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结局
接下来的事情顺了很多,谢小白的事业在陈总的帮助下确实是如日中天,占有市场很大的份额。谢氏老火锅成了重庆火锅界的一个金字招牌,而总店对面的食为天(也就是张凯的喜羊羊),也随着张凯的离世烟消云散,因为刘青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管理,况且她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刘金锁早已卸任,平常在家要么就是含饴弄孙,要么就是画自己的画。
而且,刘金锁的身体日渐消瘦。
在那种情况下,刘金锁建议刘青,干脆还是把食为天兑出去算了,在自己手上,眼见得一天天下来都是赔钱,因为房租你总是需要交的,兑出去也算及时止损。刘青本来也觉得这个店颇鸡肋,所以父亲一劝马上就同意了。
在刘青挂出转让的信息后,谢小白很快就上门找刘青谈接手的问题.出发之前,谢小白专门化了一个淡妆,心情大好的样子,也难怪,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雪耻的机会。
谢小白本性善良没错,但是,面对别人多次的无端刁难,任是多么善良的人,恐怕也难以忍下去。
谢小白能忍这么久,用燕北飞的话来说,真是不容易,说这话的时候,燕北飞双手翘着大拇指,是真的赞赏,但是谢小白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我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按照谢小白的要求,这个签约仪式在刘金锁的家里举行。那一天,燕北飞开着她的蓝色奔驰,一直停在刘金锁的家门口。其实两家就差几步路,按照谢小白的意思,停在自己家门口,走过去就是了,但是燕北飞不,他说这很重要。停在刘家大门口不说,还要装模作样地按几下喇叭,以告知屋内的刘金锁等人,贵客到了。
果不其然,谢小白刚走进院子,就发现刘金锁和赵小菊,以及刘青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迎接,刘青的儿子站在刘金锁的身边,紧紧依着外公的臂膀,眼睛紧盯着这个不熟悉的阿姨。
“刘叔,你好啊。”
刘金锁忙答应:“啊哟哟,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总还记得你喊我姑父的时候,谁知道你和乐天就……”
而就在此时,燕北飞已经停完了车走了进来,见到刘金锁夫妇,像是故意的一样,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刘叔。”
此时此刻,燕北飞的这一声‘刘叔’就有了一点补刀的意思,让刘金锁的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颇为不好意思。老伴赵小菊见状,忙转身将二人往屋里让:“快,快,进屋聊,进屋聊。”
刘金锁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话茬:“对,对,进屋。”
刘家的样子还是谢春生死时谢小白登门延请时的样子,而且家具也比之前陈旧了不少,沙发上有不少彩笔蜡笔的划痕,一看就知道这是刘青和张凯的儿子所为。
谢小白和燕北飞并排坐在沙发上,燕北飞故意逗刘青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鹏。”
“哦,张鹏啊,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可是,你是谁呢?”
“我是谁呀,你问下妈妈呢?”
小张鹏将目光转向刘青,一副求援的样子:“妈妈,他是谁?”
刘青:“北飞,他还是个孩子。”
燕北飞笑着撇了撇嘴,不再答言,然后刘青微笑着对张鹏:“他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叫燕叔叔。”
张鹏脆生生地:“燕叔叔好。”
燕北飞捏一下张鹏的小脸蛋:“你好。”
赵小菊端来了两杯茶,放在谢小白和燕北飞的面前,二人欠身致意,将目光望向前方的刘金锁。
刘金锁:“小白,你的谢氏老火锅生意就不错了,叫我说,完全没必要再把刘青的店盘下来,就差一条马路,哪里需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再开一个分店呢?”
“刘叔,我肯定有我的用意,这个您就不用管了。”
刘金锁闪着一对狡黠的眸子:“那,肯定还有其他附加条件吧。”
谢小白点头:“有。”
刘金锁笑了:“说来听听。”
“我要把食为天的商标一起收购过来。”
刘金锁微笑着点头:“我想到了。”
“那刘叔是什么意思呢?”
