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守候在归来时的港湾
“我哭了？”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有一行泪水，我接过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那……我去和她道别。”
“嗯，去吧。”
我对着何筱磊摆摆手，何筱磊与我擦肩而过，去与李诗诗道别了，两个人的对话很奇怪，就像是外星语言，让人难以琢磨。
何筱磊道过别后，就背着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永远不要再回来啦！你个讨厌鬼！”李诗诗拢起双手对着何筱磊的背影大喊，也不知道何筱磊听没听到，只见他加快了脚步，很快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回过头看李诗诗，李诗诗的脸已经红了，估计是喊的太用力了。她的目光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浸湿。
她哭了，而且是笑着哭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李诗诗的肩膀，开玩笑道：“诗爷啊，你看，这一切终于过去了，不知诗爷可否赏个脸，让在下请你去吃饭？”
李诗诗转过头笑嘻嘻地着看我，又忽然一脸严肃地说：“没有。诗爷我要去土耳其卖地毯了，没空陪你这小毛孩子玩。”
李诗诗用食指推了推我的脑门。
“哎呀，诗爷，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说。
李诗诗笑着推开我，看着众人说：“那各位，我就先行一步了。茜茜，梓桐，邵清……保重。”
李诗诗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了，转过头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诗爷，再见，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新的自己喜欢的人，虽然那个人不是何筱磊……
我叹口气，打量着剩下的几人，又看向了柳博和蒋梓桐这对曾经的cp。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福某在这里真心祝福两位。”
蒋梓桐连忙辩解道：“你别瞎说啊，我们什么都没有。”
“别解释了，这两天我都看到了，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关窗户的时候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的吧？你们就是放不下彼此，依我看在一起凑合凑合挺好。”
我说着向他们俩走去，挽起他们的手，把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又表示嫌弃，同时撒开了手。
“你早上脸都不洗，我才不要和这么脏的男人在一起……”
“我也不要和你这么多事的女人在一起，真不知道三年前的我是怎么想的，三年后又遇见了，我这造的什么孽……”
两人虽然是一副吵架的样子，但是又互相挽着胳膊，笑着与我们道别离开了。
林茜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感慨道：“这一对……”
我回头看林茜，“你不也是一对吗？”
“啊？我哪有？”
“他啊。”我用手指着陆泽勇。
他们两个可是大家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而且性格真的很搭配。
林茜看了一眼陆泽勇，陆泽勇从容地解释道：“没有，我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嘿嘿嘿，小陆同学，人说了违心话是要遭雷劈的哦。”我坏笑着看陆泽勇。
陆泽勇涨红了脸，别过头不敢看我，我走到陆泽勇身后推了推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林茜挺喜欢你的。”
“真的！？”陆泽勇差点喊出来。
“小点声，别吓到人家姑娘。”
我把陆泽勇推到林茜旁边，林茜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
“那你们先聊，我闪到一边去。”
我走到一边去偷偷观察他们，两个人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地笑笑，聊了两句又跟我们道过别一起走了。
王广兴这条万年单身，孤零零地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的。
我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同情他。
“别垂头丧气，只要你还是个好男人，以后姑娘多的是。”
王广兴一脸嫌弃地推开我的手，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回去看我老娘了。”
“嗯，拜拜。”
王广兴瞟了我一眼就离开了，还是那么的没有礼貌。
这里只剩下我和绍清，还有我肩上的一只鸟。
绍清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盯着远处的楼房看，淡淡开口道：“你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我留到最后的吗？”
我打了个响指，抱起胳膊凑到她旁边。
“聪明，我希望你可以向我坦白一切。”
绍清沉默着不说话，轻呼口气闭上了眼睛，神情放松。
“这样吧，我向你坦白，你也向我坦白，好不好？”我说完按下切换形态的按钮，又变回了自己真正的样子。
“到你了。”我对着她挑了一下眉。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小栗子……”
“啥栗子？”我疑惑着。
“没什么。”绍清扭过头，使劲挤了一下眼睛。
“我已经向你坦白了，你是不是也要……”
