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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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50

平易反身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手腕上,棍子被甩到了一边,那小子顿时疼的呲牙咧嘴,捂住胳膊瘫倒在地。

“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啊。”那位刺青老大狞笑了一下,朝这边晃了过来,他伸手从绑在裤腿上的刀鞘里抽出了一把短刀。

平易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稍稍活动了一下,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他把手上的衣服又裹紧了一些,盯紧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刺青男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而那人也没有丝毫停留,近身朝着平易刺了过来,他的身手非常敏捷,一看就是练过的。

刀刃顺着平易的右脸颊飞速划过,平易一仰脸,避了过去,刀锋在他脸上经过凉飕飕的一段萍水相逢后,末了,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平易摸了一下脸,咬住嘴唇哼了一声,呃呵,挂彩了……不由低低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你爷爷我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顾不上多想,也容不得他细骂,那把刀在那个人手里如虎添翼,朝平易的脖颈处又猛刺过来,速度极快,干脆利索,时刻准备一招毙命。

平易一个晃身,避开刀刃,冲过他的身侧,顺势跳起用胳膊肘捣向他的肋骨,那人疼的闷声低吼了一声,短暂压制住了他的强势攻击。刺青老大的实战经验很丰富,他快速移开,调整位置,亮出刀,准备再一轮的拼杀。

正在这时,停在路边的那辆车突然发出了‘扑通’的响声,紧接着掉出了一个东西。

正在近身肉搏的俩人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自个儿从车里头挪着弹了出来,此时正是一副头朝下,身体悬空在车门处的滑稽样子……平易一细看,此人正是于工兴。

他奋力的朝平易摇晃着脑袋,只因嘴里面被塞着一坨布,说不出话,只能在那里呜呜呜……个不停。

“你们赶紧滚起来,给我把他按回去!”刺青老大额头青筋一暴,冲着两个疼的在地上翻滚的人大吼道。

受伤比较轻的那个小子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吊着一只不能动弹的胳膊走过去,准备再把于工兴塞回去。

平易此时也无法分神,继续和这个体型硕大,处处出狠招的刺青男人纠缠在一起。

正在这时,“啊!!”传来一声惨叫……

“你他妈别把他踢死!”刺青老大暴吼一句,他可真是太爱操心了。

都以为那是于工兴的声音,后来两人同时意识到不对,因为于工兴的嘴巴被封住了,不可能发出叫唤的声音……

他们两个人相互牵制,第一时间转过头,只见刚才那个手臂受伤的小子正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滚了出去。

在于工兴旁边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刚才踢飞那小子的人也正是他。

“你他妈的什么人?!”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看到此情此景,刺青老大也被惊呆了。

然而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搭理他,像是提木桶一样提起于工兴看了一眼,似乎在辨别着什么。

刺青老大被这惊悚一幕搞的无心应战,根本顾不上躲避平易的拳头,只消一下就被放倒在地,平易摁住他,一摸腰间,汗快出来了:“靠,连手铐也没带出来。”

他钳住对方手腕,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刺青老大的腰带一下下抽了出来,一边捆绑一边安慰:“乖,别动,我轻点。”

等全部捆上,收拾利索之后,他才又看向那个陌生人,对方似乎也并不着急,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料理完现场。

男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和少半张脸,身材匀称结实,身穿合体的牛仔裤和松散体恤,在路灯婉约的光线下,简单完美的勾勒了他的肌肉。

平易心里出现三个字:不认识。

“多谢出手相助,我一定为你申请一个好市民奖。”平易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突觉右脸颊有些疼,才想起来那里被划了一刀。

“什么奖?协助警察吗?”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还伴着几丝冷笑。

平易眼睛里有一道光闪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猜的。”他冷冷道。

“你是谁?”平易慢慢站起身,表情有些凝住。

男人没有抬头亦没有说话。

“摘下帽子让我看一眼。”平易不由向前走了两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退后两步,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我们不认识。”

平易有些恍惚的停住脚步,他承认:确实不认识。

但是,他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那男人指了指于工兴,“这个人我要暂时带走。”说话的当下,毫不犹豫的将于工兴重新塞回车子里。

“不行,他是我们的证人。”平易走上前制止。

“我会还给你的。”男人显然并不打算退让。

“和警察争人,你可真行……”走近几步,平易隐约看到了他嘴角的疤痕,突然眼睛一亮:“你去过疗养院!那个人是你吧……?”

男人退了几步,帽檐压的更低了。

“你认识洛南?是洛南的朋友吗?”平易问话的同时看向他的手,果然还是戴着黑色的手套。

在这一长串问题脱口而出的同时,平易又往前走了几步。

眼看他马上就要冲过来的架势,男人迅速的退向驾驶室,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向地上一掷——!

顿时,铺天盖地的烟雾腾然而起,周围陷入一片‘云海’之中——他居然用了烟雾弹!随着汽车发动机的响起,那个男人驾着车从这片迷雾间扬长而去。

平易摸着声音奋身追了几步,却突然弯下了腰。

骤起的烟雾一下子迷住了眼睛,平易的左眼在一阵刺疼之后开始不停的流泪……

在这无比难受的当下一刻,他想起洛妈妈那天说过的话:

——不怎么说话,感觉挺有礼貌的。只坐在那里……

——那孩子很奇怪,大热天还戴着手套……

所以,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疗养院?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朋友,还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