刘金锁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
刘金锁摇头。
“一百万?”
刘金锁又摇头。
“一千万?”
刘金锁再摇头。
“刘叔,请您直言。”
“一块钱。”
谢小白惊讶地:“一块钱?”
刘金锁缓缓地说:“人老了,老了之后就会想的简单一些。尤其是看着同辈人都一个个埋进了土里,有时候就会想,人这一辈子到底在追寻个什么?死了之后又能留下点什么?张凯,那么年轻的生命,说没有就没有了,还有他那个胖哥,年龄也不大呀!他们的死让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睁开眼睛来看看这个世界,或许他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什么因果循环,什么举头三尺有神知,或许是真的。我刘金锁这一辈子,可能谈不上恶,但是肯定谈不上善。我越来越老了,离死越来越近了,我想善终,就这么简单。”
说完这些,刘金锁释然地笑了笑。
谢小白动情地:“谢谢你刘叔。”
刘金锁:“不用谢我,希望,你不要恨你刘叔吧。”
双方很快签了协议,这一切在平静祥和的气氛中完成,字签完,就算是成交了。
出人意料的是,谢小白将刘青的喜羊羊接过来之后并没有做成火锅店,而是做成了一个火锅博物馆,里面详细地介绍了火锅的历史渊源。
重庆城历来就是一个码头城市,码头边会有很多帮着客人扛包的棒棒,这些下力气的人,是不可能有太多的钱的,而且他们的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坐到桌上细嚼慢咽,那是只要有客人喊“棒棒”他们马上就得跑过去的,因为生计。
于是,就在码头边,悄悄地开起了火锅这种餐饮业务,一只大锅里,放着一个九宫格,一个桌上可以坐九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没关系,一人一个格子,各不相扰,就将那些有钱看不上眼的内脏下水拿来煮了,因为这些最便宜,配着米饭充饥。一桌上的人,想聊就聊几句,不聊那就埋头苦吃。吃完了拎着手中的棒棒,继续寻找需要扛包的客人。
博物馆里面,除了墙上的图画,还有雕塑,最吸引人的当属那组光着臂膀,手中拿着蒲扇,面对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边吃边扇的雕塑。
似乎,这才是最典型的重庆性格的展现。
除了历史,剩下的就是锅了。各种各样的锅,大的小的铁的铜的,阴阳鱼般的鸳鸯锅,大包小鸳鸯锅,甚至BJ的铜涮锅也被谢小白请了进来。
这里面的镇店之宝,当属在美食节出现的那只特大号火锅。其实这只并不是那只。
博物馆开设之初谢小白曾去跟美食节的组委会沟通过一次,表达出想将大火锅接回的设想,但是组委会不答应,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并且拿出了双方当初签署的永久捐献的协议。
眼见得要不回来是不可能了,这个博物馆里缺了大火锅好像就没了灵魂,谢小白只得重新找到当初制作那只火锅的厂家,依照原样,重新定做了一只,也就是说,博物馆里的这只特大火锅是美食节上那只的一比一复制品。
开办火锅博物馆,谢小白的本意就是做慈善,想着那些到重庆游玩的客人可以有一个另外的去处,从而增添对重庆这座城市的了解,仅此而已。没想到,火锅博物馆吸引来的游客,很多人却在游玩之后会进入马路对面的谢氏就餐,这倒是从另一方面做了一个宣传,算是意外之喜。
另外,谢小白还将自己家中那块一百年前的食为天火锅店的残破招牌也陈列在了博物馆里,这或许是除了大火锅之外的第二件宝贝了。
火锅博物馆不是陈总的建议,这个想法谢小白已经酝酿了好多年。
但是将食为天这个商标一起接手过来却是陈总的建议,他告诉谢小白,千万不要小看食为天这三个字,这是有深厚的历史渊源的,这里面渗透的是文化,这三个字的价值绝非谢氏可比,以后我们的产业就以食为天为商标。
在陈总的操持下,食为天旗下的大项目——火锅文化产业园已经在筹备的过程中,当然,陈总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和规划者,在整个项目的筹划和推进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首先产业园的最初设想就是陈总提出的,这让谢小白听了之后几乎眼前一亮,同时对陈总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可见陈总的格局确实不一样;第二火锅文化产业园的选址是陈总通过自己的关系确定的。
在文化产业园奠基的那一天,谢小白和陈总各自手拿铁锹撒下了第一锹土。接着二人来到办公室,签署合作协议。坐在桌前,陈总微笑着看着谢小白,告诉她一定要仔细地看一遍协议上的条款,签了字,可就要按照上面的条例实施了。谢小白笑着说没问题,跟陈哥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难不成你还会欺负我?