她打断我说：“好的……这次的短信是我发给其他人的，你把何筱磊伪装得很好，我的目标也确实是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小栗子报仇！那个虚伪的人大概还没告诉你吧，那场车祸本来可以避免死亡，可他怕承担责任，就没有把她及时送去医院抢救，眼睁睁地看着她流血而亡！
当我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我就很气愤，为什么自己是个女生？做女生就要经历男生永远不会经历的痛苦。
人们都说同性的恋情是禁忌之恋，同性之间不可以产生感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
因为我的家庭，所以我一直没有公布我们两个的事情，后来她竟然为了让我讨厌她，晚上待在夜店和男人在一起，酗酒吸毒，就为了让我讨厌她！”
她苦笑着，“我真的是太爱她了，爱到无法自拔，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更加爱她，为了她我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她激动地说着，浑身发抖，靠着墙慢慢滑下来，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来之前，我都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下了毒，为什么该遭报应的人可以安然无事！”
等等，她刚才好像说到下毒。
我试探性地问：“绍清啊，你当时是在哪里下了毒？”
“事先准备好的米汤里。”她如释重负般地说。
“哦。”我点点头。原来那天我喝的米汤是绍清下的毒，并且毁灭还掉包出来给我喝，这么说的话，我好像还是因为替何筱磊挡了一劫，才阻止了另一场悲剧的发生。
回头必须跟何筱磊好好聊聊这件事，这可是欠了我一条命啊！
不过说到底，当时好像是我嘴馋自愿喝的……看来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句话是对的。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半蹲着身子安慰她。
“绍清，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早知道我不和你说这些了。其实这场车祸只是个意外，也并不是有人存心想撞死那个女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
有一种爱叫付出，还有一种爱叫放手啊。我相信当时她吸毒也是爱你的一种表现，为了让你不为难选择放手。我也相信她离开后，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整日沉浸在复仇的愤怒和痛苦中，她希望的是你开心幸福地活下去。
为了告慰她在天有灵，你也应该真正让她放心才是。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为了她最后的愿望，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
我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我递给她一张没有用过的纸巾，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谢谢你的安慰……但是我还有个请求。”她抬起头来看我，泪眼朦胧，那一刻我感觉她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她也是个脆弱的小女生。
“什么啊？”
“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愣住了。
“不行算了。”她失望地转过头。
“没问题，你愿意抱的话就抱吧，我不介意。”我向她展开双臂。
她忽然抱住我，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也抱住了她。
她急促的呼吸在我耳边回响，过了一会，她又放开了我，低着头说：“谢谢你。”
“没什么，以后好好工作吧，至于一些终身大事什么的就随着自己的心，你开心就好。其他人的看法都不要在意，你要好好替她走完这一生，世界很大，你应该多出去看看。”
“我会的……”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又和我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飞机航班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绍清。”
她转身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和肩上的一只鸟。
“我守候在你归来时的港湾，等着你的船靠岸，可是你的船始终没有回来，你带走了我对你一切的幻想，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等待。
当你的船儿开始靠岸，我的心才归来，一见到你，我的思念化为尘埃，此刻我只想守在你的身边，妄想和你永远不分开……”我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来，才发现自己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已经哭了两次了，可我都不知道。
“福尔摩斯，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刚刚不也说了吗？爱就是付出和放手啊，柒柒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肩上扛着一只鸟，走到一家店里。饭店刚开门，我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背对着店门。老板打着哈欠向我走来，问我吃点什么。
我随便点了一份热汤面，还特意让老板再拿一只碗。那只碗是给乐乐用的。
没过一会，老板端着那碗热汤面向我走来，又把一只碗放在旁边，老板盯着我肩上的那只鸟看，他好像对那只鸟很感兴趣，问我这鸟是哪买的，我对着他笑了笑，他也没有多问，到一旁看电视去了。
