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40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穿着蓝色制服有些瘦弱的年轻人被带进了审讯室，正是仁都小区的保安秦小浩。

曹晶莹和吴上坐在里面准备审讯。

站在外面的井然看了平易一眼：“你是怎么想到要让曹滨盯着秦小浩的？”

“不是盯着他，是盯着仁都小区的所有保安。”平易道，“王大成后来也主动承认了，秦小浩案发前替过别人的班，在时间线上他活动的频率最为活跃。”

“从一开始你就怀疑监控故障和他们有关系吧。”

平易点点头：“是啊，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监控刚出现故障就有人潜入抢劫。”

审讯室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小浩仍旧没有说话，他的眼珠子偶尔骨碌转上几圈，然后就固定在一个位置上，肉眼可见他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甚至开始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吴上的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签字笔，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曹晶莹一拍桌子：“秦小浩！你以为不说话就能保平安了吗？”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快速的抬起手把脸上的汗擦掉。

吴上：“你还在等人捞你出去吗？搞清楚，杀人啊，怎么样捞你？”

“我没杀人！”他的眼睛瞪圆了。

吴上道：“不管动没动手杀人，你现在已经陷在杀人案里了，你想逃避那是不可能的。”

“另外，估计现在你的同伙们已经落网了。”曹晶莹施压。

“他，他们被抓了吗啊？”他顿时面如死灰。

“如果你在这个案子里只是从犯，那么就更应该明白老实交代、积极指证的重要性，你难道是想让我们从别人口中得到对你的指证吗？”吴上问道。

秦小浩脸上的汗更加密集的冒了出来。

“你知道抗拒从严吧？也知道如果别人先坦白，你面临的后果和压力吧？”曹晶莹继续施压。

“我，我说……”秦小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帮他们进了小区进了电梯进了房间，我没有杀人！”

“他们叫什么名字？”吴上看着他。

“林杰，另一个我也不知道名字，那个人是他的老大，他，他们盯那个女人很久了，因为知道她很有钱，而且刚回来，自己单住。”

“这些是你透露的吧？！”曹晶莹冷眼看他。

“我就，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们真当真……再说，那个女人从他们手里还拿过货，他们都知道的。”

“拿货，什么货？”吴上看着他。

秦小浩咽了一口唾沫：“就是毒品。”

说完这些的时候，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始干干的打起了哈欠。

“毒品？”

“不然你以为他身边那么多马仔都是干嘛使得？”他说话的时候伴随着一些躁动不安。

“所以监控是你故意弄坏的吗？”曹晶莹问道。

秦小浩忙不迭的点头，身体开始前倾并不自觉的弯曲起来。

“怎么回事？”曹晶莹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皱起眉头。

吴上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监控室外面的井然一个箭头上前一步：“妈的，这小子居然有毒瘾？！”

平易一把拽住他：“先不急，等等看。”

井然脚步停住，回到平易身边站定，他看了平易一眼，在那张波澜无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个人不管站在哪里都像是隐身一样，在想些什么别人永远猜不透。井然将目光看向前方，他才不要去猜呢。

没过一会儿，秦小浩的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了。

“秦小浩！”

“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快，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他的手指甲开始往自己的大腿上不停抠扎着。

吴上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看定他的眼睛：“你看着我！告诉我杀害周佩佩的人到底是谁？”

秦小浩吸了一下鼻子，摇晃了一下脑袋：“我没骗你，就是林杰还有另外一个人，是，是他们的老大……警官，求你，快，给我，快给我点儿，我快死了……”秦小浩一下子抓住吴上的胳膊，因为戴着手铐的缘故，他只能紧紧钳住吴上的手腕。

吴上蹲下身：“你说你之前不认识那个人吗？”

“我真不知道……”他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我只知道他们管他叫钱哥，是，是个矮胖子。”

“你磕的药是不是从他那里拿的？说！”吴上起身的空档将他反抓了起来，不停颤抖的秦小浩根本无法抵抗，像一条死鱼一般悬在那里，除了不停点头晃头，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吴上将他按回座位，显然从这里暂时已经得不到别的线索了，他回头对着外面的监控室道：“找人送他去医院吧。”

平易看着井然点点头，井然一拍旁边的小警察道：“送医院吧，派人要看好了。”

此时另一个便衣警察进入监控室，在井然耳边说了两句话，井然的脸色一变，转头对平易道：“于工兴从一天前就开始失去联系了！”

紧接着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曹滨，——他传过来的消息让井然的脸色更加凝重，在赶去抓捕另外两人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不知什么时候逃掉了。

“……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林杰。”井然看向平易，“说现场和‘6.28河川案’几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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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二一大早就接到了那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有人指示，让他赶紧跑路。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对方好像对他们杀人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按照那个人指定的路线一路过来，才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他们一直用来接上家货的地方。钱老二简直不敢相信，如此说来，指引他过来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那个他们甚至从来都不敢直呼名号，神一样的人物！

所有人只知道他代表着那个字母‘A’，这个标志是他们一直供奉于头顶之上的神明。

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能奢望见到他或是他的使者。

钱老二的腿不知何时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难道今天真是运势大逆转，能够有幸见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