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求必应
夜晚刚刚逝去，睡在挂着深红色帐幔的三个女孩也刚刚醒来。哈莉顺了顺乱了的头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看不见脸的人说愿意一直等自己。
有点感动又有点迷茫。
无趣的见不着德拉科的影子的一天在晚上八点热闹非凡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戛然而止。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哈莉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人，还有从其他三个学院偷偷溜进来的，甚至包括了潘西和布雷斯，查尔斯，西奥多。直到舒服地靠在抱枕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西莫和罗恩，蒙太就在不停地和学生们说这件事。
“第六个星期的最后一天！”西莫站在桌子上大喊着，身上披着格兰芬多的旗帜，神采飞扬地对着大家说，“是属于格兰芬多主办的狂欢之夜！欢迎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来参加！同时也促进四个学院的团结友爱！”接着是可以吵醒门口胖夫人的掌声。
哈莉以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个狂欢之夜，问了问一旁的蒙太才知道这是弗雷德和乔治以前一直想举办却没有实践就去自主创业的另一个派对。只是两人今晚没办法来，倒是挺可惜没办法见到现在穿着四种颜色的袍子欢聚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壮观”。
“快点，围成一个圈！”罗恩和西莫大声组织着来参加今晚排队的人们，他们把沙发和躺椅挪到了一边，空出了一个很大的空地。
哈莉紧挨着赫敏和梅格莉，罗恩好巧不巧夹在西奥多和潘西中间。
来玩这个游戏的人数大概有二十人，十个格兰芬多，五个斯莱特林，两个拉文克劳和三个赫奇帕奇，他们的中间是一个空的啤酒瓶状的玻璃瓶。还没等西莫和蒙太说游戏规则时潘西的脸上就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有意思。”潘西看了一眼布雷斯，布雷斯立刻会意，两人用眼角观察着西奥多的反应，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动不动的瓶子。
西莫站在一把矮凳上，宣布着游戏规则。
“从我开始，按顺时针的方向每个人上前转动玻璃瓶，瓶口指向谁，被指到的那个人就要――”西莫刻意暂停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大家。
“亲吻那个人。”
“等等！”西莫见气氛已经热烈起来了，他又笑嘻嘻地补充上一句。
“嘴对嘴。”
“当然，不愿意的就罚一瓶黄油啤酒――刚从厨房里搬来的。”
局势变得不太对劲，是非常不对劲。
哈莉明显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一些本身就看对眼的已经开始跃跃欲试。梅格莉望着西奥多的方向，看起来像在看他身后的壁画。赫敏看似对这个游戏一点都不感兴趣，实际上耳朵已经开始红了。
“我先来。”西莫走上前，轻轻转动了玻璃瓶，瓶口指向了拉文克劳的一名棕色短发女孩。她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利落地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简单快速的吻。
“你了，罗恩！”西莫的脸上起了红晕，步伐缓慢地走回位置上。
赫敏的眼睛盯着玻璃瓶，随着玻璃瓶的缓慢转动，最后它慢慢地指向了拉文德·布朗。
拉文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脸娇羞地站了起来，走到罗恩面前，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人群开始起哄，赫敏此时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喝酒。”罗恩后退了一步，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赫敏，然后一饮而尽。
拉文德显得很沮丧，把头顶上那个超大的浮夸的红色蝴蝶结摘了下来，不服气地喝下一杯，看起来很不满意。
哈莉对这个游戏并不感兴趣，虽然看着他们玩倒是很有意思。要是德拉科在这，要是他没有和自己分手，那自己还怕什么。现在只能心里默默祈祷着慢点轮到自己，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加入他们了。
算了，大不了就喝它一杯冰镇黄油啤酒。哈莉笃定地对自己说，虽然今天还真的不适合喝冰的。
突然，哈莉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很安静，准确来说是寂静。一抬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西奥多站在瓶子边，再定睛一看，瓶口正好巧不巧地指着自己。
啊？
不是吧。
哈莉以为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可就是发生了。