为表诚意,谢小白当即抓起笔就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对此,陈总像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动作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谢小白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就在犯嘀咕,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什么猫腻是自己没有看到的?
按照商定,俩人的合作是这样的,技术由谢小白负责,运营由陈总负责,股份上谢小白占比51%,陈总49%。其实刚开始谈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陈总想的是各自50%,但是后来了解到这样不利于管理和操作,最终陈总退了一步,说小白辛苦,自己愿意让出一成,让小白成为大股东,谢小白也没有推辞,毕竟,说到火锅自己比陈总懂得多。而且这件事总归是在谢小白的谢氏老火锅的基础上达成的。
接下来的事情也按照俩人的设想在稳步往前推进,也比较顺利。但是有一天,陈总突然告知,说准备找人将食为天收购上市,这让谢小白很是愕然,自己作为食为天的最大股东,居然对收购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是不正常的。
谢小白找到陈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总说这是为了食为天更好的发展需要,谢小白就说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呢?我对自己的企业连知情权都没有了吗?陈总就说之前跟你提过一次,你没同意,所以这次……
俩人话不投机,谢小白就直言自己不同意。然后就看到陈总摸着自己的鼻子说,这件事恐怕你得同意。
谢小白不明白,为什么我得同意?她觉得陈总的话里隐隐有威胁的成份。
陈总说这是我决定的,再说一遍,是为了食为天更好的发展。
说着说着语言就更加激烈,到最后,谢小白才得知,其实自己不是大股东,陈总才是。
这个消息对谢小白来说几乎可以算是震惊了。陈总看出谢小白的不解,专门喊来了集团的律师,让他们找出二人之前所签署的协议。那些繁琐的白纸黑字和大红手印证明,陈总占股51%,而谢小白是49%。
不是自己51%吗?怎么倒过来了?
陈总指着另外一份文件,说这是之前咱俩签的,你还有印象吗?
谢小白拿起文件看了一下,她想起来了,确有此事,那是他和陈总合作不久,因得益于陈总的一再帮助,于是主动提出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赠送给陈总2%干股,算是一种报答,陈总当时本不想答应,但是谢小白说还是答应好,如果不答应的话,以后很多事我都不好意思请你帮忙了,在这种情况下,陈总也就不好再拒绝。没想到,事到如今,陈总的49%加上这2%,就变成了现在的51%,成了食为天的第一股东。
谢小白本不是一个计较的人,财富这东西到达了一定量之后,其实就只是一个数字,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所以她不在乎陈总到底占比多少,她只是觉得自己被陈总的一个小花招给玩弄了,这让她觉得心里很不爽。
为此陈总专门请小白喝了个咖啡,掰开了揉碎了地跟他她讲,谢小白似懂非懂,但是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陈总是要将食为天做成规模,做成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如果基于这个目的的话,那确实应该让陈总做大股东,因为谢小白深知自己没这个能力和眼光。既然如此,那么就把舞台交给能者吧,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还占有49%的股份,那也是一份不小的份额。
于是,谢小白干脆召开一个仪式,将公司的管理权正式移交给了陈总,自己实际还在管的,也就只有谢氏老火锅的总店。没办法,那个店是自己一手弄起来的,感情太深,割舍不下。
正式接手之后,陈总果然显示出非同凡响的气魄,将食为天一步步推上正轨。而闲下来的谢小白也觉得很惬意,每天亲近自然享受生活。
数年之后,周楠和梁艳艳已经结婚生子,生活很是幸福。据二姨爹周锐讲,其实周楠的命不算太好,但是好在自己懂一些手段,悄悄在周楠的八字上做了一个局,将周楠的八字给略作了改动,所以周楠才会那么顺风顺水。
说这件事时,还是在周锐母亲葬礼上。
