一比起来，再远对她来说都不是距离
“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她还是看见自己女儿在和一个男生说话，站得很近，好像很熟的样子
“那是我同桌，成绩好的很！”
秦妈妈原本还怕她跟着别人学坏，想叮嘱她不要随随便便和男生走得那么近
一听到说是她同桌，她就想起刚刚在班会上受到的暴击
有这么一个学霸在自己女儿身边，起码能起到督促作用
“那你可要跟他处好关系，知道吗？班主任把成绩这么好的人安排给你做同桌，是对你的厚爱，你要珍惜。”
“知道了，我会好好和他处理关系的。”
要是她妈妈知道，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不知道她是乐开花还是气吐血
又是一年年末，深城的雪已经下了好深了，人踩在上面，能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秦蓁便被她的母上大人从床上拖起来，赶飞机
她在飞机上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外婆家
外婆家在一个南方城市，相比北方，这里的冬天算是温和的
秦蓁在深城穿得跟个球一样还觉得冷，到这里反而觉得有些热
她把围巾摘下来，拿在手上
外婆是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太太，她看到秦蓁来了，赶紧跑过去抱住她，不停的“乖孙女”地叫着
“外婆，想我没有？”
秦蓁许久没见外婆，想念得很
“你这死孩子，这么久不来看外婆！”
外婆佯装生气，轻轻地打了她一下
“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嘛。别生气了，好吗？”
秦蓁觉得外婆是回到小孩子阶段了，偶尔跟她吃醋生气
她还觉得蛮可爱的
秦蓁外婆家的房子很大
一到过年，叔叔阿姨们都聚在一起
再加上今年秦蓁一家回来，这大房子里更为热闹
老人家的笑意就没停过
除夕当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年味甚浓
只有一家，还是和平时一样冷冷清清
陆离坐在大厅里，拿着遥控器乱摁，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手机响了，他拿起来
“啊离啊，我这边的事还没忙完，不能回深城陪你过年了。”
“嗯”
“我现在在谈生意，过后再给你打。”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离的一句“新年快乐”，她终究是没有听到
没多久，陆离父亲也打来了电话，还是同样的不能回来过年
放下电话，看着电视上变来变去的节目，他内心平静，没有多大的悲伤
这种情况，他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他还会撒娇，让父母回来陪自己过年
一次次，没有得到回应
他坦然接受
只是今年，他有了一个牵挂的人
不知道她在南方，可还好
是否想念他
哪怕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