这时有人进来了，脚步声很沉重，我面前的桌子上晃过一个人的影子。那人坐下呼了口气，老板走到他旁边去招待他。
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冷漠地说：“一碗汤和饭。”
我低着头扯了扯嘴角，向旁边的碗里夹了小半碗面条，乐乐从我肩膀上飞下，去啄里面的面条吃。我向自己的碗里加了许多醋和辣椒油，刚搅拌完要开始吃一口，系统提示音再次响了。
N：嗨。
我：怎么了？
N：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我：完成了，刚完成，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N：结局往往不是人们想要的，所以永远不要好奇结局，这也是我这些年在这么多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的秘诀。
我：嗯，不好奇结局，我记住了，而且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
N：嗯。
我：你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N：关心？不是。我只是……
我：只是什么？
N：没什么。
我：完成任务的感觉怎么样？
N：还好吧。就是有点无聊，比较期待接手下一个任务。
我：唉，你还真是个机器人，只知道工作。
N：我很像机器人吗？
我：嗯！特别是你严肃起来的样子，铁打的表情无疑了。
我：你这次来找我，只想和我说这些吗？
N：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
我：嗯，无聊到明明背对背坐着，却还要给人家发消息聊天。
我：南方，你到底是无聊，还是不好意思呢？
聊天页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文字，却半天什么也没发过来，然后又显示对方已下线。
我身后坐着的人动了一下，他站起身搬凳子坐到了我旁边。
他盯着桌子看说：“好久不见。”
“我们才几个小时没见面，好吗？”我的语气有些无奈。
“嗯，不过你不在我旁边，感觉安静了不少。”
是离不开了吗？我疑惑着。
老板从厨房走出来，端着热腾腾的汤和饭，看了一眼我们两个，把汤和饭放在桌子上，简单问候几句就又去看电视了。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我转头看着他，他看了一眼桌子没理我。
“老Nb。”我小声嘀咕着，别过头刚吃一口。
“Reste avec moi.”
“啥？”我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出来，我忙咽下嘴里的面，回头看他。
他涨红了脸，拉紧自己的衣领不说话。也许他刚才根本没有说话，是我产生幻觉了？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幻听了……
一顿早饭过后，我与乐乐道过别就分开了。
我问南方：“诶，昨晚你去哪了？”
他说：“完成任务之后就去休息了。”
“你倒是轻松，我们昨晚奋战了一夜，走山路将近走了两小时，不吃不喝。”我说完打了个哈欠。
南方看着我一脸疲惫的样子，说：“不如你变成猫，睡会吧。”
也对哈，这会儿又有人可以扛着我睡了。
真好，本王的专属坐骑。
我按下切换形态的按钮，把自己变成了形象三——那只黑猫。
视角一下子矮了下来，远处的事物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个大概颜色，这就是猫眼中的世界。
忽然一双大手把我抱了起来，他把我放在自己的肩上，轻声说：“好好睡会吧。”
我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合上眼，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入眠。
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那个梦境似曾相识，可是又有些记不清了……
“喂，你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下一句是什么吗？”一个空灵的男声从我旁边传来。
“不知道啊，下一句是什么？日月之行，若出其中？”又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空灵。
“唉，下一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男生的语气有些无奈。
女孩傻傻地笑着，问：“那是什么意思啊？”
“这些话的大概意思就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哦，当然我是说这几句诗……”男生辩解着，辩解的似乎有些多余，更会让人误会，不过女孩并没有在意他后面说的那些话。
我用力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女孩的背影，应该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孩，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生，大概就是刚刚那个害羞的男生。
“呦，大诗人又写诗了吗？”
女孩拿起男生桌子上的本子看，男生一把抢回自己的本子说：“这是个人隐私，不许看。”
“切，不看拉倒，我又不是没看过。”女孩噘着嘴小声嘟囔着。
“你竟然……”男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这个场景不禁笑了起来。
忽然画风一转，周围漆黑一片，静悄悄的，静的有些可怕。
我能感觉到黑暗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拾柒……”黑暗之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很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