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来自霍格沃茨的一封情书

（一个番外，与主线剧情无关.假如西奥多先遇见了哈莉……）

15岁的西奥多·诺特一个人站在波涛汹涌的海边，手里是一个漂流瓶，里面塞进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愿望。

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我能第一个遇见她。

他用力把漂流瓶扔到海里，好像把几年以来积累的所有情感都注入了这个瓶子上。很快脆弱的瓶子就被海浪卷进了未知的领域中。

没过一会儿，又飘来一个瓶子，被海浪打到西奥多的脚边，里面塞了一张纸条。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是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取走你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大概是生命吧。西奥多想了想，无所谓。他扬起手臂，用力把漂流瓶往海里一扔。

“我愿意。”

1991年8月不知道哪一天。这是个阳光很大，却并不晒人的早晨。西奥多·诺特，这个眼睛蓝得像大海一样的棕发男孩，正站在丽痕书店的书架前买一年级的课本。他皱着眉头，不满地翻看着手里的魔药书，小声地嘀咕着。

“这真的是我之后要学的吗……这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

他再次抬头，一只瘦小的手臂出现在眼前，他低头一看，一个头发乱蓬蓬，穿着宽大衣服的女孩正踮着脚拿最高层的《初级变形》。

“给你。”西奥多帮她拿了下来。

“谢谢你。”那个女孩愉快地说。西奥多这才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像很深很深的潭水一般的绿眼睛，但自己却一眼就看到了底。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把书放进坩埚里，“你也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吗？”

西奥多瞥过目光，淡淡地回应，“西奥多·诺特，”他又看向她，她的穿着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孩子，和帕金森，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们完全不一样。

“我是哈莉·波特。”女孩冲自己很天真地笑着。而自己的第一感觉竟是觉得这个笑容很傻气，像小狗一样――当然很可爱。忍不住笑了一声，下一秒就赶紧用咳嗽声掩盖住。

“原来是波特。”他的声音轻到只有自己听得见。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大难不死的女孩，毕竟自己从小就是听她的故事长大的。

“很高兴认识你，西奥多，”哈莉指了指柜台，“你在等人吗？要一起去付钱吗？”

西奥多点了点头。等等……自己竟然对她的要求表示同意？西奥多疑惑地扶了一下额头。

他们走出丽痕书店，哈莉向一个长着浓密胡子的巨人介绍西奥多。

“哈莉，祝贺你，第一个朋友！”海格笑着把手里的两根美味的冰激凌分别递给两人。

哈莉很满足地拿着冰激凌，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路过一个站在对角巷中间的金发的男孩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还有东西没买。”西奥多看见哈莉停下脚步，看向那个只会和爸爸告状的马尔福，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促使自己去阻止哈莉。他拉住她的袖子，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挡住了那个金发男孩。

“好吧。”哈莉不以为然地说，把嘴角的冰激凌舔掉，不再回头看那个金发男孩，和西奥多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这里。

西奥多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那样做？但是此时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告诉自己：

不要让他们见面。

在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上，哈莉照样进入了格兰芬多。西奥多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依然十分庆幸，这样他们就不容易见面了。

哈莉的魔药很糟糕，总是被斯内普教授针对。西奥多每次都在哈莉被留堂时陪她，告诉她下一次应该怎么做。

“你下次和我一组就好了，就不会失误了。”西奥多在哈莉第三次被留堂时，一边帮忙整理柜子上的玻璃瓶和药剂管，一边对愁眉苦脸的哈莉说，“我都会教你怎么做，你就不会再被斯内普教授罚了。”

哈莉突然转身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西奥多你真好。谢谢你。”

西奥多尝到了一点甜。

飞行课上的马尔福最讨人厌。西奥多抱着扫帚，默默看着被潘西和达芙妮等一些女孩子簇拥的德拉科，他在那里大肆宣传着他伟大的魁地奇历史。真不懂这个金发小孩儿又有什么好的？幸好哈莉不会和那些蠢女孩一样，被他的脸吸引，然后像个白痴一样每天跟在他身后。

“喂，波特！你怎么不来拿？”

西奥多猛地抬起头，看见德拉科站在草地上，手里拿着纳威·隆巴顿的记忆球，明显是在吸引哈莉的注意。

幼稚的把戏。

“哈莉，别过去，不要理他。老师会帮隆巴顿把球拿回来的。”西奥多径直走到格兰芬多中间，拉住了哈莉的袖子。哈莉回头看到是西奥多，虽然憋着心里的一股气，但还是忍住了，放下了提着扫帚的手，“好。”

