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宋惟诺摸到熟悉的轻薄柔软,很惊喜,这个面料手感太特殊了,她不会认错。她拎起来看款式,依旧是简单的吊带修身裙。
两人间的第一次,因为他错手撕坏了自己心爱的衣服,差点进行不下去。
当时听他随口说衣服坏了可以再买给她,以为他只是哄她,没想到他看似随口一说,竟都是承诺,全记在了心里,切实地履行。
“你是怎么买到的?那个制衣师傅脾气很怪的。”
为了买到这件衣服确实费了宁珂好一番功夫,托了好几位朋友。
看到宋惟诺如此开心,宁珂觉得也不过是多费了些口舌,摸了摸她的头:“托人代购,花了些时间。你去试一试,看合不合适。”
宋惟诺在他手心蹭了蹭,转身飞快地跑回卧室,门都忘了关。
宁珂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看到她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净,他喉头滚动,勉强地用理智拽走了自己流连的目光。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穿一次再也忘不了,这种料子特别亲肤,我非常喜欢。”
宋惟诺光着脚,跑到他身边,喜悦溢于言表。
借着窗外投来的光亮,勾勒出轻薄的衣料下优美的身形。
“宋惟诺。”
宁珂抓住她的手,像被烫到了一样立时放开。
他起身去洗漱台清洗双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宋惟诺看着他用了两遍洗手液,将手里里外外、沟沟缝缝都给搓洗了一个干净,原本的迷惑逐渐被一个猜想替代。
看到男人终于洗好手,抽出纸巾沾掉水迹,宋惟诺后退了一步,不听任何解释和游说,转身躲进了衣帽间。
她观察过了,整个屋子的房门上锁他都可能有钥匙,只有衣帽间是从里上锁的,他进不来。
看着一眨眼功夫溜得不见踪影的女人,宁珂只能认了栽。这是在他家,他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珂拍了拍衣帽间厚重的门板:“我不碰你,你出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才不信他能如所说的那般克制,能克制住他刚才就不会动歪心思。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宁珂摇了摇头,转身去做午饭。
两人早饭吃得早,他不相信她不饿,用美食总能勾出她吧。
做了一桌子的菜,花了一番功夫,浪费不少时间,宁珂再次来到衣帽间拍门板。
“吃饭,惟诺。”
依旧没有人理他,不会是饿晕了吧?
蓦地,他抬头看了看门轴上方的烛台,家里的熏香,眉头锁紧。
宁珂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时间,抬起脚发狠地跺起厚重的实木推门。
自从接手副院长职务,他的工作压力骤增,心理上的负担也很重,经常熬夜,作息极不规律,最终演变成了神经衰弱。
熏香是特制的,清冽的香气来自于谐调的鸢尾花和青薄荷,味道清新好闻,但在基香中加入了大量的佛手柑、洋甘菊、红花颉草精油,用于舒缓安神,有助眠功效。
他常年闻着这股味道入睡,并未觉得它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宋惟诺不同,她的身体正常,在这样的香调下待得久,神经便会处于放松的状态,易于犯困。
衣帽间是封闭的空间,一直处于密室也会因为氧气稀薄而更困乏。
宁珂只希望不是自己多虑了,但现在也只有弄出大动静,才可以逼她出来。
门内传来窸窣声,挪动特制门栓的声音,厚重的门终于从里拉开。
套了一件加绒帽衫的女人,睁着大眼睛看门外一脸郁色的男人,满脸的迷糊和费解,她确实是埋在温暖松软的衣服堆里睡着了。
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她往后退,脚跟撞到衣柜底框,腿一软再次蹲坐到了松软好闻的衣服里。
“你怎么了?”
宁珂没有说话,内心的担忧和紧张盖过了理智,他将她扯起来拽进怀里,吻如雨点落在她眼耳口鼻上。
撑在他胸口的手,感受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猜到他应该是担心了,她环住他的背,顺从地给他回应。
“若你不想、不愿意,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的。”
宋惟诺轻轻地应了一声。
但她觉得,情难自已,既是相爱又何必煎熬。
“衣帽间是封闭空间,你知不知道长时间待在这里,有多危险?”
宁珂拉她坐到餐桌旁坐下。
饭菜搁得稍久,未扣盖的已经凉了。
虽然宋惟诺在生活中秉持着中正、不偏倚,在餐桌上也吃得荤素相当,可宁珂还是留意到了些微的端倪,她不喜欢吃青疏。
筷子是伸到了碟子里,夹起的菜叶却是可怜的一小截儿,所以吃到最后青疏还是剩了很多。
“不好吃吗?”