安葬完母亲之后周锐就又回了上海,之后的很长时间,谢小白都没见过这个二姨爹,毕竟离得远。倒是经常从乡亲们的口中听说周锐二姨爹在上海混的非常好,经常有巨商要员登门拜访,且对他礼敬有加,一时间确实让人羡慕不已,周锐俨然已经成为了村里的名人,说出去那是有一定面子的。
没多久,就传出二姨爹生病的消息。二姨虽然不喜欢上海,但此时此刻也就只有放下小孙子,到上海去伺候他。可能最终还是觉得上海没有重庆好吧,最后将二姨爹也接回了重庆老家。
二姨爹回来那天,谢小白去看望过一次,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臭气,还能听到二姨爹龇牙咧嘴的喊疼声。
二姨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干脆就站在院子里跟小白他们说话。据二姨说,大概在三年前,二姨腿上原来伤口的地方开始溃烂,刚开始还能控制,可后来越来越严重,整日散发着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上海的各大医院都去看了,医生们纷纷摇头。面对医生的束手无策,周锐二姨爹惨惨地笑着,拒绝再找医院治疗,说这是自己的报应,医院是看不好的。
因为这股臭味,原本那些求测者也都不再登门了。既然在上海没了营生,那么回到重庆也就是必然的事情。
余生也就只有二姨陪着他了,虽然二人中间二十年不见,可毕竟是结发夫妻,那种情分,非是一般可比。
刘金锁后来疯了,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经常对着空气念念有词但是听不清说的什么,隔三差五会走丢一次,好在他的儿子刘磊是警察,找起来也算方便。刘磊专门做了一个小牌子挂在刘金锁的胸前,上面写着家庭地址还有刘青刘磊的电话号码,但即便如此还是依然会丢,因为疯了的刘金锁很不喜欢这个小牌子,他不看到还好,只要低头看到,或者风吹起小牌子碰到他手,他就一定会将这小牌子取下来,恨恨地扔在一边,有时还会踏上两脚,同时嘴里骂骂咧咧。
至于十几年前和谢春生打架时他藏的那张纸,赵小菊没有再看到过,也就无从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此刻得刘金锁已经疯了,肯定也是问不出来了,那倒成了一桩悬案。
不过也无所谓,万事万物都会有自己的归宿,谁能说得清楚,这就不是他的归宿呢?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整明白才行。
是的,刘金锁在经历多次的走丢、找回之后,最后一次,真的走丢了,刘磊和刘青找了好几天,终是没有任何结果,或许是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谢小白最终也没有和燕北飞结婚,用她的话来说,难道非得被那一张红本本给束缚起来吗?在一起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的没错,和燕北飞在一起的日子,虽说不是夫妻,但幸福却是感受到了的。此时的谢小白,已经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食为天已经是大企业,她作为股东每年都会获得数额不小的分红,虽然钱与幸福不能画等号,但似乎有了钱,就有了幸福的资格。
一晃过了二十年,二十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原来住的房子拆迁了,比如谢氏老火锅的总店扩大经营,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比如妈妈美珍去世了,比如谢小白也慢慢地不再年轻了……
此时的谢小白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甩手掌柜,大事上有陈总全权负责,谢氏老火锅的生意她也交给妹妹谢晓敏打理,当然,收益也全部归小敏所有,这也算当姐姐的给妹妹的一份礼物吧。
谢小白本人每日里就在家中养养花喝喝茶看看书,倒也很是逍遥自在。
弟弟谢小伟进入军校后一切顺利,此时在不对已经混到了营级,但是他工作比较忙,平常也不怎么回来,二姐谢晓敏隔段时间就会给他寄一些自己制作的火锅底料,供他大快朵颐。
至于周楠,可能真的是周锐帮他改了八字格局之后不一样了,也或者当初听了谢小白的话走对了方向,此时的周楠在重庆二手房交易中几乎可以说是占据了半壁江山,也算是成功人士。
一个慵懒的午后,谢小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很客气,说是电视台的,想邀请她参加一个节目。说实话,这么多年,谢小白没少跟电视台打交道,但都是关于自己事业上的事情。这次,她原本以为也不例外。但是,电话那头的姑娘说,不是火锅的事,而是她一个多年的朋友想约她见个面,问这个朋友是谁,对方却又不说。