哈莉在霍琦女士的推荐下进了校魁地奇队。西奥多的每一天，只要哈莉又训练，他一定都在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等她训练结束。这倒在霍格沃茨成为了一件新鲜事，沉默高冷的斯莱特林学霸每天傍晚都在魁地奇球场与格兰芬多救世主在一起。

西奥多躺在围着墨绿色帐幔的床上，只要一进入睡眠，好像就会来到另一个世界，那是一片很宽阔，很蓝的海。在那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不要让他们有机会。你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一个。不要让他们见面。

圣诞节的钟声响起，大部分学生都返校了，而哈莉和西奥多似乎是不约而同地在圣诞节的晚宴上见面。

“你也不回家吗？”

“嗯。你不也是吗？”

“那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你要不要偷偷来格兰芬多休息室？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好。”

就这样，哈莉脱下外套，把自己的红色校袍披到了西奥多的身上，带着他偷偷溜进了宿舍。

原来格兰芬多休息室这么温暖。西奥多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新奇地左顾右盼。

“我可以进去你的宿舍？”西奥多赖在门口不肯动了。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进了女生的房间，是要被骂的。

“哎呀，没关系！”哈莉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想把他拉进房间，明显感觉到西奥多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他的脚下发生了地震似的。

哈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西奥多站在门口不安地等待，生怕有谁认出自己不属于这里。哈莉的校袍对自己来说有些小了，裹在身上的感觉怪怪的。

突然温暖又柔软的触感从脖颈处袭来，西奥多微微垂下头，看见的是哈莉那个熟悉的笑容，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在胸前晃荡。

“我亲手织的，你觉得怎么样？”哈莉放下手，同时脚跟也着了地。

“我很喜欢。”西奥多低头抚摸着围巾，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发现了围巾尾巴上的字母：Harry to Theodore.他立刻红了脸，把脸藏进了围巾里。

是此生最难忘的圣诞节。1991年12月25日。

西奥多的头突然剧烈地疼痛了几秒，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如果没有德拉科·马尔福对哈莉的恶作剧，霍格沃茨将会变得美好无比。

“喂，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我怎么做什么事你都要管？”终于在学期末，德拉科在偷偷想揪住哈莉在脑后摇晃的马尾辫后，他忍不住冲西奥多喊道。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一次自己想欺负那个救世主波特，这个人总是随时都能跳出来来阻止自己？而且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好像这每一天的发展都变得很奇怪。

西奥多没有理会他，只是直接走开了。

西奥多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好像变差了，比如上课时忘记戴领带，比如忘记某种魔药的配方，尽管这是复习过好多遍的。他郁闷地敲了敲脑袋，幸好没在考试时忘记。

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西奥多和哈莉，赫敏，罗恩坐在一节车厢里，正聊到赫敏三人在暗板下发生的一切时，德拉科·马尔福又拉开了门，正想又找到理由来吸引哈莉的注意，就被西奥多狠狠关上了门，顺便上了锁门咒，只是差点夹到他的手。

“他真够烦人的。”罗恩说，把身边的坩埚形蛋糕递给西奥多一块。

“暑假你们都要记得给我写信。”赫敏看着车厢里的哈莉和罗恩，然后又看向西奥多，“如果你有空的话，而且我还有一些关于学习的问题……”

西奥多十分满意这个学期，除了奇怪的记忆力减退以外，任何事情都一帆风顺。果然，梦里的那个声音就是正确的。

二年级的马尔福又更加令人讨厌了。靠钱财进入校魁地奇队，让西奥多瞧不起他。谁知道为什么潘西还是对他痴迷至极，穷追不舍。幸好哈莉依然很讨厌他。

“你是不是喜欢她？”终于在一次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中，赫敏说。她的手里抱着一堆刚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罗恩一边吃着软糖一边说：“赫敏，你们女生的脑子都是这些粉红泡泡吗？西奥多是好朋友，好朋友懂吗？”

赫敏无语地瞥了一样罗恩，继续等着西奥多的回答。

西奥多站了起来，他没有看向他们，只是用眼睛紧紧地望着在空中像鸟一样飞翔的哈莉，随后又坐回位置上，开始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水波在眼睛里闪烁，眼睛像露水一样闪光，看上去温柔又充满感情，笑着耐心着对我的言语，明亮的绿色眼球上掠过一个又一个印象，笑容一旦消失，神色就转成平静。倦意无声无息地落在眼睑上。”他继续说，“你觉得这段话怎么样？”

