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写这本书的时候,太空探测器卡西尼在土星大气中烧毁;火星登陆器斯基亚帕雷利在它本该探索的那个星球锈蚀的岩层上撞碎;一架波音777在从吉隆坡飞往北京的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巴尔米拉2000年历史的巴力神庙和巴尔夏明神庙、罗马剧场的立面、凯旋门、四塔门和部分柱廊街被炸;伊拉克摩苏尔的努里大清真寺和先知约拿的清真寺被毁,叙利亚早期基督教的圣埃利安修道院变成瓦砾和灰烬;加德满都的一次地震让达拉哈拉塔再度倒塌;三分之一的中国长城沦为文化破坏和风化腐蚀的牺牲品;无名人偷走了弗里德里希·威廉·茂瑙尸体的头骨;危地马拉曾因其蓝绿色的水而闻名于世的阿特斯卡滕帕湖淤塞干涸;马耳他形似拱门的岩石蓝窗坠入地中海;以大堡礁为家的珊瑚裸尾鼠灭绝;北部白犀的最后一个雄性样本不得不在45岁时被处以安乐死,该亚种仅存两兽:它的女儿和它的孙女;80年徒劳的努力后,唯一的金属氢样品从哈佛大学的一个实验室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个显微级别的小颗粒是被盗还是被毁,或者只是再次回归气态。
写这本书的时候,纽约沙弗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在1793年的年鉴中找到一个装有乔治·华盛顿的几缕银发的信封;沃尔特·惠特曼迄今无人知晓的长篇小说和爵士萨克斯演奏家约翰·柯川下落不明的专辑《双向并行》重现人间;卡尔斯鲁厄铜版画陈列室的一个19岁实习生发现了数百幅皮拉内西的素描;安妮·弗兰克一页与包装纸黏在一起的双面日记被再次成功读出;3800年前刻在石板上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字母表被鉴定出来;月球勘测轨道器在1966/1967年拍摄的照片图像数据得到了修复;萨福两首此前未知的诗歌片段被发现;鸟类学家在一片巴西稀树草原上看到了几只蓝眼地鸠,早在1941年它们就已被视为灭绝;生物学家发现了一种叫作蚁墙蜂的黄蜂,它在空心树里为后代建造多室的巢,并且在每个房间内都摆上一只被杀的蜘蛛当作食物;在北极找到了1848年失踪的富兰克林远征船幽冥号和恐怖号;考古学家在希腊北部发掘出一个巨大的墓穴,它也许不是亚历山大大帝的最后安息之所,却可能属于他的伴侣赫菲斯提昂;柬埔寨吴哥窟的寺庙附近挖掘到高棉王朝的第一个首都摩醯因陀山古城,它定曾是中世纪最大的定居地;考古学家在死城萨卡拉偶然撞见一个木乃伊作坊;在距我们的太阳1400光年的天鹅座中,一个可能有水或有过水的天体在所谓的宜居带中被找到——因为它的平均温度约在地球水平,因而,或可推知生命,就是那种我们能想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