谢小白本想拒绝,但是强大的好奇心驱动着她,不受控制地就接受了。
如期来到电视台,简单化妆,穿上节目组专门为她准备的衣服。这一切在进行的时候,谢小白不止一次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先给自己透个风?但是那个漂亮的小化妆师却微笑着摇头,神秘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谢小白坐在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面电视,电视上的画面正是演播室。
直至此刻,谢小白依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节目正式开始,一个光头主持人请上一个女孩,女孩大约二十岁的样子,精神状态还不错,她一上场,谢小白不由得就将目光对准了她,因为这个屋里实在没有其他能够吸引目光的东西。
主持人开始发问,问女孩到这里来是想要什么求助,女孩说,她要寻找自己的妈妈,主持人让她讲述一下情况,女孩就神情黯淡地开始了回忆。
女孩说,她是贵州人,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就生了她一个女儿,虽说谈不上富裕,但是却给了她所有的愛。这一切女孩从未怀疑,直到有一天,父母郑重其事地跟她说,我们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本来不想说,但是为了你,我们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得说。
父母告诉她,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是我们买来的,当时你身上没有其他任何的信息,就只有那一身衣服,那一双鞋子。
父母的话让女孩完全懵了,她以为父母一定实在开玩笑。
但是妈妈说你当时的衣服和鞋子,我们都没扔,一直留着呢,为的就是有一天你需要寻找你的亲生父母时,那就是最重要的凭证。
母亲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小孩衣服,还有一双小鞋子,轻轻地捧到女孩的手上。
父亲接着告诉女儿,说当时你来的时候虽然还小,但是你那一口重庆话,这个我们是听得出来的。以前你不懂事,这些事没敢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把实情告诉你,具体如何选择,那是你的自由。
女孩就说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些,母亲欣慰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说,咱们当人不能太自私,你要想想,你的亲生父母可能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你,不为别的,就算为了让她知道你还好好地活着,你也应该去寻找他们。你将来想跟我们一起生活,想跟亲生父母一起生活,这些都没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爱你,有什么不好?这是我们乐于看到的。
养父母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说不出来多大的道理,但是他们朴实的话语却是那么有震撼力。女孩知道了,她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寻找她的亲生父母,于是她向电视台发出了求助。
主持人问,那件衣服你带来了吗,女孩说带来了。紧接着就是女孩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件女童的衣服,当镜头对准那件小衣服的时候,谢小白的思绪猛然间就被拉到了二十年前。
那件衣服太熟悉了,从丑妹丢失的那一天起,它几乎每个晚上都出现在他的梦中,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丑妹的讲述已经结束,主持人告诉丑妹,经过我们节目组的重重筛选比对,我们确实为你找到了你的父母亲,下面就让我们将他们请上台。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谢小白步履缓慢地走出来,对面的女孩正眼巴巴地望着她,虽然经过了十几年,但是谢小白依然能认得出,那,就是她的丑妹。
“丑妹……”
“妈!”
慢慢地,丑妹朝着谢小白扑过来,一如二十年前,那个乖巧可爱的丑妹。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