起哄声和推波助澜的口哨声，鼓掌声在这一瞬间炸开，其中她清晰地看见了潘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着自己，布雷斯喊的最大声。
“只是个游戏，没关系吧。”罗恩绕到哈莉身后说，“我刚刚喝了那瓶啤酒，是真的冰，鬼知道他们给它加了多少冰块……胃都要结冰了。”
哈莉有点为难了，现在肚子还有点不舒服。她慢吞吞地站起身，西奥多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在等，等她的反应。
只是一个游戏，哈莉，只是一个游戏。
“你愿意吻我吗？”西奥多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海蓝色的双眸凝视着哈莉，密长的睫毛颤动着，像在征求她的同意。
“我――”哈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在咒骂着是谁想出来的游戏，一点都没有意思。
只是刚才面对西奥多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哈莉看着西奥多近在咫尺的脸，完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
“――我喝酒。”哈莉尴尬地移开目光，转过身准备接过西莫递给她的酒杯。
“这样多没意思啊？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布雷斯笑嘻嘻的，大声地说，打断了哈莉的自罚环节。
“对啊，只是一个游戏。”许多人也开始起哄。
我想吻你，可不是游戏，是真心。
西奥多走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哈莉。这一幕很难让其他人不让起哄来的更热烈一些。
“哈莉，忘了马尔福吧，不要有顾忌！反正你们都分手了！”一个格兰芬多大声喊道，哈莉的心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自己不就是因为德拉科而不愿意吻他吗。而现在德拉科基本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身边也有了阿斯托利亚，况且这也只是个游戏。
哈莉还在犹豫不决，潘西和布雷斯使了个眼色，布雷斯站起身来轻轻地在西奥多背后一推。
“哦吼――！”人们大声欢呼起来，罗恩甚至都站了起来，眼睛冒着光和其他人一起起哄，不小心踩到了西莫的手。梅格莉直接站起身离开了这里，一声不吭地回了宿舍。赫敏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们。
西奥多冰凉的嘴唇停在离她的唇瓣半厘米的位置，近到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
“抱歉。”西奥多把哈莉从地上扶起来，他看见哈莉的眼里是自己的倒影。
“……没，没事。”哈莉尴尬地笑了笑，回到了赫敏身边。
要属谁最开心的当然是“主谋”潘西和布雷斯，潘西对着回到位置上的西奥多得意地笑了笑，把头发撩到耳后，“怎么样，我们够意思吧，帮你了大忙。”
“要是德拉科知道你帮我而不是帮他，他会气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背叛他。”西奥多平静地说。显然所有人都误解了，是个很完美的错位。
“管他呢，谁说我就一定会帮他了？”潘西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嬉皮笑脸地转向布雷斯，他也认可地点点头，她接着说，“也就只有阿斯托利亚会陪他演了，而且，是德拉科自己和哈莉提的分手，他做的决定我就帮你帮到底吧。”
德拉科·马尔福，你就是十足的傻。西奥多嘲讽地想。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
虽然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游戏，但也足够了。西奥多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方冒着热气，这大概是离她最近的一次。
“没有。”哈莉对着赫敏平静地说，“只是错位。”
“这样啊，”赫敏说，“从我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算了，只是个无聊的游戏。”哈莉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她瞄了一眼西奥多，他正被潘西和布雷斯围着聊着什么。
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美女摘了野兽的玫瑰，却没有被野兽关进高塔。野兽在黑暗的城堡里，每天都看着明亮的太阳升起，他以为他已经见够了阳光，直到遇见她，才知他从未真正见过阳光。就让玫瑰在她的手心绽放，化作风在雨夜漂泊，在天光乍破之时，看见窗前飘落的浅粉色花瓣。
“我先回去了。”哈莉起身。
“我也先走了，你们继续玩。”西奥多也站起身。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几声怪笑响起。
第二天，哈莉一进礼堂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除了大规模的黑眼圈的出现以外，就是一些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一种八卦的眼神，尤其是斯莱特林们，还包括那个铂金色脑袋。
“怎么了？”哈莉坐下，疑惑地问赫敏。
