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仙往事
石门关闭以后，白大壮熄灭门两边的蜡烛，环境又变得阴森起来。
他赶紧提着灯笼，心神不宁的走出地窖。
回到家里，白村长还在屋内等候，此时见到白大壮归来，白村长连忙起身，在白大壮身上四周到处打量，发现他完好无损地归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上仙怎么说？”白村长见到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心神不宁，有些担心，于是赶紧开口问道。
白大壮回过神来，跟白村长说了那上仙的话。
“上仙说，要我们把他抓起来，带到上仙那里去。”
白村长听了这话，满面愁容，急的四处走动。
“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叹息道：“这可怜的外乡人，若是到了上仙那里，恐怕没有活路可走。”
白大壮有些不解，他其实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接替他父亲，去与上仙对接，这上仙已经来到村子里有几十年了，在村长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让村民们每年替他上悬崖采药，那道长钉通道也是这位上仙打造的，就是为了方便日后长久使用。
白大壮只觉得这个上仙很是神秘，几十年过去了面容看起来依然是一个青年，仿佛岁月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再就是每次去石室里面，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起初他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密闭环境中的怪味，如今见到父亲这么害怕和恐慌，心中疑问重了起来，连忙问道：
“父亲，那上仙到底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白村长摇了摇头，神色之中满是无奈。
“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你从前问起我，他的木屋里为何有血腥味，我看你年少，没有告诉你，如今这位上仙又要作恶，我也必须跟你说说，免得你毫无防备。”
“我年轻的时候，这位上仙就来到了村子。他当时满身是血，胁迫当时的村长，聚集所有村民，为他上悬崖采药，虽然我们打不过他，但有一些有血性的村民还是上前想要制服他。”
“结果很明显，他们都被杀死了。好在我及时投降，号令剩余的村民不要反抗，替他好好做事，他这才停止了杀戮，免了村毁人亡的下场！”
白村长神色有些悲戚，想来当时的场面让他十分痛苦，但他迫于形势只能投降。
“但是，当天晚上我却发现路上的尸体都不见了，而他的房间里却冒着红光，传来撕咬的声音！”
“他在吃人！”
白大壮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玉树临风的上仙，竟然能干出这么血腥残暴的事情。
白村长瞥了儿子一眼，闭着眼痛苦摇头，继续说着。
“我也不敢声张，声张也没有用，不过是徒增伤亡。后来他见我机敏，便让我做了村长，带领村民上山采药。但这悬崖实在过于陡峭，每次绕路都要走上十天半月，路上豺狼虎豹不少，村民们经常有所伤亡。”
“这上仙希望我们长期替他做事，于是在悬崖上钉了许多长钉，形成一条通道。虽然爬这长钉通道依然十分危险，但总的来说，还是比野外的豺狼虎豹安全许多，只要熟练之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大壮以前听父亲讲过这长钉通道是上仙所做，他只以为是上仙为了方便他们采药，互惠互利，没想到只是为了避免村民们死绝了，没有人继续为他做事！
白大壮十分愤慨，他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尊敬上仙，这些年替上仙采药，也得到了上仙的一些灵丹妙药，使得他的身体极为强壮，虎背熊腰的，普通的野兽都能被他活生生打死。
获得了力量的白大壮自然更加敬畏上仙，用心替他办事，心中甚至将上仙当做自己家的恩人，此时听到父亲说起这样的陈年旧事，仿佛自己心里上仙伟岸的身躯突然崩塌，他有些不能接受。
“那悬崖上所谓的三头六臂的妖女，是否真的存在？”白大壮想起小时候父亲曾经与他说起的传言，森林里有一个妖女，只要他们深入森林，就会来将他们杀死扔下悬崖。
白村长每年上山采药之时都会与大家说起这个传言，让大家都不要深入森林，每次采完药就立刻下山。
“那只是上仙的一面之词，森林里的确有一个少女，但她是森林之女，诞生在森林之中，所有森林里的生灵都是她的朋友。”
“我之所以让你们不要进入森林，是因为我们采摘的药材实际上都是森林之女所有，如果我们深入森林，她就能利用那些树精，将我们抓住。”
白大壮有些难受，质问白村长：“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白村长叹息，看着自己的儿子，回答道：“从前你还小，我和你说这些，万一你说漏了嘴，传到上仙的耳朵里，我们全家的性命都难保！”
“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也是时候开始了解这些真相了！”
白大壮还是不解，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那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村民逃走呢？离村子最近的官道只有三十几里，半天时间就足够远走高飞了！”
白村长嗤笑一声：“逃走有什么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替上仙做事，还能偶尔分到一些灵丹妙药，如果没有上仙，你凭什么如今身体这么强壮？其他人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比起去城里，没有手艺挣不了钱，倒不如替上仙做事，只要自己爬山熟练一些，一般也不至于摔下来，还能得到这样的灵丹妙药，何必去城里闯荡，无家可归？”
白大壮又想起在他们家空房间住下的小雷，连忙问他的父亲：“那白天那个年轻人，我们到底是抓起来送给上仙还是放了？”
“当然是抓起来！”
“上仙如此看重这个外地人，想来这人身上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我们只需要执行好上仙的命令，好好替上仙做事就行了！”
白村长此时神色阴鸷，不再像白天那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了，看起来有些冷血无情。
白大壮心神一颤，只好点头答应。
“床下柜子里有一些迷香，是我早年去城里赶集时买来的，你去取来，将那外乡人迷晕吧。”
白村长指了指床的位置，对白大壮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