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7
男人仍然克制不了内心的好奇心，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像那种顺着恶臭找到犯罪现场的场景，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难道，今天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吗？他呲了一下牙，真他妈的刺激。无疑此刻，想验证想法的强烈心理，不亚于要去摸个大奖！
他一手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一手用一根小竹竿猛的挑开了那个巨大的废料桶……
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他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人立即瘫倒在地上，这个可比电视上演的够味多了，在他屁股落地前，这是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他一边向外爬着，一边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那张泡在废料桶里已经掉了一半肉的‘脸’朝上，正用两个黑漆漆的窟窿盯着屋顶，那破败散落的厂房屋顶，仿佛依稀透出了几缕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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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晶莹放下电话，用那双大眼睛盯了吴上和曹滨有一分钟之久。
曹滨用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我说，本家，你咋了？”
“在一处废旧工厂里的废料桶里发现一具尸首……”
“尸体？”吴上，“特征！”
“面目已经辨别不出了，但是根据衣着物品推测，应该就是钱老二！”
曹滨退后两步，一拍桌子，指着吴上道：“靠！真让你小子给说中了！”
“我倒是希望我没说中。”吴上抓起手机和钥匙，“通知井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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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钱老二尸体的，是旁边那家KTV后厨里的一个小打杂，在吴上他们赶到前他已经吐过了3次，现在正在吸着氧。由于他执意不肯再到现场去一趟，所以笔录就安排在KTV的一个小包厢里进行。
吴上打量了一眼这个小个子男人，蜡黄的脸色和高度聚神的眼睛，在他之前确实受过了不小的惊吓。
吴上将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向他面前推了推，
“说一下吧，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这个小个子男人叫许志，刚来这家KTV工作没几天，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住，经过老板同意，就暂时住在店里先凑合两晚。
早上起得早，又没开张，他就想着在附近转悠转悠，一直都知道通道那里有个暗门，说是暗门，实际上就是之前的一个安全通道后门。那个安全门之所以停用，是因为这里面原本的一个工厂倒闭废弃了，在周围的地方都设了围挡，同时也把原先的一条小道给封住了，那个地方久而久之就没有人通行了，所以老通道口也就失掉了意义，就此荒废停用。
在后门和废旧工厂之间有一堵矮砖墙在中间拦挡着，一般不会有人从那里翻越进到另外一边，一是杂草丛生，阴暗不堪；二是听说那里面经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来去去，据说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流浪汉，甚至是些不清不楚的人。那种地方，正常人一般是能少去就少去。
但在矮砖墙和后门之间有一块儿不小的空间，店里平时会把一些闲置的东西堆放在那里，偶尔有几个老员工也会悄悄过来吸个烟偷个懒。那边上有一个破沙发，是领班那几个人常占据的地方。
这天早上，着实无聊，他进到这个地方，就坐在了那个破沙发上面，从那个角度他发现，在斜对角有个砖头散落空缺的地方刚好能通过一个人，鬼使神差的他就顺着那个空缺的墙角钻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后悔了，因为长期荒芜的原因，里面阴暗的厉害，向前走了一会，他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废旧工厂，没啥稀罕玩意，正打算返回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就闻见了一股恶臭，他顺着味道继续壮着胆向前走，在一个石柱的旁边发现了隐约类似于血迹的东西，一直沿着味道找到了那个大的废料桶，打开一看，死者就泡在里面……
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确是钱老二无疑，由于天气原因，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关于死亡原因要待进一步验证。
另外，在现场疑有搏斗过的痕迹，血迹取样，属于两个人的，一个是死者本人，另一个肯定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了。
曹滨看了看周围，对旁边的曹晶莹道：“这里真是一个可以完美实施犯罪的地方。”
曹晶莹点点头，厂内隐秘，而外围空旷，东边除了那家常年喧嚣的KTV之外，另外三面均没有其它经营或是居住的场所。在这里面就算是喊破了喉咙，都不可能有人注意到。
“这种地方还留着做什么？”曹晶莹看着这里叹了一口气。
曹滨拍拍她肩头，安慰道：“用一句平老师的话说，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破绽的。咱们再找找其他线索，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
这时，井然从外面走过来。
“井队……”两个人转过身，看见井然正皱着眉头环顾这四周。
他在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和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是跟平易嬉皮笑脸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里面的监控看了吗？”井然指了指那一头的KTV。
“吴上在里面。”曹滨回答，“这个废旧工厂的另一面，有两条路可以通进来，我和小曹去那边看一下。”
井然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被放进裹尸袋里已经面目全非的钱老二，有谁能想到，手上刚沾了人命案的凶手转眼之间就命丧他人之手，如此戏剧充满讽刺，不知道该说是天意弄人，还是天道好轮回。
这一幕的出现，让井然不由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与平易一起做的分析。
所以，关于连环杀人的论点是成立的，方向也是对的，钱老二的死无疑又一次印证了这个观点。
井然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无疑是给目前的案情增添了更大的阻力，毕竟现在站在他们对面的杀人狂魔是一个有数年杀人经验和反侦查能力的一个人，如何才能把他揪出来呢？
就在他埋头费力思考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