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下之盟

孰话说“事可以做绝，话不能说绝”，意思就是：不把敌人逼死、逼服绝对是错误的，给敌人留有后路、和退路就是养虎为患。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能说绝的！一定要面和心不合，并且还要成为常态。

而这个面，就是日常的交流和沟通。在沟通方面，永远不要把话说绝，哪怕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必须在嘴巴上点到为止，这不是给敌人留余地，而是要做给旁观者们看的，为的就是不被旁观者认为你是个恶人。

白孝山当年率领部众投降秦始皇大军的时候，他号称为时事所迫，故而才行‘城下之盟’作为善方，以保得云城百姓免于生灵涂炭。然而！后来由白孝山亲自发起的‘清洗顽民’之屠戮，比起秦军的暴行则是‘有过而无不及’。

白孝山曾经语曰：「乱是用长。无信也。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扞采樵者以诱之。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伐绞之役，楚师分涉于彭。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三巡数之。吾今，重使城下之盟，得而等安也！」

由此可见，白孝山决非凡夫，非一般人可及。然而！强中更有强中手，强手竟然是女流。因为杀死白孝山的居然是个云城女子，这名女子本是一农户所生，家中共养八女，其排第七，名唤七姑娘，由于连年战乱，故而八姐妹均未出聘。

七姑娘家居云城西面约二十里处，其父是个铜匠，虽然略有收入，但家资生活还是贫困不堪。贫穷人家不善断文识字，故而为女起名就以排序为称。七姑娘家里的赋徭繁重，久久不能纳齐，但是她们八姐妹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譬比雁落鱼沉之姿。

白孝山对这八个姑娘奢念已久，可是又怕被别人觊觎，所以他就悄悄地先行把七姑娘纳入自己的府邸，亦与七姑娘家人暗定了城下之盟已庇其私。谁曾想到，白孝山的死期已近。

七姑娘髪鬃之间插有一支铜簪，其名为簪缨，后来的‘簪缨世族’就是出自其典。白孝山当日夜间，酒后与七姑娘洞房之时，那支簪缨就插入了白孝山的心脏，七姑娘亦是吞金辞世。

原来，七姑娘在离开家里人的时候，她就与父母姐妹们立下了城下之盟：舍其一人身，换解百家仇。七姑娘进入白孝山府邸的当天夜晚，她的家人就洒泪渡过桑干域，朝南奔向浑水河，安身‘鳖子川’。

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总有天道等；恶人还需狠人除，奇女堪英雄；就这样，白孝山结束了罪恶的一生，并由此引发了云城里面群雄四起，‘人人报仇，个个雪恨’，民间集聚的怨气终于爆发。

刹那间，云城内外火光四起，刀兵相残，远有暴秦大军，近有怨民屠人，被激怒的愚民们更比秦军还要残忍！这也是宿因，果然应了张道灵的那一句：云城血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