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狮子与蛇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极有可能会被开除！你们完全可以用猫头鹰寄信给学校让他们来解决问题！”赫敏在开学晚宴上责备哈莉和罗恩。他们不知怎么的，始终无法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能开着韦斯莱先生的飞车来学校，被七个麻瓜看见，登上了报纸，最后还被打人柳弄的一团糟。

哈莉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为弄坏了韦斯莱先生的车子感到很愧疚；罗恩刚刚收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吼叫信，被赫敏一数落心情就更糟了。

“哈莉·波特，”潘西从座位上扭过身子嘲笑哈莉：“真是可惜，差一点你就会被开除了。”

罗恩和赫敏刚想为哈莉打抱不平，就被哈莉拦下了。她认为这次的的确确是她的错误，怨不得别人。

“潘西，这事一看就是那个韦斯莱的错，开着飞车来学校，也只有他想的出来。”德拉科不客气地反驳她，他对这次开学宴的食物很不满意。

潘西气愤地用力连续锤了几下德拉科的肩膀，“向着格兰芬多！真不错！你别吃了！”她把德拉科面前的装满牛奶的杯子拿起来，站起身，从高处把牛奶倒在了他的袍子上。许多人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潘西嘲笑了一声，非常得意地大步走开了，留下发愣的德拉科和惊呆的其他斯莱特林。

“马尔福竟然没有以牙还牙。”罗恩低声说。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在忍受了令人无比难受的草药课后，哈莉，罗恩，赫敏懒散地靠在户外的靠椅上，和其他同学一样，累得不想动一下。

“你，你好，请问你是哈莉·波特小姐吗？”一个颤抖的，细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个一头褐色头发，明亮的眼睛，拿着一台麻瓜相机的小男孩站在哈莉身后。

“是的，你是？”

那男孩见她回应了他，高兴得语无伦次：“我，我叫科林·克里维，是霍格沃茨新来的一年级新生。我也在格兰芬多！真是让我高兴坏了……我的爸爸妈妈都是麻瓜，我收到入学通知我激动极了，但我爸爸是送牛奶的，所以……”他兴致勃勃地讲了一大堆，然后睁着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哈莉。

“恩，呃，好的。很高兴你能来霍格沃茨上学。”哈莉被他的热情吓到了。

“那么，请问……我可以给你照张照片吗？我想让别人知道我真的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哈莉·波特！”科林已经准备好了相机。

哈莉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勉强同意了。科林让赫敏帮忙（她知道如何使用麻瓜相机），给他和哈莉照了一张合照。

“哦！真是太感谢你了，波特小姐！”科林拿着照片左看右看，手舞足蹈。“那波特小姐，你能给我签个名吗？”科林满脸期待地看着哈莉。

“波特，你竟然还在发签名照片？”洛哈特――这个新来的老师，一个奇男子。穿着华丽时尚的衣服，笑容可掬地大跨步走来。

“怎么又是他。他真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吗？”罗恩白了一眼满面春光的洛哈特。

“唉，瞧瞧他做的那些厉害的事情吧。”赫敏极度迷恋洛哈特，也许是因为他长的帅吧。她还在洛哈特的课上用心形画了出来――和其他傻乎乎的女生几乎一模一样。这令罗恩感到反胃和不解。

“您也是波特小姐的崇拜者吗？”科林无厘头地上来就问。

洛哈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他那亮闪闪的牙齿，“不不，我是自己的崇拜者。”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来表示自己对自己的仰慕。换来了罗恩一个呕吐的动作。

“来吧，这位同学，给我和哈莉照张完美的照片！”洛哈特也不顾哈莉怎么想，把罗恩从位置上挤开，抓着哈莉的肩膀，露出夸张的笑容，两排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科林当然愿意为哈莉照相，他甚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她照相的机会，想都不想就按下了快门。

德拉科和西奥多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这节洛哈特的课简直就是一节洛哈特课。他竟然让他们写出关于他个人的种种问题……罗恩都快抓狂了。赫敏却是全班唯一一个全部回答正确的。毫无疑问地获得了洛哈特的夸奖。

科林每时每刻都在跟着哈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她拍照，和她说话的机会。甚至哈莉一出教室，就被一道相机的亮光刺痛了眼睛；在礼堂吃饭，也要被科林坐在旁边拍下她吃饭的样子，吃的什么东西；连在休息室穿着睡衣梳头的样子也要被他拍下来……真是忠实的粉丝。

哈莉对此一开始表示无感，到后来次数的越来越多使她感到厌烦。金妮也是哈莉的崇拜者，有一次竟然和科林一起讨论起哈莉来，罗恩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结果自然受到了帕西的责骂。