“好吃啊,很不错的。”
宋惟诺机械地嚼着菜叶,夹了些米饭放进嘴里。
两人一同伸出筷子,宁珂却仗着手臂更长先夹走一根蔬菜,宋惟诺的筷子停在碟子上,眼睛盯着他夹进筷子里的那根菜叶。
“是我先看中的。”
他怔了一下,看向筷子里的那根青疏,这根和其他有什么不同吗?
看品相是好一点,茎叶均衡,色泛青绿,看起来鲜嫩。
宁珂把举到嘴边的菜放回盘子,她立刻夹走了。
看她吃得一脸餍足,宁珂算是知道了,原来她不是不爱吃蔬菜,而是格外挑嘴罢了。
吃完收拾碗筷,宋惟诺想帮忙,宁珂有些凶地瞪了她一眼:“换了纱布就觉得自己好完全了是吗,一边歇着去。”
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屏幕太大,不是自己习惯的视区,宋惟诺觉得图像呈现得很怪异,有些失真。
已经过了正常地新闻播报的黄金时间,各台不是在播下午茶剧场,就是娱乐节目,新闻频道放送的也是显得有些冗长的话题报道。
有些百无聊赖地调着台,转到常收看的燕江卫视,宋惟诺停了下来,把遥控器插进了收纳盒里。
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这个时间段应该会播调查采访。
宁珂收拾完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宋惟诺,身体前倾头习惯性地往左偏,盯着电视看得一脸认真。
他扫了一眼,是纪实类的采访节目。
宁珂在宋惟诺身边坐下,把她抱在腿上,伸手将她盘起来的腿捋顺了端正地放好。
他的手无意地划过女人的大腿内侧,触到细腻他有些流连,可怀里的女人没有一点反应,注意力全集中在电视上。
“初凝长得真好看,五官精致,简直无死角。”
“嗯?”
听到她说的话,宁珂抬眼去看电视,只瞥到了一抹轮廓,画面就切到了视频资料。
“没有你好看。”
宋惟诺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怀疑他是不是眼瞎,或者审美出现了问题。
燕江台她看了十几年,每日各时间段的栏目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她记忆力不错,对台里的主持人、记者都印象深刻。
五六年前,第一次看到付初凝是她参与主持跨年晚会,之后她主持了十一点档的晚间夜话。那几年很流行听电台,付初凝人美、声音好听,自然吸引了一批忠实观众。
宋惟诺也是烦闷中听到,顿时惊为天人。
她觉得这位女主持的声音悦耳好听,表情恰当放松,给人很舒服的感觉。除了专业素养很过关,她的长相更是额外的加分点。
“你再好好看看,初凝的长相,应该是你们男人喜欢的。”
宁珂看她说话时纤细白皙的颈,随着动作的牵动带出优雅的曲线。
“我还是更喜欢你。”
宋惟诺有些受不了这个男人在耳边吹气,他的话真的要腻死人了,还不符合实际。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摆正对着电视。
“看好了,这位就是我很喜欢的主持人。”
宁珂顺从地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画面已经切回。
“下面插播一条最新时讯……”
看着屏幕上的女人垂眸抬眸间已经换上哀痛的表情播报一条悼讯,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幕。
“她叫什么?”
听到男人的问题,宋惟诺很满意,她就知道他会“爱屋及乌”。
“付初凝,燕江卫视的主持人。”
“是她?”
宋惟诺有些诧异地看着宁珂的表情,看到他双手不自觉地交叠,明显是在思考。
“你认识她,或者见过?”
“不算。”
将脑中零碎的画面拼凑起来,将一切不寻常的表现串连其中,宁珂大概明白了。
简方南已经订婚的消息,只要留心,不难搜索到,但关于订婚女方的信息却很少,宁珂也只知道一个名字——付初凝。
宁珂一直以为简方南不满意这门长辈订下的婚事,因而在外面格外放纵,甚至仗着年轻而格外疯狂,到处沾花惹草。
他已经不止一次碰到简方南毫不避讳下属,在“简心”正常的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与女人公然索/欢。
因为几次见到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来,简方南是身在局中,自己糊涂罢了。
宁珂松开交叠的双手,揽住宋惟诺的肩:“只远远看过几次,碍于场合特殊,不方便认识。”
经他这么一说,宋惟诺更好奇了:“场合特殊,不方便认识?”
宁珂“嗯”了一声,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她是简方南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