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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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四人行从酒桌变到车上。
齐修昱自动自觉地拉开后门，先让简繁星进去，自己紧跟着一屁股坐到后排。
严敏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主动引起话题：“师哥最近忙吗？”
季修晏：“还行。”他的嗓音懒懒的，明显不欲多言。
严敏不放弃：“我进学校那年的迎新晚会是师哥主持的。当时我们宿舍都说师哥好帅，我一个朋友暗恋了师哥好久呢！”
简繁星撇撇嘴，又是我的一个朋友系列，你那个朋友是你自己吧？
“是吗？我忘了。”季修晏不知是开车过于专注还是不太会聊天，对美女姐姐的问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齐修昱伸手摁了一把简繁星的脑袋：“靠，大晚上，你笑得这么阴恻恻的，吓唬谁呢？”
简繁星打他：“说过多少次，不许按我脑袋。”
“就按，就按，我就按，谁让你长个小短腿！”齐修昱快一九零了，比一般男生都高，一六八的简繁星确实在他眼里跟小矮人差不多。
“傻大个，你说谁小短腿？”简繁星拿包抽他。
齐修昱刚要再动手，就听前排季修晏咳了一声：“再闹，下车。”
严敏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季修晏道：“现在的小朋友就是精力好呀！师哥你还记得吗？咱们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每天都被病理学逼得要死要活的。”
简繁星冷冷瞄她一眼，你才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季修晏没说话。
严敏又锲而不舍地追问：“师哥，你那个时候年年都是最高奖学金的得主，有什么秘诀吗？”
季修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呀，师哥现在是潭雅医院的骨干医师。我现在也很苦恼临床和科研之间真的好难平衡，师哥有什么建议吗？”
季修晏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踩刹车：“是这里吗？严小姐。”
严敏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到自己楼下，她往耳后撩了一下头发，说：“谢谢师哥送我回家，那个，我还没有师哥的微信，方便加一下吗？”
季修晏握住方向盘的右手紧了紧，今晚这顿饭就是明晃晃的相亲宴，别人他可以不考虑，但他不能拂了婉姨的面子。
想到这里，季修晏掏出了手机，递给严敏。
严敏下车后，齐修昱说话更方便：“哥，我妈帮你物色的这个小姐姐怎么样？”
季修晏通过车内后视镜横了后排一眼：“你早就知道？”
“哥，不是我知情不报，西太后的杀伤力太大，如果让她知道我提前给你通风报信导致你找借口不来参加的话，下一个死的一定是我。哥，你不是从小跟我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保命最重要吗？”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这两兄弟是来搞笑的吗？简繁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结果她被季修晏一个凛冽的眼神镇住，不敢再幸灾乐祸。
车子停在希顿酒店门口，齐修昱看了看说：“哥，你先送繁星回家，最后送我。”
季修晏打开车门锁。冷冷道：“给你三秒钟，立刻消失。”
齐修昱从小被他哥按着打，后来被各种碾压，所以他面对季修晏有一种出于惯性的怂。等齐修昱不情不愿地滚下去后，车里就只剩下季修晏和简繁星两个人。
“坐前面来。”季修晏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懒散，带着一种隐隐的不耐烦。
简繁星嘟囔一声：“又不认识路了吗？拿我当导航！”
“你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我不经常出来，晚上也不太认识道。”
季修晏明显是熟悉路线的，也对，他自小生活在B城，上大学时才去的C城，和简繁星这种后来因工作半定居在B城的人是不一样的。
车子开得很快，车内很安静，直到季修晏打破这种沉默：“你和阿昱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国外时是一个公司的练习生。”
季修晏点点头，他显然知道齐修昱那段作天作地的时光。
简繁星见他不说话，鼓起勇气问：“你什么时候回B城工作的？”
“去年下半年，回国后。”季修晏说话言简意赅，一个字不愿浪费。
简繁星“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我那次半夜胃痉挛去医院遇到你时，你刚回国啊！这就是咱俩的缘分啊！缘份。
车外的光线幻彩迷离，从副驾驶的角度看过去，季修晏的脸半明半昧，一脸的意味深长。
她在这个圈子里看过各型各款的帅哥，浓颜淡颜，痞帅绅士，硬汉鲜肉，即便原装出厂有瑕疵，经过微调后也能蹭上所谓“神颜”。
但季修晏不同，他的气质是出尘脱俗的，是一种让人不忍亵渎的干净。他站在那里，清清冷冷的，没挂上所谓禁欲的标签，却让你觉得这个男人干净清朗，冷静温柔，可望而不可及。
简繁星心念一动，歪心思上脑，突然很想知道这样克制规矩的一个人被逼急了会怎么样。
她开口：“季医生方便加个微信吗？人吃五谷杂粮都要生病的呀，有个医生朋友，会不会方便些？”
季修晏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余光就看到简繁星的小爪子抓向了自己的侧兜，手机放里面了。
他下意识去阻止，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一把握住那只娇小的手掌，他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软。
简繁星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气，她没缩也没躲，任凭季修晏握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指白直瘦长，骨节分明，贴在她的手背上干燥而温暖。
简繁星盯着那只手在看，季修晏倒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简繁星捞过来手机：“季医生，屏保密码？”
季修晏已经靠边停好了车子，他伸手想拿回自己的手机，简繁星抱着手机往后一缩，季修晏一把捞空，身子一斜，整个人罩在简繁星的上面。
“把手机给我。”男人的声音在夜色中更加低沉磁性，略微的沙哑平添几分蛊惑人心的性感。
简繁星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连衣裙，外套散开后，从季修晏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女性曲线。
简繁星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忙捂住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