魁地奇训练要开始了。再过不久也要开始本学期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伍德对此很看重，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训练队伍。

“波特小姐！看过来！”一天傍晚伍德在训练时，科林在观众席上大幅度地挥舞手臂，在台上跳上跳下地吸引哈莉的注意。捕捉一切可以拍到她的机会。哈莉无奈地叹口气，为了好好训练只能选择无视他。

“他是不是其他学院派来的间谍？来偷取我们的训练方案？”伍德皱着眉头望着明显更加引人注目的科林，他对这行为感到很反感。

“他也是格兰芬多的。”哈莉把头发扎到脑后。

训练结束后，科林快步朝哈莉飞奔过来，相机的带子飞到身后。想给她欣赏欣赏他拍的《哈莉·波特魁地奇训练写真专辑》以及《哈莉·波特学校生活写真第一辑》。一个不小心，手里的照片掉了一地。

哈莉捡起其中一张照片――上面的自己穿着白色的睡衣，头发凌乱得不成样子，站在镜子前打着哈欠梳着头发。不要再真实的照片。

哈莉看得表情都变了。

“科林，你别什么都拍。”哈莉有些气恼地把照片放进口袋里。

科林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那些照片全部一张张地展示给她。脸上带着喜悦又自豪的笑容。

哈莉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

“你拍就拍吧，别到处给别人看就好。特别是洛哈特。”哈莉一想到洛哈特如果看到这些照片之后又会怎样误解和大肆宣扬他所认为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就不寒而栗。

在礼堂的午餐很丰盛，几乎什么种类的都有，科林在一边把照片一张张贴在一本笔记本上，照片占据了桌子的一大部分。

“科林，这是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同时说，拿起一张照片端详着。

“这是哈莉！”他们又同时大声喊起来。

“再给我看看。”他们一张一张地看起来。一个不小心，照片洒满了一地。刚好有几张落在斯莱特林的桌子旁。

德拉科回过头看着满地的照片，随意捡起不知哪一张，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波特，这是你吗？”

哈莉回过头，看见他拿着一张照片憋着笑，西奥多把头探过去，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埋头吃起烤面包。

科林想伸手去拿，低估了自己的手长，摔到了地上。

哈莉看到科林摔倒在地，又看到德拉科拿着她的照片端详，气不打一处来，丢下手里的水果蛋糕，就去德拉科手里抢照片。

“还给我！”哈莉走到斯莱特林桌前，绕到他身后，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和韦斯莱双子跳着奇怪的舞蹈，但照片里只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一个人，表情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搞笑。韦斯莱双子的手臂在相框周围晃荡。

该死的照片。

德拉科站了起来，他已经比哈莉高了一个头，把手一抬，哈莉就拿不到了。

“拍的真不错，这是你吧，一模一样。”

哈莉气的脸颊发红。她在气自己，也在气科林。为什么自己要在一开始同意让他给自己照相呢？

不管了。拿回照片才是正事。

哈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只手揪住了德拉科的衬衫领子，踮起脚脸靠近德拉科，瞪圆了眼睛，清澈的绿眸子与灰色眸子正对着，“快点……快给我！”

整个礼堂里的学生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们，整个礼堂寂静无声，几个斯莱特林笑出了声。

德拉科被她这个举动吓到了，苍白的脸上竟然意外地泛起红晕。他们离得太近了。额头都要碰到一起了。

“波特，放开我。”德拉科举高的手臂有些发软，另一只手想推开她。

“咔擦――”相机的快门声。

哈莉脑袋翁的一声，立刻感到了不妙，连忙松开手，看到科林又在对着她拍照。科林也感觉到了哈莉情绪的起伏，飞一般地带着相机和照片跑走了。哈莉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也不顾还在德拉科手里的那张了，留下德拉科一人拿着那张照片呆呆地站在原地。

“科林·克里维！”哈莉追到走廊，却不见了科林的踪影。她累的不想再动，就慢慢走回休息室，一头倒在床上，闭起眼睛。也不打算吃晚饭了，大概已经被怒气塞满了胃。

到了深夜，哈莉被饿醒了。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赫敏叫她的声音和拉文德和帕瓦蒂嘻嘻哈哈的笑声，而现在大家都睡着了。

她在床头的柜子上看见一份已经凉了的三明治和玉米棒，应该是赫敏带来的。饿极了也不管热还是冷，吃进肚子里就对了。

哈莉躺回床上，现在感觉好多了，果然食物最能带给人们幸福。

哈莉又突然坐起来，她现在已经睡不着了。于是就拿出那本压箱底的书来研究。开学的这段日子也没有看见沃伦，他去哪了？

哈莉坐在窗子边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没有任何发现。明天和赫敏一起研究一下吧，她想。

