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节 借酒浇愁
理发这行业平凡且单调。鑫炎每天早出晚归守着自己的店,认真仔细地服务于每一位客户。她不怕辛苦,最怕没人懂她。可这个大千世界,有几个人能懂呢?或许根本没有吧?
欧阳鑫炎正在忙碍着。忽然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法院来人了,送来一张传票,为了儿子赵佑圆的抚养费”。当初鑫炎和赵云飞协议离婚的,她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委屈地签了协议。赵家有错在先,当时欧阳鑫炎连工作都没有。他们并没有让鑫炎付抚养费。在离婚协议上都没注明,而且,那时他们赵家恨不得没有鑫炎这个人。儿子去了宁波之后,连消息都断了。她好不容易打听来赵家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总不接。一接通又换号码了。鑫炎不明白,她错在哪里?为什么如此对她。如今,她又被告了。
欧阳鑫炎接完电话,所有的苦涌上心头。她正在帮客人剪头发,眼泪都控制不住往下流。她强忍着,咬着嘴唇,抬起头,拼命掩饰自己心里的无奈和痛苦。
剪完头发,挤出一丝笑容送走客人,她跑进洗手间,锁上门,嚎啕大哭……父亲的死,自己的冤,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外面有人叫唤,鑫炎赶忙收住哭声,用冷水扑扑脸,擦擦干。佯装着笑脸走出去。
有人说:成年人的微笑背后都隐藏着心酸与伤痕。的确,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微笑并不代表开心,伤过,痛过,脸上可以笑着,心里却在无声的哭泣……
欧阳鑫炎被现实击垮了,被爱情击垮了,被过去击垮了。就一个电话,一张传票,她的心好痛好痛。她很想看看父亲,也想抱抱儿子,可她的愿望都不可能实现。
今天午饭都没胃口吃了,下了一缕面也没吃几口,就倒了。她不是心疼钱,就算都给儿子,她也愿意。可鑫炎想不明白,那时候公公婆婆的疼爱,那时候的赵云飞的疯狂追求,都是假的吗?都是骗人的吗?为什么?一转眼都如此绝情?如此欺人呢?因为她善良,因为她软弱,因为她,就该被人欺负吗?
她情绪低落,眼泪时不时地往下滑。今天真的好难熬呀!电话又响了,哥哥约鑫炎吃晚饭。欧阳鑫炎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傍晚时分,哥哥来接她。今天的妹妹穿了一袭黑裙,外套是一件灰色的羊呢外套。她坐在车里一声不吭。邹建华感觉妹妹的状态不对,想问又怕,问了反而让她不高兴。
饭局开始了,平时滴酒不沾的鑫炎,今天居然畅饮起来。邹建华想制止她,可她说:“让我喝吧,我想喝”。那丫头真的不对劲,喝了三杯红酒,还喝啤酒。邹建华忍不住了,按住酒杯,不让她再喝了。看她的样子,已经醉了。就赶紧托辞离席,送她回家。
欧阳鑫炎真的醉了,能喝醉的不一定是酒。她买醉是想让自己麻木,可为什么人醉了心还是痛呢?
邹建华把她扶进出租屋里,鑫炎一进门,就开始恶心呕吐了。她的心跳的好快好快,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头晕乎乎的,浑身发烫。“好难受”,她的眼泪不断地流出来。鑫炎喘着气,感觉呼吸都不畅了。邹建华看见她如此模样,急坏了。赶紧拿来毛巾帮她擦拭,再用温水漱口。
她的反常,必定有事。邹建华帮鑫炎清理干净了呕吐物,脱去外套和鞋,把她放在床上。她的脸好红,眼睛里全是泪水,干擦完又淌下了。邹建华看的好心疼,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有多苦……
“鑫炎,鑫炎”,欧阳鑫炎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那声音好熟悉又很遥远。“父亲”,鑫炎立刻睁大眼睛,父亲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她“腾”地坐起来,“爸爸,爸爸,我好想你,你去了哪里呀”?她扑倒在父亲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父亲微笑着,“别哭,别哭,乖,睡吧”。欧阳鑫炎用双手扣在父亲的脖子里,不让他再消失了。就这样渐渐的睡着了……