“我不知道，我和你一起来的。”赫敏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潘西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笑得那么灿烂。
“哈莉，我就知道。”罗恩出现在哈莉的左边，笑容满面地怪笑道，“昨晚你和西奥多的定情之吻，然后你们这么快就在一起啦？快点和我说说，你回去之后和他干什么了？”
“什么干什么了？”哈莉感觉到了事态的发展奇怪起来，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再说了，什么定情之吻，我们昨天根本就没有碰到。”哈莉皱着眉，罗恩听闻耸了耸肩。
“原来是这样吗，可是现在大家都以为你们在一起了。”罗恩打了个哈欠，看向德拉科，“可能这成功气到他了。”
反正都分手了，也不关他什么事吧。哈莉想到这个气愤地想。
哈莉想看看西奥多的反应，现在这件事一出来让他们的关系更尴尬了。结果一天的课都结束了连影子都没见着。
晚上八点，哈莉刚从图书馆借了三本书回来，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十月中旬的霍格沃茨已经飘起雪花，她只想快点回到温暖的休息室，走着走着哈欠连天。
“站住。”德拉科挡在她面前。
“怎么？”哈莉心平气和地问。
“你过来。”德拉科的语气带着微微的怒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
“凭什么？”哈莉气愤地说，“凭什么听你的？”她甩开德拉科冰冷的手。
德拉科抿了一下嘴唇，他不想和她说什么理由，不管那么多直接掐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五楼走去。
“你干嘛！”哈莉被他钳着手根本没办法挣脱，什么时候他的力气这么大了？
德拉科站在哈莉那块熟悉的大块挂毯前，然后一扇门出现在原本空荡荡的墙壁上。
德拉科把哈莉拉进有求必应屋里，里面黑漆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德拉科没有松开她，赌气似的把她推到墙上。这个吻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有侵略性，压得哈莉喘不过气。亲密的触感和低沉的喘息，又是带着深秋的冷风和雨后的气息。
“德拉科你是不是……！”哈莉用力推开他，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德拉科往后退了一步，眼里在这时充满了危险。
“我需要你，有求必应。”
他声音低沉又强硬，让哈莉感觉很他很陌生。
“是你提的分手，我也照做了。”哈莉冲德拉科喊道。
“凭你是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德拉科平静地回答，接着看着她脖子上的一点红，垂眸轻声问道，“疼吗？”
哈莉感觉肺要气炸了，他怎么有脸说这句话？
“……”哈莉冲上去把德拉科推倒在冰冷的地上，“德拉科你胆可真大，阿斯托利亚知道了你……”
“我根本没有和她在一起，一直都是，从来都没有。”德拉科抬眼看着她，灰蓝色的双眼有些委屈。
“少骗我了，你――”
“真的，这些都是他们配合我演的。”德拉科叹了口气，盯着黑乎乎的地板，“就是为了让你离我远点，好吧，现在我没那个勇气了，眼睁睁看着你和西奥多在一起。”
“为什么？”哈莉把德拉科从地上扶起来，接着德拉科卷起了他的袖子，一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黑魔标记赫然出现在哈莉瞬间放大了瞳孔的眼里。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哈莉不敢再去看它，觉得心像被击了一下，“我又不会讨厌你。”
德拉科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她。
“你为什么和西奥多在一起了。他还敢……我一定要和他打一架。”德拉科气愤又难过地说，脑袋里回放着潘西和布雷斯一群人今天早上兴致勃勃地和自己说的话，还有绘声绘色的游戏之夜。
“没有！”哈莉笃定地说，挪了挪位置，离德拉科又近了一些，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它在黑暗中还是亮晶晶的，“都是他们乱传的谣言。”
德拉科松了一大口气，然后用力抱住了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藏。
“对不起，现在我也想通了。”德拉科慢慢地说，“但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没有办法和你站在同一条路上，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你相信我，就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多等等我。”
“当然。”哈莉坚定地说。在看他的拥抱又要来袭的时候，她向后退了一步巧妙地躲了过去。
“等一下。”哈莉盯着他。
“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哈莉一本正经地说，眼睛亮晶晶的，想看看德拉科的反应。
“我说过了，凭你是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再次小心翼翼地戴到了她的手指上。然后慢慢靠近了她。
“希望在你这里，我可以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