“哈莉，你看。”第二天早晨，弗雷德在餐桌前把那张揪着马尔福的照片在哈莉眼前晃。

哈莉此时的心里有一万匹马在奔腾，照片什么时候传到了他的手里？

“给我。”哈莉想拿回来那张可恶的照片。比起这个，还不如拿着那张穿着睡衣的照片呢。虽说这是张讨照片的十分令人生气的事情，但这照片拍出来就像是在干什么好事，德拉科的表情不同往日。

“那可不行，这是我花3个加隆换来的。科林之后绝对是个好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这么活灵活现……”弗雷德坏笑着看着哈莉。

“可是你拿这张照片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可以花3个加隆买回来。”哈莉平静地说。

“怎么会没用？”弗雷德扭头冲乔治交换了个微笑。

“避邪。”

许多人也在周围窃窃私语，流言飞满了整个霍格沃茨。科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跟着自己，就差粘在自己身上了。这令哈莉更加恼火。

“我天。”哈莉感觉生无可恋。

潘西大概已经看到了这张照片，坐在对面的斯莱特林桌上送给了哈莉几个类似警告的眼神。

赫敏不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情，和平时一样，看着《与吸血鬼同游》边吃早餐。罗恩虽说对这照片发生的事情十分感兴趣，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我认为他没有使用隐形药水。”在宿舍里，赫敏和哈莉在研究那本书。

“你看，显形橡皮也擦不出来。”赫敏拿着从对角巷买来的显形橡皮。

哈莉掏出魔杖：“速速现形！”没有一点动静。

“我觉得这就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之类的，只不过没有在上面写字。”赫敏说。

哈莉很苦恼，最近困扰她的事情太多了。

再过几天就是魁地奇比赛了，我必须要赢。哈莉想着。

魁地奇比赛当天的天气很晴朗，这正和哈莉的意。她早早地就起床收拾好自己，扎起头发，带上扫帚清理工具准备去扫帚间擦拭她的光轮2000。

她一到扫帚间门口就看见德拉科也在里面，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一把看起来很新的扫帚。

德拉科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头，看到是哈莉不知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你来这里干嘛？”哈莉首先提出问题。

“难道就你可以参加魁地奇队吗？”德拉科站起来说，把那把崭新的扫帚摆在身前，像是在向哈莉展示。

“你也加入了？”哈莉有点惊讶，不过这也算是理所应当，他对魁地奇的热爱也不亚于奥利弗·伍德。

德拉科盯着她头上固定着刘海的发夹，嘴角上扬，“哦，还不是戴着我送的夹子。说实话，你戴着个比那个散发着穷酸气的别针好看多了。”

“好看多了吗？我怎么觉得没区别。”哈莉对着玻璃窗上的反光左右照了照。

“谁说好看了！我是说，是说让我顺眼多了！”德拉科突然跑到她面前，“别照了，你没注意到我的扫帚吗？”

哈莉低头看着他手里的扫帚，那真的是把很漂亮的扫帚。

“不作出什么评价吗？波特？”德拉科期待地问。

“……好吧，很漂亮，可是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的。”哈莉像是艰难地夸赞着德拉科的扫帚，这让他有点不甘心。

“这可是最新款的光轮2001！而且我爸爸给斯莱特林的队员每个人都买了一把。对了，波特。”德拉科暂停了一下，因为一下说了太多话，“之后的比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必不可少，几乎次次都是狮子对蛇。”

“嗯，怎么了？”哈莉蹲下身子，擦起扫帚把。

德拉科也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看向他。

“在比赛里我可不会让着你，要是我一不小心……”

“是我先把你撞下去。”哈莉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他像是气愤地别过脸，谁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德拉科转过身去好一会儿都不见哈莉的动静，他转过身看见她在专心致志地把每一个地方擦得亮亮的。

“别擦了！先和我去打一场魁地奇！”德拉科一把夺过她的扫帚，哈莉站起来追着他跑到空旷的魁地奇场。

“别闹了！一会儿还有比赛！”

“这场我又不去，下一场才是我。”德拉科把她的扫帚藏到身后，躲闪着她的手。这桥段可真熟悉，只是没有狂热的摄影师。

“我的！”哈莉抓住了扫帚。

这让人熟悉的脸红的桥段。

就差直接抱住他了。

“要练习就快点！我一会儿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你练习。”哈莉转过身，往场地的中央走去。

“那谢谢你啦救世主，就多陪我练习一会儿吧？”德拉科用温和的语气说着，一步一步地朝着阳光走去。

她微微向后偏过头，看见金发少年轻轻地跟在她身后。清晨轻柔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脚尖留下一串金色的脚印。

“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