“不错。”赫敏好像在细细咀嚼刚才的那段文字，“你写的？”

西奥多点点头，恰好他们训练完，就立刻走下楼梯。

“要开花结果了。”赫敏笑笑，盯着递给哈莉手帕的西奥多说。

西奥多的梦里除了那个声音，尽管它不停地在重复相同的话，但自己还是感到了不对劲。自己的记忆力就像被施了一忘皆空似的，越来越健忘了，有一次甚至忘记了同一宿舍的布雷斯的名字，在别人的提醒下虽然明白了，却不记得有这个人。这不禁让他很害怕，却始终找不出原因。

夏日的阳光一直都很晒人，不免会让人心情烦躁。同时哈莉成为了大家的怀疑对象，这让自己想要用更多的时间去陪她，让她开心一点。

“你想去外面走走吗？听说今天有流星。”西奥多对情绪低落的哈莉说，指了指大门，“就现在。”

哈莉点点头，跟着西奥多来到城堡门口，西奥多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脑袋里想着一片晴朗的夜空，软绵绵的草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场景，但就是想到这个了。

他们走出了城堡，因为那个传言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躲在城堡里，根本没有人出现在外面。他看到哈莉的表情变得惊喜，随后他抬起了头，天空的样子就和刚才想象的一模一样。虽然并不是那么完美，但应该能让她足够开心。

西奥多和哈莉坐在草地上，哈莉望了一会儿夜空，随后躺了下来，完全放松了神经，闭上了眼睛。

“这样好舒服呀，西奥多，你要不要也躺下来试试？”

西奥多犹豫着，但还是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的确，这样很舒服。淡淡的青草香和泥土的气息。

“一闪一闪亮晶晶……”哈莉突然哼起了歌，这是西奥多以前没听过的。

哈莉睁开眼睛转过脸，注视着西奥多近在咫尺的脸庞，“麻瓜小时候听的歌，我也是小时候在电视上听到的，到现在还是喜欢它。”她笑了，眼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很好听……”西奥多刚说完，又感到太阳穴一阵剧痛，恍惚间似乎有一片海出现在眼前。但还是咬着牙没有把疼痛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我变了，你也变了。”西奥多说，“我们都变了。”他轻轻地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翻了个身，让自己和哈莉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些，均匀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穿梭着。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西奥多。”哈莉淡淡地说，换来的却是西奥多的摇头，她慌了神。

“不是好朋友哦，哈莉。”西奥多摇着头，“不是好朋友。”

“怎么了？我让你不开心了吗？”哈莉想起身，以为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却被西奥多轻轻按下，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喜欢你啊。”西奥多的眼里突然有了泪水，在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梦见那片海，为什么总是有声音在提醒自己，为什么总是忘记一些事情，失去一些记忆。

你会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西奥多深深地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包括她。自己宁愿永远只能做远远看着她的人，也不愿意失去和她有关的所有记忆。

哈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它。

“谢谢你，西奥多，谢谢你让我遇见你，谢谢你喜欢我。”

西奥多看着这双自己一眼可以看见底的绿眼睛，带着离开的决心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不平衡的世界里，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Obliviate.”

西奥多站在波涛汹涌的海边，挥起手臂，用力地把手里的漂流瓶扔向海里，不知又到了哪个未知的领域。

我不要做第一个遇见她的人了。

――如你所愿。

1999年的夏天，哈莉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在给一年级新生上完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来到办公室，桌上除了一张和德拉科在校时的合照就只剩下一大堆还没批改完的论文。她拿起相框端详起来。毕业后就和德拉科举行了婚礼，他去了魔法部工作，而自己成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还在霍格沃茨当学生的时光还真的非常怀念。

她想着，突然注意到相框里露出了一角折边。

“怎么折了。”哈莉喃喃自语，把相片从相框里抽出来，同时还掉出了一张很旧的羊皮纸。她捡起了它，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尽管没有署名，也能认出这是谁的。

“亲爱的哈莉，你总有一天会结婚，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的记忆里能有我的影子，我就化做路过你头顶的一阵风，走向远方的远方。”

爱和忘记可能是最具有浪漫色彩的名词，可是我做不到忘记你。下辈子再让两个灵魂炽热地相遇吧，是第一个，也是永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